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后,谢烬风换上一身朝服,准备入宫面圣。
云揽月亲自为他换上衣服,说道,“早点回来,我等你。”
谢烬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等我。”
云揽月点了点头。
“嗯。”
在谢烬风离开不久,一批黑衣人突然将将军府包围。
云揽月跟这些人厮杀起来。
可惜敌众我寡,她还是落入黑衣人之手。
一群黑衣人在将军府搜寻一番,而后来对为首之人回禀。
“没有发现谢老夫人。”
为首之人眉心微蹙,看向云揽月,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云揽月确实早就料到那些罪证被谢烬风拿走之后,太子很快就会察觉,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网破。
因此,她一回来就暗中将田雅之暗中转移,自己却留下来拖延时间,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他们中计了。
田雅之安全了。
黑衣人狠狠给了云揽月一巴掌,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说道,“不愧是暗夜的十六,武功不行,头脑却聪明,这么快就察觉了主上的行动。”
“不过,我听说谢烬风对你情深义重,只要有你在,他必定会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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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之时,周遂走到谢烬风身边,笑得意味深长。
“谢将军手里拿的是什么?”
“让孤猜一猜,是云家贪墨军饷的罪证吧?”
谢烬风面无表情。
“是又如何?”
“难道太子殿下想在这里动手,抢夺证据?”
周遂缓缓笑了,拍了拍手。
身后之人递过来一个匣子,他打开匣子,露出里面一只死透了的鸽子。
“此物,谢将军可认得?”
谢烬风面色难看。
“小小是被你杀的?”
周遂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现在死的是一只鸽子,可若你管不住自己的嘴,下一个死的,可就是你的妻子了。”
谢烬风衣袖下的手逐渐收紧,看周遂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周遂拍了拍谢烬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解药已经销毁了,但是,制作解药的办法却唯有孤一个人知道,想要救她,就来求我。”
早朝之上。
周广问道,“谢将军,朕听闻你昨晚连夜带军剿灭暗夜,可有什么收获?”
谢烬风看了太子一眼,最终只能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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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谢烬风直奔将军府,却发现家中早已一片血腥。
他找遍了所有尸体,没有找到田雅之和云揽月的。
正在这时,一支箭射了过来。
他躲开箭矢,箭定在墙上,箭尖还顶着一封信。
“想救云揽月,就一个人来京郊破庙。”
影四突然出现,看着遍地的尸体,表情顿时变得紧张。
“十六呢?”
谢烬风将手中的信给他。
影四看过信后,说道,“你若是一个人去了,恐怕你跟十六都无法生还。”
谢烬风说道,“可我若是带上其他人,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
“为今之计,我只能赌一把,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影四说道,“我暗中保护你们。”
-
京郊,破庙。
云揽月被人绑住手脚,吊在房梁之上,下面是一口烧的滚烫的油锅。
谢烬风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来了,放了她!”
面具男猖狂大笑。
“你果然来了!”
谢烬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搜寻一番,没有看到田雅之的身影,对上云揽月看过来的目光。
云揽月对谢烬风点了点头,他顿时心中明了。
田雅之是安全的。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她?”
云揽月说道,“谢烬风,不要为我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时日无多,你快走,不用管我!”
谢烬风目光坚定。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今日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面具男嗤笑道,“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只可惜,偏偏要跟我作对,自寻死路!”
“谢烬风,我给你一个选择,你们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你选吧。”
谢烬风毫不犹豫道,“我选她,你现在就放了她,我愿意当你的人质!”
面具男扔给他一把匕首,“你现在自杀,我就放了她。”
云揽月着急道,“谢烬风,我早就活够了,不需要你救!他是骗你的,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我求你了,不要管我,快走啊!”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整个人就往下掉。
谢烬风喊道,“好,我答应你!不要伤害她!”
绳子停下来,云揽月整个人距离油锅只有一步之遥。
谢烬风割断自己的手腕,任由血液往下流。
他缓缓朝云揽月面前走。
面具男危险地眯起双眼。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谢烬风说道,“等我的血流尽了,我就死了,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一些话想跟她说。”
在走到油锅前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双手,握住油锅边缘,将整个油锅掀翻。
守在油锅边上的两个侍卫被浑身浇满热油,满地打滚。
谢烬风扔出匕首,将绳子割断。
云揽月掉落在谢烬风的怀中。
面具男吩咐道,“将他们都杀了!”
周围的刺客发起攻击。
谢烬风随手撕下一块衣摆上的布,将手腕缠了几圈,拼尽全力抵挡侍卫,云揽月则趁机捡起地上的匕首,割断手脚的麻绳,跟谢烬风一起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面具男神色微变,想趁乱离开,却不知,云揽月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动向,在他想逃离的时候,将手中的匕首扔过去。
他伸手去挡,手掌当场被匕首刺穿,鲜血淋漓。
外面被军队包围了。
周广缓缓踏入破庙,目光最终落在面具男的脸上。
“太子,你还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
云洛儿从外面跑进来,看到云揽月和谢烬风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眼含热泪地说道,“你们没事就好。”
她跪在皇帝面前,说道,“皇上,臣女自知父亲罪孽深重,愿代父亲受罚,请皇上对父亲从轻发落,饶恕父亲一命。”
周遂的目光落在云洛儿的身上,问道,“你竟然告发你自己的父亲?”
云揽月在周遂面前跪下,掷地有声地说道,“皇上,民女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禀报,事关皇后娘娘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