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你跟我一起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唐风吾却认真道,“你是我除了报仇之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若你死了,我亦不会独活。”
云揽月正欲开口,外面却蓦地传来一阵仿若鼓点般的脚步声。
她神色微怔,匆忙间将唐风吾塞进衣柜之中,又似搬重物般将地上的皇帝搬到床上,刚在床边坐稳,外面的人便走了进来。
刘顺如履薄冰般小步走进来,刚要张嘴说话,云揽月赶忙竖起一根如葱般的手指,说道:“我们去外面说话,他已经睡下了。”
到了外面,云揽月才如蚊蝇般小声开口道:“刘公公,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
刘顺说小声道:“舞昭仪娘娘说肚子有些不适,想见皇上,让人来通传一声,她现在怀有龙嗣,奴才不敢有丝毫懈怠。”
云揽月眉心微蹙,说道:“可是,皇上已经睡下了,本宫观皇上今日面色有些疲惫,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刘顺神色迟疑。
“但是,皇上此前交代过,舞昭仪腹中胎儿至关重要,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通知他……”
云揽月说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宫自会担责。”
她拿出一锭金子,如献宝般塞到刘公公手中,说道:“劳烦公公去通传一声,就说皇上今日已经睡下了,明早本宫会告知皇上,皇上自然会去看她。”
“舞昭仪身子不舒服,还请刘公公多请几个太医给她看看。”
刘顺为难道,“娘娘,您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亲自交代过,若奴才不通传,万一舞昭仪和皇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奴才可承担不了这如山般的责任!”
“您就让奴才进去吧!”
云揽月在心中焦急道,“系统,你可以现在把唐风吾送回去吗?万一他听到刘顺叫皇帝,我的身份就如那被剥开的笋衣般暴露无遗了!”
片刻后,系统说道,【已经送回去了。】
云揽月这才如释重负般给刘顺让开位置,说道:“罢了,你去将皇上叫醒吧。”
刘顺连忙小跑进去。
“皇上,皇上……”
他喊了几声后,元渊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来人,神色不悦地问道,“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怎么这个时间进来?”
随即,他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我刚才睡着了?”
刘顺点了点头。
“皇上,舞昭仪肚子不适,想要见您,奴才不得已,才来将您叫醒。”
元渊看向立在月光之下,身材柔美,姿态纤细的云揽月,眼底划过一道欲求不满。
他今晚还没一展雄风呢!
不知怎的,每次在月昭仪这里都能一展雄风,但是,总觉得身体还是不知足,到了别处嫔妃那里,虽然能力差了些,却好歹身体知足了。
可身体知足归知足,心理上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爱妃,你跟朕一起去吧,看完她,咱们再回来。”
不等云揽月说话,他直接牵起云揽月的手往外走。
云揽月,“……”
“皇上,您且稍等片刻,臣妾还未换衣裳,穿的如此单薄出去让侍卫瞧见了总归不好。”
元渊这才停下脚步。
“你去吧,朕等你。”
云揽月,“……”
娘的,就一定要带上她吗?
-
一行浩浩荡荡地踏入凝华宫。
只见楚苒如弱柳扶风般倚靠在床边,楚楚可怜地望向疾步而来的皇帝。
“皇上,您可算来了……”
她的目光在触及落后于皇帝半步的云揽月时,略微一顿。
“皇上,月姐姐怎么也来了?”
元渊大步上前,坐到床边,缓声道,“她听闻你身子不适,特意随朕一同前来探望你。”
话毕,他看向太医,眼神如刀地问道,“朕的皇子如何了?若真的皇子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为他陪葬!”
太医的神色略显僵硬。
“皇上,皇子安然无恙,兴许是娘娘半夜梦魇,惊扰到腹中胎儿才会引起疼痛,微臣已让人熬制了安胎药,服下便可无碍了。”
元渊站起身来,对楚苒言道,“既已无事,你便好生养胎,平日里莫要胡思乱想,以免伤及胎儿,朕先回宫了。”
楚苒面色一滞,忙不迭地抓住皇帝的衣角,娇滴滴地祈求道,“皇上,臣妾想念您了,孩儿也思念他的父皇了,您能否留下来陪陪我们?”
元渊神色略有迟疑,然而,当他看到楚苒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只道她是真被噩梦惊吓到了,最终还是应允了。
“罢了,朕便留下来陪你吧。”
云揽月对楚苒投来的挑衅目光视若无睹,善解人意地说道,“皇上,既然您要留下陪伴舞昭仪,臣妾就先行回宫了。”
元渊轻叹了一口气。
“今日委屈你深夜奔波了,你喜欢何物,让刘顺带你去库房取。”
云揽月的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那臣妾就谢过皇上的赏赐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只要皇帝踏入赏月宫,楚苒便会寻出五花八门的理由,在夜半时分将皇帝唤走。
今夜,皇帝又被传唤而去了。
红袖义愤填膺。
“娘娘,舞昭仪也忒霸道了,不过是仗着怀有龙种,便如此肆无忌惮,存心将皇上抢走,莫非她妄图一人独占皇上?”
云揽月翻出已经快做好的衣裳,将衣裳放到红袖面前,问道,“这件衣服做的好看吗?”
红袖跺了跺脚。
“娘娘,您怎么就不着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做衣服!”
云揽月不在意道,“她想抢就抢呗,她越是争抢,本宫就越要表现得懂事些,时间久了,皇上自然会厌倦她,更喜爱本宫。”
“要不了多久,皇上对她的忍耐就要到极点了。”
“你慌什么?”
红袖被这么一点拨,恍然大悟。
“原来娘娘您早有成算,奴婢还以为您一直在被欺负呢!”
云揽月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是想念,算算,这是皇上第几次想在本宫寝宫留宿,却被她派人来中途叫走了?”
红袖气恼道,“这一个多月算下来,少说也有十次了!每次皇上来了您这里,必定要将皇上叫走,分明是故意跟娘娘您过不去!”
云揽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眼底只有自己做了一个多月的衣服。
“你先看看我做的衣裳,好不好看?这上面的竹纹,绣的如何?还有这个月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