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门外有人找!”
是老翁的声音。
楚清鸢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来啦!”
先朝老翁道谢,她再开门。
“慕情!”楚清鸢看着眼前的人。
“公子,我回来了,幸好没给您添麻烦。”她脸上挂着笑,声音有些虚弱。
楚清鸢连忙叫来星移,将她扶进屋子。
“气血不足,身体虚弱。”楚清鸢摸着脉,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她拉了拉盖在慕情身上的被子,起身离去。
星移:“公子,慕情姐没事吧?”
楚清鸢摇了摇头,“她现在没什么大事,不过,之前受过内伤,身体太虚。”
星移:“那我先去买些补品给她?”
楚清鸢:“虚不受补,拿着这方子,去抓药,然后买只鸡,先养着身子。”
星移接过楚清鸢给的药方,立马往街上走。
夜幕降临之时,慕情终于清醒过来,她看见一脸疲惫的楚清鸢正睡在她的床边。
她本打算自己起身,没想到还是吵醒了楚清鸢。
“公子,吵醒你了。”她被追杀的那一刻,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她家公子的累赘。
楚清鸢揉了揉眼睛,最近事情太多,她没休息好。
“没事,先喝药。”她拿起泡在热水里的药,刚好还温着。
“鸡汤。”
也许是闻到了鲜味,不远处的小老虎们,发出了咂吧嘴的声音。
慕情的视线,落在了它们身上。
看清楚它们是什么东西后,她头皮发麻,“公子,这是老虎!?”
楚清鸢点了点头,“嗯,路上遇到的,见它们可爱,就抱回来养在身边。”
“一雄一雌,叫申申和纤纤。”
慕情心里担忧,野兽野性难驯,更何况是老虎这种野兽。
看出她的担心,楚清鸢:“放心,等它们大些,我就把它们送回野外。”
慕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个“嗯。”
另一边,谢廷稷就住在离楚清鸢一屋舍之隔的地方。
他们之间,就隔着一个天机子所住的屋子。
“殿下,您真的打算将半坛醉酿给那位清公子?”银刃知道,叶家的事情对殿下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是,殿下身上的毒,有一线希望,也很重要。
这一次,他希望他家殿下能将半坛醉酿交换给那位清公子。
还有,也许殿下不曾察觉,只有对着那位公子时,他说话的语气才不会那么冷漠,他整个人才会有一丝丝生机。
谢廷稷没有言语,只有他知道,他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是时候见见她了。”
不知是不是银刃的错觉,他觉得他家殿下有轻微的急切。
“是,属下这就去请清公子。”
出了门,右转,很快,银刃走到了楚清鸢所在的屋舍。
敲了门,开门的是老翁。
“公子,你找谁?”虽说老翁眼睛不好,但瞧着那模糊的身形,他也能认出门口的人是个男子。
“老人家,我找清公子。”银刃回道。
老翁拄着拐杖,脸上的皱纹随着说话变得更深。
“哎,小清,又有人来找你。”老翁侧过头,往里屋喊道。
屋子里,楚清鸢也正打算出门去找那人,商量醉酿的事情。
“好,马上来。”
她收拾好自己,拿好临时准备的药箱,走出屋子。
她朝着银刃点头示意。
“公子,我家公子找您一叙。”
“嗯,走吧。”
两人很快来到一屋舍之隔的地方。
“清公子,我家公子在屋里等您。”他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楚清鸢也不矫情,正要推门进入时,她先转过头,“请先准备一些热水,你家公子用得上。”
门没关,她推开时毫不费力。
屋子里竟然还用了帘子,难怪会有些暗。
她一直往前走,越往里,越觉得冷。
这人,身体中了寒毒还不好好保暖。
放下药箱,一抬眼,楚清鸢就发现了静静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暗黑的环境下,乍一看,还以为见鬼了呢,吓了她一跳!
不过,更惊悚的是,那人竟然没有戴他的面具,似乎露出了他的真容。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人,长得很漂亮。
是的,就是漂亮,比她两辈子见过的人都要漂亮。
虽说自己已经够美了,但她是清冷神性的美,而他就是具有攻击性的妖孽之美。
谢廷稷将楚清鸢眼底的惊艳看在了眼里。
楚清鸢不小心与他对视,那双眼,似乎是一个黑洞,残忍却深邃,让人想沉溺,一探究竟。
屋子里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也让她回过神来。
就这样让她见了他的真容,这人不会事后杀她灭口吧?
她能说自己这些日子瞎了吗?
“看够了吗?”他清冷的声音传来,楚清鸢立马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公子,我没恶意。”
恶意和亵弄之意,他从小就见惯了,而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
“嗯。”声音有些轻,不过楚清鸢还是听到了。
“那,少侠,我先给你诊脉?”她商量着道。
他点点头。
“少侠,你介意我将屋子里的帘子拉开吗,我可能需要给你施针。”
谢廷稷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帘子上,没有说话。
楚清鸢以为他有怪癖,正想找补,但他竟然答应了。
“嗯。”
嗯!!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不过,她立刻将帘子拉开,光瞬间漫入屋子,照亮了一度阴暗的屋子。
谢廷稷望着满屋的光,以及站在光中的她,心里千回百转。
不知是不是楚清鸢的错觉,她觉得他的眼睛,似乎有了一抹亮度。
看了眼他坐着的椅子,她皱了皱眉头。
拿起刚才放下的药箱,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
“少侠,这位置,我不好施展,你能躺床上吗?”
谢廷稷一时之间没有动静,但最后,还是往内室走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连鞋子都没脱。
楚清鸢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谢廷稷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
她一边把脉,一边皱眉。
这情况,比上次还要糟糕,而这才过去不足一月。
“寒毒入体,蛊毒相控,很难清除。”
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早就死掉了。
而这蛊毒,很是棘手,需要找到施蛊之人,清除母蛊。
她拿过银针,扎在离他心口不远处。
谢廷稷突然觉得身体上的寒毒爆发,彻骨的寒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
就在他开始怀疑楚清鸢时,一只手握住了他。
觉察到他的痛苦,楚清鸢再次施针,稳住他。
随即,她运起自己的内力,传入他的身体。
“坚持住!别怕!”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楚清鸢的脸色变得苍白,而他,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门外,银刃焦急的声音传来。
“殿下!清公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