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澹离开后,云乐将暗卫喊了出来。
“去查查苏昭容落水一事。”
“是!”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为何突然落水?即便去御花园散心身边也会跟随几个伺候的人,落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不是被人暗中陷害,就极有可能是争宠的手段。
是后者便罢了,若是前者就说明这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云澹赶去了和羲宫看望苏晚晚,此时御医也刚刚赶来不久。
“臣妾见过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
屋内的众人齐刷刷朝云澹跪下行礼。
云澹走上前将苏晚晚搀扶起来:“太医,苏昭容的情况如何?”
太医上前一步:“回禀陛下,昭容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落水后着了些凉气,吃两副驱寒的汤药便可痊愈。”
苏晚晚满眼柔情的看向眼前丰神俊逸的帝王,自从册封第一日近距离见过陛下之后,这还是她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
嬷嬷说的没错,只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就能博得帝王的垂怜。
云澹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奴才:“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回禀陛下,都是老奴看护不周才害的娘娘落水,是老奴没用。”安嬷嬷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苏晚晚咳嗽了几声吸引了云澹的目光。
“陛下,此事不怪他们,是臣妾晚饭后想出去消消食,结果走到湖边绊了一跤才不小心坠湖的,这么晚还让陛下亲自过来一趟,妾身……咳咳……”
云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身子不适就别说话了,躺下好好休息,李太医尽快给苏昭容准备汤药。”
“微臣这就下去准备。”
太医离开后,云澹陪了苏晚晚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陛下离去的身影,安嬷嬷眼底闪过失望,回头看向自家娘娘,一席白色薄裙衬托的小脸越发温柔娇弱,那张小脸上白里透粉,这样一副模样哪个男人还把持得住?为何陛下却没有留宿的想法?
“你们先退下!”
安嬷嬷清退了屋内的所有奴才,走到苏晚晚身边坐下,苏晚晚的脸色也露出一丝不悦。
“陛下明明都已经过来了,为何只是待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嬷嬷,难道我这个样子很丑吗?”刚刚她都那么主动的往他怀里钻了,为何他还是无动于衷?
“娘娘美艳动人怎么会丑呢?定是陛下还有政事要忙才离开的,娘娘莫要多想,今后有的是机会。”
苏晚晚心里焦急,陛下最近时常去和羲宫看望李箐,这一批新进宫的妃嫔也只有李箐最受宠,太后前两日从白马寺送书信回来,伯父伯母在此期间也托人前来询问近况,明里暗里都在盯着她,这让她如何不急?
永和宫
喜儿满脸笑意的走进殿内。
“娘娘,陛下已经离开和羲宫了,您真是料事如神,奴婢只是将陛下的行踪透露给了和羲宫那边,很快那苏昭容就落了水,用这种办法吸引陛下垂怜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可惜咱们这位陛下是个不易被美色迷惑的主,也只是象征性去看望了一眼就走了。”
李箐握着笔认真绘画,听了喜儿的话久久未曾言语。
“娘娘,您不开心吗?奴婢觉得在这几位妃嫔里您是最得陛下宠爱的。”
“是吗?你觉得陛下宠爱我?那你觉得在陛下心里我和长公主比如何?”
喜儿愣了一下:“那不一样,长公主是陛下的妹妹,兄长疼爱妹妹和宠爱自己的女人不一样。”
李箐心里苦涩一笑,可长公主并非陛下的亲妹妹。
今日这场试探让她隐隐撕开了真相的一角,虽然荒谬大胆,可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陛下为何不近女色。
都说陛下对容妃用情至深,若真如此,苏晚晚这张与容妃近乎八分相似的脸必然会得到陛下垂怜,可陛下对待苏晚晚的态度却与其她嫔妃并无不同,这就很难不让人起疑。
之前自己虽与长公主交好却也只是偶尔才有机会进宫一趟,见到云澹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她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怀疑,可自从进宫这一个多月,陛下三天两头去长乐宫,甚至有时直接带着未批阅的折子过去,这样殷切的态度着实不像兄妹之情。
所以她大胆的猜测,陛下心里一直深藏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他爱上了自己的皇妹,而容妃不过是为他延续皇家血脉的工具人罢了。
想到这个可能,李箐用力收紧了手里的笔,若只是与一个死人争她从未放在心上。
可为什么偏偏是云乐?
——
早朝
“功德殿”一事果然成为今日朝堂上热烈讨论的话题,各位大人昨晚回到府中方才从女眷处得知此事,便觉得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一早又听说陛下竟然也从私库中捐了十万两白银出来,一时之间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早朝结束后,尹峥成了香饽饽,许多官员都殷切的上前来询问募捐一事。
尹峥想了一晚上相应的对策,在功德殿的原有基础上又加了竖碑立文这一项,也就是运河每经过一个郡县就会在河口处立一座界碑,这段河流的名称可以用人名来命名,界碑上甚至会详细介绍此人的平生功绩,当然,谁捐款最多才有资格在最好的地段竖碑,以此类推。
听明白大致意思后,不少官员都动了心思,捐点银子不仅能上功德殿受后世香火,还能在河道口竖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界碑,这是何等的荣耀?
于是,当天就有不少官员、世家、富商们争抢着往户部送银子。
与此同时
北城军营操练场上,云乐亲自赶来阅兵,由北大营总兵董正阳陪同在侧。
“参见长公主,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士兵们齐刷刷跪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恢弘有力。
云乐站在五千士兵面前的高台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儿。
一旁的董正阳介绍道:“公主,这些都是北大营最精锐的一批士兵,全都是在漠北上过战场的,体格和能力都不在话下。”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只是年纪大了一点。
云乐从木台上走下来,绕着士兵们仔细端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董正阳心里发虚。
这五千人里有四千人是准备退役的老兵,剩下的一千则是各项表现都比较一般的新兵蛋子,为了不被长公主发现端倪,排队上是提前训练过的,新兵们都站在外围。
云乐绕着教练场自行转了一圈,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红缨枪,随即吩咐张何上前,将手里的红缨枪丢给了他。
“若有人上前能从张副将手中撑过半炷香,赏银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