自胤禩被禁足,明慧心急如焚,她暗中嘱托额驸府全力关照奔走,动用一切可动用之关系,只为能解救胤禩于困厄。
漫长的一个月过去,终于,康熙下旨解了胤禩的禁足。
乾清宫内,胤禩缓缓来到殿中,见了康熙,当即撩袍跪地,大礼参拜:“儿臣拜见皇阿玛,愿皇阿玛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带着一丝压抑后的平静。
康熙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胤禩。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思索,良久,他才微微抬手,缓缓开口:“起来吧。”
若曦看着下面跪着的胤禩,心里感叹不过一月,胤禩已然有深深的疲惫感了。
胤禩谢恩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却微微低着头。康熙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此次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朝野上下皆有议论。朕也无可奈何,其中是非曲直,实难断论。你被禁足这一月有余,心中可有怨言?”
胤禩赶忙再次躬身,恭敬地回应:“儿臣绝无怨言。皇阿玛圣明,但儿臣真没有陷害太子爷,这一月来,儿臣于府中静心思过,只盼能有机会再次向皇阿玛陈情。”
康熙微微点头,目光仍紧紧锁在胤禩身上:“你能如此想,倒也不错。朕虽为天子,然这宫中府中之事千头万绪,你此次被卷入风波,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如今都已过去,朕也不欲再深究。只是你需明白,身为皇子,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局稳定,日后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再给朕添乱。”
胤禩应道:“是,皇阿玛。儿臣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此次之事犹如当头棒喝,让儿臣更加警醒。儿臣定会将此次经历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倍加勤勉,不敢有丝毫懈怠。”
康熙轻叹了一声:“你自幼聪慧,这宫廷之中,你们兄弟众多,各有心思。你在诸皇子中素有贤名,朕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
胤禩心中一凛,忙回道:“儿臣明白,儿臣定不会因虚名而忘乎所以。儿臣只愿与众兄弟和睦相处,同心同德,为我大清的江山社稷共同努力。儿臣亦会时刻提醒自己,皇阿玛的教诲时刻遵循。”
康熙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既如此,便好。你且退下吧,日后好好当差,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胤禩再次行礼告退,缓缓退出乾清宫。他的脚步看似沉稳,心中却思绪万千。
(若曦小院)
胤禛带着胤祥,脚步匆匆行至若曦小院,胤禛轻轻敲门后,推开房门率先踏入。若曦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诗集,见胤禛进来,她微微抬眸,却未起身相迎,只是轻轻白了胤禛一眼,那眼神中似有嗔怪。
“两位爷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侧福晋那般温柔娴静,你不去陪着,来我这儿作甚?” 若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意,声音虽轻,却如利箭般直刺胤禛的心。
胤祥跟在后面,一进屋便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他看看胤禛,又看看若曦,心中暗叫不好,只想脚底抹油,赶紧逃离这尴尬之地。于是,他干笑两声,说道:“四哥,你们聊我去看看外面那桂花树。”
胤禛并未理会胤祥的离去,他径直走向若曦,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若曦挣扎了一下,却被胤禛抱得更紧。“若曦,你莫要这样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府中的那些事,我亦是无可奈何。每日看着后院那些女人斗来斗去,我心中烦闷不已,唯有在你这里,才能寻得片刻安宁。” 胤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无奈。
若曦靠在胤禛怀中,她抬起头,望着胤禛的眼睛,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像她们那样,满心算计,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你还会喜欢我吗?”
胤禛微微一怔,随后轻轻捧起若曦的脸,坚定地说道:“你不会的,若曦。你与她们不同,你有自己的个性。无论日后发生何事,我都会信任你,护着你。”
二人甜蜜之时,门外传来胤祥轻微的咳嗽声。“四哥,时间不早了,咱们差不多该走了。” 胤禛开门的瞬间,胤祥在门外喊道:“四哥,以后是不是该改叫嫂子了?”
若曦一听,顿时气红了脸,瞪了门外一眼,大声回道:“十三爷,你莫要胡说八道!”
“十三弟,莫要再取笑了。” 他拉开门,与胤祥并肩离去。
回到四爷府后,胤禛径直走向书房,他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宜修有孕后,其他人更是蠢蠢欲动,他虽为皇子,却也被这后院之事搅得心烦意乱。而若曦,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若曦,不让她受到伤害。
胤禩自经历此前被削爵位,内心的愤懑与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在明慧的帮助下,借自身那温润儒雅的形象、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以及岳丈家族在官场中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不动声色地拉拢了一大批官员。一时间,八爷党的势力在朝堂之上有愈演愈烈之势。
胤禩的这般行径又怎能逃得过康熙的眼睛。康熙对他这种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之举深感震怒,康熙并未急于雷霆震怒地处置胤禩,康熙心里想着能制衡让太子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康熙高坐于御书房的龙椅之上,面色沉静,看着殿下的众位儿子,微微抬眼,对站在一旁垂首恭立的李德全轻声说道:“李德全,此次出塞之行相关事宜,你且与若曦悉心打点。”
“奴才遵旨。” 李德全赶忙应道,声音沉稳而恭敬。
康熙微微点头,继而又道:“此番出塞由胤礽、胤禩陪同朕前往。”
“儿臣遵旨。”
“儿臣遵旨。”
康熙目光一转,神色变得凝重了几分:“至于朝中之事,朕命胤禛代为主理朝政。胤禛行事沉稳,心思缜密,着胤禟、胤锇、胤禵辅佐胤禛,共理朝纲。众皇子当齐心协力,为我大清之昌盛尽心竭力,莫要因私废公,生出事端。”
“儿臣领旨。”
“儿臣领旨。”
“儿臣领旨。”
若曦站在一旁,心中明白此次出塞之行必然不会平静。不知在代为主理朝政期间,能否应对胤禟、胤锇、胤禵三人心思。
待康熙交代完毕,二人便缓缓退下,着手准备出塞事宜。
李德全一边走一边对若曦说道:“若曦,此次出塞,可得仔细着,莫要出了岔子才好。”
“李公公放心。”
若曦在这宫廷的旋涡中已然经历了一番风雨洗礼,有了塞外之行的经验,她倒是显得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