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迟今,完美演绎了当选对正确答案之后又擦掉涂了个错误选项,还自圆其说觉得这绝对是正确答案。
而迟今更是懵逼,当京兆尹找上他的时候,他还抱着个男侍啃。
因为自从他知道皇帝要在他的封王宴上接待齐峰国太子之后,就自傲的连德妃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德妃一整个恨铁不成钢。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污蔑本皇子。”迟今阴沉着脸看向京兆尹的人。
等他坐上太子之位,必定要把这些全换了!
京兆尹的人真的烦了,谁也不想来看皇子的冷脸。
可是昨晚的火势那么大,如果不调查清楚,怎么给陛下一个交代。
抓住了放火的醉汉,人家一口咬定就是二皇子派遣的。
再加上他之前也的确经常让一些人去寻衅滋事,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他们也只能按规矩行事。
“还请二殿下配合京兆尹调查给陛下一个答复。”他们索性搬出了宏元帝,拿皇子身份压他们,那他们就用陛下压皇子。
迟今听出了他们的意思,甩袖离开寻欢楼朝宫中而去,这件事又不是他干的。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昨晚冼华巷起大火的事情,他觉得是迟岭干的,还要把这件事情嫁祸给他。
他非要去父皇面前评评理。
京兆尹的人才叹了口气,走出寻欢楼没多远,牢狱中的人就来禀报,昨晚抓住的几个醉汉被人杀了。
他们前脚才和迟今说了有人证,后脚人证就被杀了。
京兆尹的人也气呼呼的赶往了宫中,二皇子不配合办公还杀害人证,他们也要去告状!
其实这件事细想,京兆尹的人也知道杀害人证的不会是迟今,毕竟把人证杀了,那迟今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但那又怎样呢,他们世家子弟做这京兆尹的官又不是求真相,背后家族隐隐站队的也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所以干嘛要那么辛苦去找到底是谁害的,顺势得出结果就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前太子一定要改革选官制度的原因,世家已经烂透了。如果继续这么任由他们腐烂下去,这个国家只会逐渐走向灭亡。
而迟熠羽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帮着那群书生。
薛子游蹲在墙角数蚂蚁,数到99只的时候,迟熠羽翻过墙头拎起他就躲进了另一条街。
“小呆瓜,让你放风,你数蚂蚁。”迟熠羽撕下薛子游的衣摆一角擦了擦匕首上的血。
薛子游反应过来之后拉拉自己的衣服,退后几步,呆呆的眼里露出谴责:“殿下。”
“衣服烂了。”
迟熠羽点点头:“我知道,帕子不知道扔哪去了,我擦自己衣服上,回去轻鱼要唠叨好久的。”
“所以,殿下擦我衣服上?”薛子游微微颤抖着张小嘴:“还,还撕烂了。”
迟熠羽脸不红心不跳:“那些人的血脏,擦你衣服上不好。”
薛子游气鼓鼓的跺了下脚。
“没事,殿下赔你两件。”迟熠羽把匕首放进衣袖,把那几个醉汉杀了之后,无论是迟今那边还是迟岭那边都会是死局。
薛子游低头又瞧瞧那缺了的一角:“好吧。殿下要记得。”
两人又转回茶楼了。
而宫中,迟岭听说迟今去找宏元帝后,担心被迟今陷害,也去了御书房。
结果直接闹成一片,宏元帝听着这事就恼的很。
迟今就算了,迟岭怎么也蠢成这样了。
枉费他还花了心思。
科考的事情也没办好,现在还来和迟今互相攀咬。
“行了!昨晚大火的罪魁祸首既然已经自裁,真相也不得而知了。”
“迟今,你屡次在科考学子所在的地方寻衅滋事,不管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朕也要罚你。”
“岭儿,你保护不力,昨晚大火没有防住,让人在其中动了手脚,也要罚。”
宏元帝嘴上说的都要罚,可迟今却忽然从称呼中听出了区别。
脑中从未有这一刻这么清醒。
父皇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做的事情,因为从一开始他看重的人就是迟岭。
甚至迟岭在暗中做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默许了。
事情真相到底怎样,没那么重要了,过两日的封王宴怕也是要成一场笑话了。
迟今紧捏着手心,可笑的是他还以为那是父皇看重他,迟岭在背后恐怕都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母妃说的对,他的确是蠢了,居然去对付迟熠羽,他真正的对手其实一直都是迟岭和迟曜。
两人都被拉下去罚板子之后,宏元帝将奏折一扔:“哼,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还来朕面前互相攀咬,最后呢,让老六看了热闹。”
“也该是让岭儿好好吃个亏了。”
刘公公在旁边递上茶,笑着劝道:“皇子们年纪还小呢。”
几个皇子的这种争斗在他们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不过这六皇子的确手段高明,心智也好,可惜了......
宏元帝冷哼一声:“两个年纪大的玩不过个小的。”
“看来这老六是真的在小九那学到东西了啊。”
“小九可比朕会教孩子多了。”
这话刘公公就不敢接了,站在一旁不说话。
“算了,待会儿打完板子,你送岭儿回寝宫休息。”宏元帝这话,其实就是让刘公公去提点迟岭两句。
让他看清楚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算计的。
刘公公跟在他身边多年,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奴才明白。”
宏元帝又拿起了奏折开始看,刚好就是大臣在上奏关于科考的事情。
他缓缓拿起笔在奏折批阅:‘准’。
太子当年死的还是太可惜了,若是现在......
而另外一边,迟熠羽又收到了纸条,他带着薛子游和迟早径直往云王府而去。
南晔清静坐在棋室,哪怕只有他一人,他也是坐的端正挺直,棋室一片静谧,
忽然阳光被挡住,一个东西飞入他的棋盘之中,他拿起那东西看向斜坐在窗户上的迟熠羽:“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