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线索的楚清鸢,内心并不平静。
以她现在的实力,或者说是势力,根本无法支撑自己找齐所有的天外来物。
看来,她必须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而这,刚好与她几年前想要建立一个情报机构的想法不谋而合。
“公子,接下来,您有何打算?”慕情一边给申申和纤纤喂食,一边对着楚清鸢问道。
她家公子,应该从天机子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楚清鸢看着两只小老虎那圆滚滚的肚皮,“先等星移回来,容我再考虑一下。”
因为消息滞后,她做事情,很是束手束脚。
陨石之事,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好来自定城的威胁。
当年的事情不水落石出,陈娘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也不希望自己腹背受敌。
“这些日子,我们可能都需要待在这里。”
她刚来的那几日,观察过崎边镇,地势低洼,水汽充足,林木资源丰富。
那么,普通的药材,甚至珍稀药材也不会少。
刚好,她一直想开一个医馆,那提供药材之地,这崎边镇就很合适。
“慕情,我们或许可以给这荒凉的镇子带来一丝生机。”
也许,无论在哪个时代,在哪个地方,所有人的心愿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居乐业。
这里的百姓,与宣城的百姓一样,向往着富足的生活。
天机子的那声“棣华公主”,突然唤起了她的责任。
是啊,原来,她还是一国公主,既然未来注定要行使公主的权力,那她必须先承担起身为公主的义务。
慕情看着她家公子脸上庄重的神色,“嗯,公子。”
无论她家公主想做什么,她都会一直守在她身边。
说干就干,楚清鸢修书几封,让慕情用“清十”商号的暗线,将几封信送往宣城和梧城。
一屋之隔里,谢廷稷手里拿着一封信。
“殿下,您必须尽快赶回大邺,以防被人抓住把柄。”银刃的语气里,泄露出担忧。
殿下有自己的替身,只要他外出办事,替身就会代殿下留在东宫。
这次,暗卫紧急来信,想来是替身顶不住了。
谢廷稷将手中的信点燃,直到它变成灰烬。
虽然他想要查出当年叶家被陷害的证据,但事情有轻重缓急,他还不能在他那父兄面前暴露身份。
“立刻回宫。”
暗卫现身,将屋子里的痕迹清除干净。
当谢廷稷路过楚清鸢屋外时,脚步微顿。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
旁观者清,银刃瞧出了他的异常。
“殿下?要跟清公子打个招呼吗?”
谢廷稷叹了口气,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走吧!”
这次,他没再犹豫,快速离去。
不一会儿,马的嘶鸣声传来。
在屋舍里练武的楚清鸢,握着木剑的手一顿。
她知道,那人离开这崎边镇了。
其实,从上次的刺杀后,她已经怀疑他并非是大虞人,甚至可能是大邺的权贵。
一时之间,她的心绪复杂,一个大邺人,掌握着大虞数一数二的江湖情报网,这让人怎么安心。
此时的谢廷稷,一路疾行,并不清楚楚清鸢那复杂的考量。
“殿下,还有一日,就能到襄都。”
襄都,是大邺的国都。
“继续赶路!”他晚回一日,东宫的压力就会越大,他暴露的风险就越高。
即使已经连续五日赶路,但谢廷稷的命令,谁也不敢有一丝的怨言。
几人再次骑马疾行。
第二天天亮之际,他们终于到达了襄都。
几人迅速隐入百姓里,沿着不同的方向朝着东宫、冥幽阁汇合。
大邺东宫。
柳管事站在宫门口,一脸的谦卑。
“几位殿下,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受不得风,这几日暂时不见客。”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东宫,一次不见,可以,但若是多次不见,那只里面就有猫腻了。
“柳管事,四弟身体不适,我这做大哥的,和几位弟弟一起前去探望一下总可以吧!放心,我们就只是看看四弟的情况。”
父皇有旨,四弟不能出皇宫,如果他暗地里出去,那还不惹父皇猜忌!
“大哥所言极是,四弟一向身体不好,我这还准备了千年的人参给他养身体呢!”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而他又非长子,自是只能暂时依附着他的这位大哥。
柳管事看着面前不依不饶、装模做样大皇子和三皇子,心里不屑,但面上依旧笑着。
“大殿下,三殿下,您们的好意,老奴会转达给太子殿下。”他顿了顿,“只是,我家殿下身体虚弱,见不得风,等殿下好些,他定会亲自拜访。”
大皇子和三皇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暗骂老狐狸,这是和他们打太极呢。
而他们身边的五皇子,比谢廷稷小两岁,是陈贵妃的儿子,仗着自家母妃得宠,他无法无天惯了。
“喂!你这刁奴,我们来见四哥,你还不让我们进去,还在这里啰哩巴嗦的,是不是想挨抽!”
柳管事面色不变,声音更显温顺,却并不软弱,“五殿下,太子殿下是老奴的主子,老奴自是以殿下为先。”
五皇子那纨绔的性子,瞬间不满。
“四哥又不是快死了,我们见他一面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一说起“死”字,一直谦恭的柳管事也冷下了脸。
“五殿下,慎言!太子殿下不仅是你的哥哥,更是大邺的储君。”
见气氛不对,三皇子连忙开口,“五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四弟的身体。”
虽说他这四弟在叶家之事后体弱多病,但父皇还是将他立为太子,这里面水很深。
五皇子一向看不上他这位三哥,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给他的台阶。
三皇子一阵尴尬,心里暗怒,但面上仍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陛下驾到!”
柳叔心下一惊,原来他们打着的是这算盘!故意拖延,等着陛下前来。
他心里涌起一股担忧,那替身,根本就无法逃过皇帝的眼睛,不知殿下,回来了没有。
“儿臣拜见父皇。”三位皇子同时行礼。
“奴才见过陛下!”柳叔和东宫门口的守卫跪下。
谢乾,大邺的皇帝,在位多年,一身威压。
“起来吧!”
“谢父皇!”
“谢陛下!”
谢乾的眼神扫过他的三个儿子,停在了柳管事的身上。
“太子何在?”
柳管事跪地,低眸拱手,“回陛下,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正在承乾殿修养。”
谢乾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清楚,他这是被他的这些儿子们当成了试探的工具。
当谢乾的视线再次落在三个儿子身上时,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后背已经出了汗。
他们最怕的,就是他们的这位父皇。
不过,谢乾很快又移开了视线,他也想知道,他的太子,到底还在不在东宫。
“带路,朕去看看太子。”
柳管事清楚,他此时若是再说些什么,无疑会引起皇帝的猜疑。
“是,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