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们在民间声誉极高,百姓们对其感恩戴德,口口传颂。
然而,这般威望却引来了徐正那一伙人的强烈嫉妒。
徐正等人整日围绕权贵,靠阿谀奉承与荒诞丹药谋取私利,见不得这般纯粹为民的方士受人敬重。
于是,他们在各种场合对方士们肆意排挤,妄图打压他们,以维护自己在方士群体中的所谓“地位” 。
徐正发现自己骂不过李瑾他们,瞬间急红了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在这慌乱之际,他脑袋一转,突然有了主意,猛地转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嬴政高声喊道:
“陛下,臣要检举李瑾等人欺君罔上!”
“哦,可有此事?”嬴政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射向徐正,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空气瞬间凝结 。
徐正被这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圣明,李瑾他们炼制的丹药,根本不是为了陛下的长生,而是另有图谋。”
徐正猛地向前扑跪半步,双手撑地,声嘶力竭道:
“陛下!李瑾的丹药里暗藏慢性毒药,您若长期服用,非但无法延年益寿,反而会折损龙体!”此语一出,满朝震惊。
嬴政神色一凛,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李瑾,寒声问道:“哦?李道长,可有此事?”
李瑾“扑通”跪地,吓得面如土色,脑袋磕得地板砰砰作响,带着哭腔喊道:“陛下明鉴,冤枉啊!”
“臣为陛下炼制丹药,用的都是大秦境内难得的药材。”
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抹了把汗,接着说道:“有从秦岭深处觅得的五灵脂,那可是鼯鼠在悬崖峭壁的洞穴中产出的,极为难得,能通血脉、调阴阳。”
“巴郡的丹砂,色泽纯正,是天地精华,可安神定魄 。”
“还有陇西端午时节向阳而生的艾草尖,经九蒸九晒,能祛湿散寒、固本培元。”
他偷瞄一眼嬴政,见帝王神色未变,又急忙补充:“还有一味,是从蜀地矿山寻来的礜石。”
“虽说这礜石听起来有些特别,可它性热,入药能祛寒毒。”
“臣等仔细研磨,严格把控剂量,绝无半分差错。”
“徐正他恶意曲解,就是想陷害微臣!”实际上,礜石含有剧毒砷,长期服用会严重损害人体健康,李瑾却妄图蒙混过关。
凌逸尘听后不免一笑,就算是没毒的药也不能长期吃呀,更何况其中更是含有丹砂以及其他矿石。
长期服用必定会损坏身体。
徐正见李瑾凭借一番巧舌如簧,竟将话圆了回来。
而嬴政面上也瞧不出有怪罪他的意思,心下顿时焦急万分。为求自保,他心一横。
决定把李瑾的罪名说得更重些,期望嬴政能看在他举报“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自己。
于是,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抱拳,高声呼喊道:“陛下!李瑾等人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他们不仅在丹药上做手脚,妄图慢性毒害陛下,还暗中勾结六国余孽。”
“只等陛下龙体有恙,便要里应外合,瓜分我大秦江山!”
“你……你你住嘴!”李瑾听闻此言,宛如五雷轰顶,顿时慌了神,手指着徐正,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事实上,李瑾的确出身燕国贵族后裔,尽管他从未在丹药里下毒。
可这般敏感的身世,再加上徐正这一番添油加醋的指控,谁能轻易相信他的清白?
嬴政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眼神如渊,让人捉摸不透。
他微微抬了抬手,声音低沉却威严地说道:“李道长,既然你们为此争论不休,那就亲自尝一尝自己炼制的丹药吧。”
李瑾心中叫苦不迭,可瞧着嬴政不容置疑的神色,知道今日这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只得咬咬牙,单膝跪地,领命道:“遵命。”他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打气,坚信自己炼制的丹药绝无问题,只要吃下这颗丹药,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瑾从托盘上拿起一颗丹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便将其吞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片刻之后,他身体并无异样。
李瑾心中一喜,连忙再次跪地,说道:“陛下,您看,这丹药毫无问题,徐正他纯属恶意诬陷!”
嬴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瑾,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几个字:“不够,继续吃。”声
李瑾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但君命难违,他只能强装镇定,颤抖着再次拿起一颗丹药,缓缓放入口中,艰难地吞咽下去。
“继续。”嬴政声如寒铁,不带半分温度。这简短二字,仿若一道催命符咒。
李瑾满脸绝望,却不敢有丝毫违抗。他颤抖着双手,机械地将丹药一颗颗送入口中,每一次吞咽都艰难无比。
大殿内死寂一片,唯有他干涩的吞咽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却带着几分诡异的饱嗝突兀响起。嬴政终于开口:“好了,可以了。”
李瑾长舒一口气,尽管腹中翻江倒海,但他强撑着,脸上挤出一抹自信的笑,高声说道:
“陛下,您瞧,我这丹药全然没有问”
“徐正那厮恶意诬陷,还望陛下严惩,以正朝纲!”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场劫难终要过去 。
可话音刚落,一阵剧痛从胃部袭来,李瑾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
他双手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啊……”李瑾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他开始剧烈地呕吐,秽物中竟夹杂着丝丝鲜血。
此时,毒性迅速蔓延至全身,李瑾的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