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春雨不解地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把房子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房子这么小,你住得惯吗?”
云娇娇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不觉得那书生很有意思吗?”
春雨大惊失色。
“小姐,你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吧?”不等云娇娇回答,她连忙摇头道,“这可使不得啊,那书上看上去那般贫穷,老爷是不会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的!”
云娇娇哼了一声。
“我若是喜欢谁,谁也不能阻止我跟他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对面,说道,“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刚才想买那根簪子,家中又没有亲人,明摆着是想买来送给心爱之人的。”
“他既然已经有心爱之人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我搬到这里来住,是因为他是我们来京城认识的第一个书生,何况,他虽然家境贫穷,却气度不凡,想必是有真才实学的。”
“我若是跟他学习一二,今后那有学识的才子才看得上我!”
“何况,学费都给了,我住的离老师近一些,不是更方便读书吗?”
春雨被她说服了,后怕地拍着胸脯。
“幸好,只要不是喜欢那穷书生,怎么都好!”
-
赏月殿。
楚苒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如同弱柳扶风般款款而来,娇柔地给云揽月行了个礼。
“昭仪姐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留宿自己寝宫,想必,月昭仪的心底定然如被刀割般难受吧?如此想着,她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充满挑衅与得意的弧度。
云揽月则如一只慵懒的猫咪,懒洋洋地倚靠在躺椅上,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抚摸。
“本宫好得很。”
“倒是你,似乎将本宫之前与你说的话完全抛诸脑后了。”
楚苒的唇角微微上扬。
“我怎会忘记呢?”
“姐姐若是想告状,大可随时去告诉皇上,且看如今皇上是更相信你,还是更相信我。”
云揽月眯起眼睛。
她心底自然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过了时效,再提起时,其威慑力与可信度便大打折扣了。
上次未能将楚苒一举击溃,如今想用那件事再将楚苒压制下去,显然是痴人说梦,况且如今的楚苒深得皇帝宠爱,自然是有恃无恐。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楚苒脸上挂着笑,柔声说道,“瞧把姐姐紧张的,难道没有其他事,我们身为侍奉皇上的姐妹,就不能一起闲聊片刻吗?”
云揽月面色冷峻,如寒霜笼罩。
“你我之间,有何可聊?”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来对付我?”
楚苒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
“姐姐怎将话说得如此难听?”
“妹妹只是专程前来探望姐姐,姐姐怎能如此曲解妹妹的一番好意呢?”
“今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不如姐姐与我一同前往御花园赏花?”
云揽月冷眼瞧着她,宛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去。”
楚苒,“……”
“既然姐姐不去,那妹妹便在此陪姐姐。”
云揽月懒得再理会她,就这样沐浴在阳光之下,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娘娘晕倒了!”
“快去请太医!”
云揽月唰的一下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楚苒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
抓不到别的机会,就硬生生地碰瓷?
好好好,简直好的很!
赏月殿一时间乱成一团麻。
不知是谁去给皇帝传递了消息,皇帝没一会儿就赶来了,看到自己这段时间宠爱的女子面色苍白地躺在软榻上,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但是,对上云揽月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他又生不起气来。
“月昭仪,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舞嫔好端端的,怎么会在你这里晕倒?”
云揽月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臣妾也不知她为何会好端端的就晕倒了!”
“皇上,还是等太医检查完了再看看吧。”
这时,太医面露欣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舞嫔娘娘怀孕了!”
元渊顿时龙颜大悦。
“朕的后宫已经三年没有人怀上了,终于又有人怀孕了!”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妃嫔怀孕了,这个孩子的出现,无疑是证明自己还是宝刀未老,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的!
“赏,重重有赏!”
“舞嫔怀有龙嗣,大功一件,特册封为舞昭仪!”
太医话音一转。
“这次娘娘在太阳下晒了太久导致中暑晕倒,险些动了胎气,万幸孩子福大命大,暂时安然无恙,之后却还需要细心调理。”
元渊浓眉紧蹙,犹如两道利剑,不悦地射向云揽月,质问道:“舞昭仪怎会无缘无故晕倒?莫非是你心生嫉妒,见她近来受宠,朕冷落了你,心中不快,故而让她在烈日之下罚站,致使她昏厥?”
“幸而真的孩子无恙!”
“否则,朕定要拿你是问!”
云揽月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争风吃醋?
他也不瞧瞧自己那如肥猪般的身材,那拇指长的小豆丁,连唐风吾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自己怎会为了这么一个肥猪与人争风吃醋?
“皇上,舞昭仪是自行来到臣妾寝宫的,站着就不肯走了,臣妾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她便自行倒在地上了。”
这时,楚苒悠悠转醒。
“皇上,您莫要责怪姐姐了,是臣妾的身子骨过于孱弱,才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就晕倒了。”
元渊顿时怒发冲冠,看向云揽月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月昭仪,是朕昔日对你过于宠溺,才致使你这般肆意妄为,舞昭仪性情温顺,从未招惹过你,你却如此心狠手辣,让她在太阳下罚站半个时辰!”
“所幸此次孩子平安无事,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要你为朕的孩子陪葬!”
云揽月,“……”
有时真的恨不得杀人。
她又何尝不知,自己此刻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徒劳,只因,皇帝的眼中唯有孩子,全然不顾谁是谁非。
“皇上,臣妾并未罚她站,整个赏月殿的人都可为臣妾作证。”
楚苒身旁的宫女愤愤不平道,“赏月殿里皆是你的人,他们自然要为你说话!”
云揽月眼神如冰,死死地盯着她。
“那就由你来说说,本宫是否罚了舞昭仪的站!”
宫女刚要开口。
云揽月一字一顿地说道:“欺君之罪,按律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你最好想好,要不要为了讨好你的主子,不但丢了自己的性命,还要祸害你的九族!”
宫女顿时支支吾吾。
元渊一看她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向舞昭仪,不悦地问道,“你来说,是她罚的你,还是你自己站在太阳下把自己晒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