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旸见她这个样子不禁走上前去:“有人找你委托了?”
林知珞把手机给她:“之前李文香的那个女儿的诉求,这小姑娘还挺客气,上来就给我三千块钱。”
“只是这种哪里需要三千,让人家给两百意思意思得了。”林知珞蘸上朱砂,符文在符纸上一蹴而就。
她嘴里念念有词,符篆无风自燃,最后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房间里。
林知珞拍了拍手:“搞定。”
祁之旸鼓掌:“我们珞珞就是厉害。”
他在网上搜索了,不管女朋友做什么都要夸夸,他这一点做得很好。
林知珞挺胸抬头很骄傲:“当然,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祁之旸握住了她的手,将自身的引入林知珞的经脉中,她刚刚做符篆灵力有所消耗,他给她渡一些灵气有助于她身体恢复得快一些。
而且,他发现,因为灵气,所以林知珞的体质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
林知珞也感觉到了,她对祁之旸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祁之旸见时间到了就催促林知珞去睡觉,他则是起身回自己的家里了。
等祁之旸走了,林知珞立刻窝在被窝里,她的手里是一段结实的黑色的绳子。
绳子上面还有几颗材质温润的玉石。
这些石头都是她偷偷买下来的,在上学期间,只要没有课的时候,她大多数都会以陶桃为借口混迹于各个古董街,珠宝首饰市场之类的地方。
她是玄学大师,一双眼睛和别人不同,自然能看到什么样的玉石更有灵气。
她已经编好一条挂坠了,这个手链和挂坠相辅相成,能自然而然地把周围的灵气聚拢到祁之旸的身上。
她后天就要去剧组里进行封闭式训练了,大多数的时候都和剧组里的人呆在一起,所以这东西得快点弄好。
等她小心地把最后一个绳结编织好以后,整串手链忽然就不一样了,原本就温润的玉石看起来更柔和了。
她很满意地把这套玉石放在盒子当中。
等明天醒来,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个给祁之旸。
林知珞睡得很好,但是另外一个城市,李文香在床上反复折腾,旁边的老公已经打起了呼噜。
她看着天花板,现在家里空落落的,放在以前,她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会和心爱的养女一起说话。
现在家里只有一个老乔。
还有乔藻夭那个孩子为什么那么小气,自己不就是对她忽视了一点吗?凭什么乔藻夭一直不肯原谅她?乔藻夭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她的念惜愿意改过自新的话,她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乡,她看不到的是,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缕青烟没入了她的身体。
李文香感觉到了一阵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谁这么大胆敢打她。
睁眼她就和看到鬼一样,竟然是自己。
自己那张脸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竟然面目可憎。
眼前的女人是自己,那么她是谁?
她看着自己的手,瘦瘦小小的。
“你在发什么呆,你饭都吃完了,赶紧把碗刷了。”“李文香”骂骂咧咧的,她一巴掌把乔藻夭拍到桌子的面前。
她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李文香”嫌弃地说道:“天天在家里除了吃就是喝,什么也不做,哪里都比不上你念惜妹妹。”
念惜妹妹?乔念惜?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了,她这是变成了乔藻夭。
她想反抗,但是她反抗不了。
她端着桌子上的碗筷走去了厨房。
她甚至没有洗碗池高,她还得站在板凳上刷碗。
她感觉“自己”委屈得掉下了眼泪,回头一看“李文香”正亲亲热热地给乔念惜切水果呢。
李文香就这样体验着乔藻夭的每一天,这还不算,她还能共情到乔藻夭的情绪。
难过,窒息痛苦,一直萦绕在乔藻夭的身边。
甚至上了初中面对“李文香”的处处刁难,她已经不会哭了。
是从那次乔藻夭被污蔑拿了家里的钱,她转头都给了乔念惜的那次。
她是丢了四千块钱,这和在乔藻夭书包里找到的数字是一样的,为了让乔藻夭长长记性,她转手把这四千块钱给了乔念惜。
她是想让乔藻夭知道,在这个家里什么样的小孩才会受到家长的喜欢。
接着她看到了“李文香”在角落里找到的四千块钱。
“李文香”小声嘟囔:“这不是我的钱吗?那乔藻夭的钱是哪里来的?”随即一想,“怕是从哪里偷的,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她忽然震惊,原来这一切都被乔藻夭知道了。
她点头看着这双手,明明十多岁的年纪,但已经结满了茧子。
乔藻夭做了很多工作,她在她身体里也能感觉得到疲惫。她很少在家里,每次出去都是为了努力地干活,甚至回到家了也要干活,乔念惜的真丝裙子需要手洗,洗得不好也要被打。
她反抗过,但是每次“李文香”都有办法对她下手,哪怕她睡着了李文香也得拿着擀面杖隔着被子揍她。
她当时就被疼醒了,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乔藻夭的被子只有单薄的一层,隔着被子挨打她还是会疼。
“李文香”打完了以后,她要小声骂她:“小贱人,我生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打你你就得受着,不然下次我有的是办法惩治你。”
“呵呵。”她听到了自己阴冷的笑声,“不是喜欢上学吗?你要是不听话,以后我让你连学校都没得上,我是你妈妈,不管你做没做过的事情,我都往你头上按,你觉得学校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李文香感觉自己脑袋忽然就空了,眼神也变得茫然起来,她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叫嚣:“杀了她,她想毁了你,杀了她,大家都别过了。”
李文香感觉到这具单薄的身体在颤抖,她真的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
倏地,李文香紧紧攥着的手忽然松开了,“李文香”已经得意地走了。
她看着李文香离开的方向,小声说道:“算了吧,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