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作服装的男人推开了门，他身着蓝条衬衫，休闲裤，看起来比闻而春还像做饮品的。
“换班时间到了。”
闻而春懵了一瞬。
【五，本店每班次的营业人员只有一位，轮班时间为6小时一换，如果没到换班时间，但有其他工作人员想接手您的工作，拒绝ta，不论ta状态如何。】
换班时间到了吗？
有6个小时吗？
应该没有吧，闻而春皱着眉刚想拒绝，大门又被推开。
一个同样穿着工作服，但……
闻而春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走进来的，只在现实的影视作品中见过的……人？
说人称不上，但是它的形态又像人。
段平和黎游木都倒吸了口凉气，段平甚至忍不住捂住嘴巴，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惊恐的内心。
如果不是捂嘴及时，段平觉得自己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叫出声。
只见这位新进来的‘人’，头部被一片肥硕的绿叶替代，它的四肢是几条棕色的根茎，正在来回摇摆。
“你怎么来了？现在是我和他换班的时间。”那个第一个进来的，勉强还像人的工作人员疑惑的看向这个植物怪物。
他并不奇怪这位植物人的样貌，甚至很是平常的交流起来。
那植物人形怪物听到了对方的话，头部的叶片摇晃了几下。
“是这样吗，那你先来吧。”说罢，他也没有看其余人，而是径直走出了饮品店。
留下三人和这位植物人面面相觑。
那植物人的叶片扭头‘看向’闻而春，从袖口伸出的根茎摆动幅度更大了。
猜测对方是在说话，闻而春强撑起笑容。
【拒绝ta，不论ta状态如何。】
合着是这么个状态……
“不好意思，轮班时间还没到，您或许……来早了？”
那植物人不停，继续摆动植物根茎。
闻而春还是露出一副歉意的笑容。
“我，我来份饮品。”段平在旁边看着，从震惊缓过来，赶忙开口。
说完，他拉着闻而春就稍微远离了那植物人，闻而春也立刻秒懂，回身走进制作区域：“您要什么？”
而看到三人自然地远离了自己，植物人在表达意思而挥舞的根茎也停了下来。
“随……咳，”段平思索了一下，“来杯冰奶茶。”
“好的。”
植物人的叶片微微颤动，这边制作区即前台的三人都很紧绷，虽然看似是在盯着闻而春做饮品，但植物人稍微一点举动都会让他们的内心提心吊胆一下。
但好在，似乎植物人看出来了闻而春的‘忙碌’，只是静默了几秒，转身推开店铺又再次离开了。
“好，冰奶茶做好了。”闻而春将饮品递给段平，没收费。
“呼，他走了……吓死我了！”段平喝了口冰奶茶压压惊，“现在我们做什么？”
“交流一下情报。”闻而春微微眯起眼睛，打算结合冰库发生的事情和这二人重新探讨交流一番。
“哦哦！”段平思索了下，“我刚刚在二楼，遇到了一家餐饮火锅店。”
“怎么遇上的？”
“我就……走着走着啊。”段平忽然一顿，“也不算，我当时为了躲一个拉着我推销的人，所以就走的偏了一些。”
“推销人员？”
“嗯。”
【二，商场各店铺竞争公平透明，绝对不会有推销人员拦住您的情况，尤其是杂物商品区。如果您发现有可疑人员，请远离他们。】
“有什么头绪吗？”段平看向闻而春，眼里闪过期盼。
听过黎游木叙述过的商场规则，闻而春沉吟片刻道：“我个人觉得，这条规则可能是在暗示什么。”
“假设这条规则说的是假的，那就是原来有过店铺之间相互竞争引发的不公平事件。”
“如果这条规则是真的……”原来那种怪异的，恐怖的，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那就是在提醒我们，这座商场有什么东西，很危险，需要我们小心，尤其是在杂物商品区。”
“什么东西……”段平喃喃的重复了下这个词，联想到了刚刚看见的植物人。
咦……
“可我见到的那个推销人员，应该是人吧……”
“最起码比那个植物成精像人。”
“是吗？”一旁一直没出声的黎游木忽然开口道，“你确定？”
“呃……”段平顿了下，“从外观上，我确定。”
“那刚刚进来的第一个，说要换班的人，你觉得他长得像怪物吗？”
“不像……”段平猛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
是啊，第一个进来的人外表的的确确是人类，却那么自然的和植物人对话，荒谬至极就会给人恐怖的感觉。
“所以，你见到的那个推销人员，谁说一定就不是怪物了？”
“也是，所以，规则想要保护我们的，是远离这些怪物？”
“不一定，因为我们无法确定这条规则是我上述说的那种。”闻而春摇摇头。
“那我看见的餐饮店又是怎么一回事……”段平看闻而春深思的模样，便询问道。
“这条……我其实也不清楚。”
“因为我没见过你说的在其他楼层遇到的餐饮店，甚至规则明确不让我们进入，我想这对我的发散思考很有限制。”
“只是这规则有些地方非常奇怪。”
“比如，为什么规则明确商场三层是饮食区，餐饮店只能，也只会在三层开放，却仍然有可以在其他层看见所谓的餐饮店铺？”
“这些餐饮店铺是真的餐饮店铺吗？”
“如果其他层的餐饮店铺是真实存在的，那我想这条规则有可能是为了保证商场顾客的饮食安全或者方便管理什么理由设定的。”
“而如果……这些餐饮店铺为假的……”
“幻觉吗？”段平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可我感觉那火锅店的热气和焦糊的香气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所以保留这个疑点。”闻而春继续说道，“至于后半段，就更加诡异了。”
“嗯？”段平的目光看向黎游木，又看向闻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