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远和那女的,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贾家?整个大院都分遍了,就把我们当空气?”贾张氏在心里暗自咒骂,越想越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把椅子往后一推,“哐当”一声,椅子在地上划过一道刺耳的声响。
她大步走出屋子,故意在陆远和丁秋楠跟前晃来晃去,每走一步,脚下的步子都迈得又重又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还时不时斜眼瞟一下陆远和丁秋楠,那眼神里满是挑衅和不满,似乎在无声地质问:“怎么就不给我们家分?”她心里想着,只要这两人还有点眼力见儿,就该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把喜糖递过来。
但陆远和丁秋楠对于贾张氏这个刁钻难缠的老太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很快,最后一点糖果就被大伙分完了。
贾张氏没捞到好处,满心不甘地回到家里,瞬间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大发脾气,摔摔打打,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时光匆匆,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对于陆远和丁秋楠来说,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他们精心装修的房子终于完工,终于可以搬进去住了。
说起他们准备的结婚物件,那可是相当有讲究。
所谓的“三转一响”,如今已经有了自行车和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
这块梅花牌女式手表,是他们领完结婚证的第二天买的,花了一百多块钱呢。
不过在那个时候,行事讲究低调,所以丁秋楠一直把手表收着没戴。
至于收音机和缝纫机,其实他们早就看好了最新款的,只是因为新房还没布置好,暂时没地方放,所以才没立刻买回家。
实际上,陆远还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本事,他甚至能搞到一台苏L国制造的木壳黑白电视机,那可是实打实的靓货。
要知道,国内第一台电视机是在t津城的通信广播电视厂,用国产电子管搭配苏L的元器件生产出来的,牌子是bJ牌。
可当时的环境比较特殊,国内担心西方利用无线电视台搞破坏,再加上国内的生产技术还不够成熟,电视机并没有广泛推广,基本上只有少数高级干部家庭才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买了电视机也没什么台可看,纯粹就是个摆设,还得承担风险,陆远思量再三,决定先不考虑,等以后情况合适再说。
这天正好陆远休假,他一大早就赶到轧钢厂职工宿舍楼去接媳妇丁秋楠。
两人来到百货商场的时候,雷大伟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雷大伟招呼来几辆三轮车,大家一起动手,把之前预定好的缝纫机、收音机小心翼翼地搬到其中一辆三轮车上。
接着,又把大木床、大木桌、大衣柜、椅子等各式各样的木制家具依次搬上车。
在那个年代,结婚讲究凑够一定数量的物件,就拿椅子来说,一张椅子有四条腿,很多人觉得凑够九张椅子,就能讨个好彩头。
陆远给丁家的彩礼相当丰厚,而丁家只有丁秋楠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也毫不吝啬,陪嫁的嫁妆比大多数人家都要丰盛。
丁秋楠的老家在松城,彩礼里除了一些具有家乡特色的物品是从松城购置的,其他的大多是在京城花钱买的。
像棉被、带有铁皮带花装饰的暖水壶、搪瓷盆、搪瓷杯子、用葫芦切成的水瓢等等,这些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而且,嫁妆里还有不少蕴含着美好寓意的物件。
比如痰盂,被当作子孙桶,寓意着女儿嫁过去后能够开枝散叶、儿孙满堂;花瓶,则寓意着花开富贵;铜盘和鞋子,象征着同偕到老、白首同心;银包皮带,有着腰缠万贯的美好期许;龙凤被、床单、枕头,是祝福新人恩爱缠绵;龙凤碗筷,代表着丰衣足食。
对于丁秋楠这些丰厚又满含寓意的嫁妆,陆远心里十分满意。
虽说在那个时代,婚嫁都提倡低调、一切从简,但陆远一心想让媳妇风风光光、开开心心地嫁进家门,所以还是买了不少东西。
不过,行事谨慎的陆远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得小心为妙。
他决定让三轮车分开送货,并且把所有的物品都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以陆远和当权派密切的关系,加上他掌控着粮站,本身就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还有干爹的暗中支持,一般人还真不敢轻易招惹他。
但谨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还是不想出任何差错。
陆远骑着自行车,丁秋楠坐在后座上,两人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装着缝纫机和收音机等大件物品的三轮车。
当他们两口子带着满满一车物资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瞬间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快瞧瞧,小陆站长家可真厉害,三转一响都凑齐啦!”
“小楠能嫁给小陆站长,那可真是有福气!”
“这缝纫机看着可真漂亮!”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满满的都是羡慕之情。
在这个大院里,结婚时能把三转一响买齐的,也就只有陆远家了。
想当初贾家有缝纫机的时候,秦淮茹结婚那可是风光了好一阵子,在村里没少炫耀。
也正因为如此,村里的姑娘们都对城市生活充满了向往,就连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从小就被她灌输了这种想法。
三大妈和陈玲看着陆远家的这些物件,眼里满是羡慕。
一大妈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聋老太太也被热闹声吸引了出来,她伸手摸着缝纫机,嘴里不停地夸赞这质量好。
贾张氏站在一旁,心里酸溜溜的,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每次想到陆远给全院人都分了喜糖,唯独没给她家,她就气得不行,心里把陆远骂了个千百遍。
可骂归骂,又能有什么用呢?陆远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贾张氏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恶毒地诅咒陆远跟许大茂一样,将来断子绝孙。
陆远在四合院的人缘相当好,很多在家的邻居都主动过来帮忙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