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意识就不受控制了,依稀记得他的精神力在不受控制的翻涌,触手们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向白虫而去。
有血色在眼前飞溅,他仅剩的意识感觉,有什么蒙住了他眼睛,像是一双手。
有声音轻声在他耳边说。“别看。”
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赶过来库里南竟愣了一瞬,当了几年星盗他自诩见多识广,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让他一怔。
后一步而来的桑亚那震惊了,眼前这一幕,怪诞又离奇,他却觉得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有几根触手洞穿了伏莱斯的胸膛,伏莱斯迅速反应过来转身撤离。
而陆祠,几乎站不住,跪在了高楼上,梅瑟艾鲁在那里,桑亚那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但知道,事情现在很紧急。
眼看两个虫都伤的不轻,桑亚那和库里南充上前帮忙。
有只溅上血迹的手,拦住了两虫要接过陆祠的动作。
“不用,我可以。”
梅瑟艾鲁伤的不重,大多是皮外伤,只是机械手臂被扯掉了半条。
桑亚那看着他单手抱起雄子毫不费力,但颤抖的手,几乎有些呆滞的眸子无一不在诉说。
库里南在原地站着,沉默了,他或许是理解的,曾经他也这样,站在病房前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
066也急死了,这情况他也没见过,难道是精神力暴走了,又用完了?跟上次不一样啊。它急急忙忙去询问主系统。
……
蓝跃星的夜幕彻底落下,周围几乎暗的没有光亮,像是某种隐秘的指向。
一切在暗中有条不紊的进行,好像是没有遗漏任何事情。
时间从不知名的地方而来,又悄悄而去,主星上的三个恒星亮了又暗,只是知道时间过去了很久。
蓝跃星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而伏莱斯在被触手穿过胸膛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记得雄主的话,一定要完整的回去。
因此伏莱斯撤走之后,剩下群龙无首的实验体就好解决的多 。
蓝跃星的分部在他们大肆清扫的时候就已经撤离,原本没有那晚的意外的话,事情早该结束的。
那晚之后,似乎除了陆祠其他所有事情都顺理成章而成。
梅瑟艾鲁仅用了三天,这是和原剧情完全不一样的时间,也没有伤到骨翼,甚至说只是受了小伤。
若是陆祠这时候醒来,估计还得担心一下自己这蝴蝶翅膀扇的太厉害会不会带来其他的意外。
可惜,这次他迟迟没有醒来。
主星医院。
顶层的病房,有医护经过,亚雌护士查过病房后,照例检查这位阁下的情况。
亚雌护士仔细检查了一下仪器,没有任何异象,就是无法清醒。
亚雌护士叹了一口气,出了病房,没注意到在他关门离开的那一刻,铂金色长发的雄虫似乎动了一下。
“啊啊啊我的好宿主啊,你快点醒过来啊,再不醒过来你孩子都破壳了,马上就到那个剧情点了。”
066着急的飞来飞去,这都一个星期了,宿主还没醒过来,问主系统,主系统神神秘秘的,也只是说有他自己的造化。
刚开始的两天066还能休眠等着,眼看着越来越紧迫还没醒过来,这让它怎么睡得着。
护士处的同事见他回来了,“那位阁下还没醒过来啊?”
“是啊,都几天了。”
“你说那位也真是的,自己雄主都这样了还能天天雷打不动去军部。”
亚雌护士有些不忿,这么好看的雄虫是他家雄主的话,还不得时刻守着啊,他倒好。
“嘘,你可别说了万一被听到。”同事拉了拉他,有些担心。
“本来就是嘛。”
梅瑟艾鲁一下班就过来了,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那些危险他得早早拉下来,时刻威胁到阁下的因素他是一秒不想看到了。
是的,梅瑟艾鲁一点也没闲着,极快的处理完蓝跃星的事,原本没打算这样激进的,可这次,归根结底是虫帝为了除掉他才牵连了阁下,让他怎么不恨。
无论雷利欧是怎么想的他都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阁下,快点醒过来吧。”梅瑟艾鲁向来不善言辞,他整夜整夜的在这里陪着阁下,但语言实在匮乏。
只能默默的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装作阁下没事的样子。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太没用了,阁下也不会躺在这里。”
不是的,不怪你的,是我非要跟上去的,是我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才任性跟上的。陆祠想说话却说不了,他已经有了意识。
但是他醒不过来,有时候他也怨这个过于羸弱的身体,但如果没有这些,他估计还只是孤魂野鬼飘在不知道哪个地方。
“求你了阁下,快点醒来吧。”向来从容的声音低哑的不行,甚至染上了哭腔。
陆祠或多或少也晕过几次,他可以感受到阁下的状态。
没有生命危险,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醒不过来这一条就足够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陆祠也着急,他也想起来。
他感觉的到,这种情况类似于机体的自我保护,归根结底还是强大的精神力和当年受损身体不匹配导致的。
陆祠挣扎了很久,也只感觉自己的手动了动。
梅瑟艾鲁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他惊喜了一瞬,想到医生交代的话。
“上将,你家雄主的情况特殊,尽量多说些什么刺激他的醒来,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医生也感觉到很奇怪,他只能接触到提伢阁下当年觉醒时的病历,但是负责的医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没法知道具体的情况。
雄虫的精神力是最复杂的,从蒙昧森林走到今天,虫族对精神力的研究仍然匮乏。
一方面是随着科技进展,雄虫越来越多,另一方面就是每个雄虫的精神力都区别太大,除了等级可以参考,其他的真的不适合研究。
“阿祠,阿祠你快醒来吧,想干什么都行,你不想看看小花吗?他马上就要破壳了。”
“你一定也想看看小花破壳的第一眼的是吧。”
空气中只有雌虫的低语,良久都得不到回应。
但雌虫只是一直在说着,向来不善言辞的虫此刻却说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