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当真就是魔修吗?” 待到那些人离开后,刻晴不确定地问道。
宋吟剑听闻此言,不禁轻笑了一声,而后反问道:“这种鬼话,你都信?”
刻晴一听,顿时气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这不是在骗人吗?”
宋吟剑却满不在乎地用手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回应道:“那些个愚笨的家伙,你要是不这么骗骗他们,他们到现在恐怕还把那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当成什么天君呢。”
刻晴虽然心里仍旧有些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宋吟剑说的确实在理,跟那些人根本就说不通。
她脸上露出一丝郁闷之色,“真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会被这种低劣的把戏给欺骗到。”
宋吟剑耸了耸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很正常,人内心是有贪欲,有贪欲自然就会容易被利用和欺骗。那些被骗的人无不是妄图获得仙家机缘,然后长生不老。”
刻晴认同他的看法,“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
说完,她顿了顿,又开口道:“对了,我现在去刑法司通缉那个骗子,就不陪你去再去看地皮了。”
话音未落,还不等宋吟剑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已经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宋吟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宋吟剑无奈地望着她离去的匆匆背影,在心中将那个骗子骂了无数遍。
随后,他迈着悠然闲适的步伐朝着璃月港返回。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他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瞧见一位老妇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佝偻着身躯,她佝偻着身子,面容苍老而疲惫, 眼角处依旧残留着尚未干透的泪痕。
见此情形,宋吟剑赶忙快步上前,伸手搀扶住老妇人,轻声问道:“老奶奶,您这是?”
老妇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悲戚,“我儿子…… 他走了。我想请您帮忙去给他操办丧事,让他能走得安稳些。”
宋吟剑听闻,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同情。
老年丧子是人生中最难以承受的悲痛之一。
他温和地回应道:“您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让他安然地离去。”
老妇人闻言,脸上却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她犹豫了一下,有些窘迫地说道:“我…… 我没多少钱。”
宋吟剑微笑着说道:“我看得出来您现在确实很困难,这样吧,我会给您一个特别优惠的价格。”
老妇人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羞愧地低声说道:“我…… 我只有一千摩拉。”
说完这话,她微微低下了头,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这点钱实在是太少了。
宋吟剑刚想开口回绝,可当他看到她那可怜无助的样子,心中实在是不忍。
沉默了片刻,他说道:“老奶奶,这单生意我接了。不过,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处理您儿子的丧事了。”
老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眼眶泛红,就要下跪表示感谢。
宋吟剑见状,急忙伸手阻止,随后便和老妪聊了起来。
通过与老妇人的交谈,他得知,老妇人姓秦,她丈夫曾是层岩巨渊的一名矿工,很多年前死于一场矿难。
她儿子李大平死亡的原因是突然借了很多亲戚朋友的钱,无力偿还,又羞于面对将自己抚养长大的老母,于是选择上吊自杀。
宋吟剑向来十分厌恶李大平这样的人,若不是看在眼前这位可怜的老母亲的份上,他是绝对不会接手这样的生意的。
接着,他从店铺的院内把驴车从后门拉了出来,然后往车上装载了一些基本的丧葬用品,做好准备后,便打算出门。
这时,申鹤听到动静,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她的声音依旧如往常那般清冷:“师弟,我也要去。”
宋吟剑微微点头,随后牵起驴车缰绳,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自家店铺门口时,他小心翼翼地将秦老妇搀扶上驴车,而后便出发前往目的地。
申鹤则迈着轻盈的步伐,与宋吟剑并肩而行。
大约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在村头一家看上去十分破旧的房屋前,他们停下了脚步。
秦老妇费了些力气从驴车上下来,接着,在宋吟剑的搀扶下,打开了自家房屋那扇陈旧的大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宋吟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大平的尸体。
尸体上已经明显出现了尸斑,脖颈处那道深深的勒痕触目惊心,一旁的地上还扔着一根长长的红绳,整个场景显得格外凄惨。
秦老妇一看到自己儿子那冰冷的遗体,顿时悲从中来,再次痛哭流涕起来。
宋吟剑在一旁轻声安慰了她一番后,便开始着手处理丧事相关事宜。
他先是细心地为亡者清洁身体,然后又给其穿上寿衣。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七八个农村妇女和汉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房屋之中。
“秦老太婆,你可真行啊!有钱给你那死鬼儿子办丧事,却没钱还我们!” 一个面容刻薄的中年妇人扯着尖细的嗓子,语气尖酸地大声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跟着七嘴八舌地斥责起秦老妇来。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叫骂声和指责声,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
秦老妇满脸悲伤,不停地解释着:“不是这样的,是宋老板大发慈悲,人家只收我一千摩拉。”
然而,她的解释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指责着,情绪也越发激动,有些人嘴里吐出的语言也越来越污秽不堪,不堪入耳。
宋吟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厉声喝道:“都给我滚!否则,李大平的亡魂不得安宁,你们通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