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平特别矛盾,他不知道他对丁秋菊到底是什么感情。
从第一次和丁秋菊偷食禁果之后,他闭上眼都是丁秋菊的身体,疤痕齿痕也掩盖不了她曼妙的身材。五年了,每次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云雨过后他又痛恨自己,不想见她。
娘和哥的身体越来越差,娘已经有大半年不能言语了,大有撒手人寰之势。哥也在床上瘫了三个月了,估计也挺不过今年冬天。
一泰娘的病床前,丁秋菊正端着一碗汤药,拿勺子一圈圈搅拌着。
“娘,我在你家受了十四年的苦,给你下了五年的慢性毒药,咱们算两清了吧!这碗药下肚你就解脱了,咱们之间也算了结了。我和二平会给你风光下葬的,你就放心去吧!”
一泰娘瞪大着双眼,任由丁秋菊一勺一勺将掺了毒的药喂下去……
午夜时分,一声“娘”划破了平静的夜空。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带着人赶来帮忙料理后事。
“这一泰娘走了也算是好事,活着就是活受罪!”
“是啊,年轻的时候那么有本事的一个女人,没想到老了得个怪病,受这几年折磨,真是遭老罪了,走了解脱了!”
“我看这一泰估计也快了,这会不会是胎里带的?怎么娘俩得病都一样?”
“他家远方妈,年轻轻要守寡了,可惜了那漂亮脸蛋。”
“听说他们山城都出大美女!咋不见给二平也介绍一个?”
“他家这情况谁敢嫁进来了,不知道二平以后会不会发病的?”
“就是,听说远方妈都是买来的。”
“行了,都别说了!白事大于天,让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嚼舌根的,没事回家唠去!”
白事三天,送走了乡里乡亲,丁秋菊脱下一身孝衣,忙活着给姜一泰煎药。
“你去给我买包老鼠药吧!”姜一泰看着丁秋菊端来的汤药平静开口。
“为什么?那我不就犯罪了?远方怎么办?”
“远方是大壮的种吧!这人渣不是个好人,永远别让远方知道!”
“人渣?那你呢?”丁秋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俩也该扯平了吧!”
丁秋菊恨恨地盯着姜一泰,看着他苟延残喘的样子,突然把脸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怀孕了,二平的。年轻就是好,有的是力气,我喜欢!”
说罢,起身。笑得一脸明媚。
丁秋菊一勺接一勺把汤药喂给姜一泰,“老鼠药喝了你会很痛苦,现在这样多好,油尽灯枯你会走得很安详。”
姜一泰和一泰娘的灵牌被放进了姜家祠堂。
“这娘俩感情真好,娘一走,儿子也跟着去了!”
“这一泰也一直病着,估计是一泰娘不放心给他接走了!”
“听着说是一泰媳妇又怀孕了啊!哎,这以后日子咋过呢!”
“你说那一泰一直病成这样,还能让媳妇怀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平不二十好几了,这没媳妇的,不替替他哥?”
“就是,一泰媳妇长得又好,三十好几了一点儿都不像!”
“真的假的?怀得二平的?”
“那还有假?有人亲眼见过的!”
……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果然不假!
最近二平经常出去,据说是学校新来了个年轻女老师,很漂亮。
娘和大哥接连去世,送走了宾客,二平已经喝多了,摇摇晃晃得又有出门。
“二平,你过来,我有话说。”丁秋菊叫住他。
“嫂子,大哥刚走,咱们这样不好吧!”二平有点排斥。
丁秋菊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有话说!”
姜二平带着问号坐了下来。
“我怀孕了,俩月了!”丁秋菊拉过姜二平的手放在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上。
姜二平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以后就我们四口好好过日子,那女老师和你不般配,不要再去找她了!”
“不,不行!”姜二平跳了起来。
“你喜欢她?那我呢?肚子里的孩子呢?”丁秋菊不可置信地看着姜二平。
“你是我嫂子,我怎么能和你有孩子呢?怎么对得起我哥?”说罢,姜二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丁秋菊在心里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