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虫倒是臭虫,不过你好像忘记了,臭虫一般都是朝着粪堆聚集。”张铁军面带微笑地反驳。
论拐弯抹角的损人,张铁军好像也从来没有佩服过谁。
“嘿,和老子耍贫嘴是不是,我今天非好好叫你看一看,什么叫做片刀队。”鹰勾脸男人将火枪塞到了怀中,从一旁的小弟手里抢过来了一把砍刀。
鹰勾脸男人并没有用枪,因为他知道即使在这个年代,随随便便背上一条人命的代价那可是很沉重的。
自己这一趟只是为了求财,不过虽然杀不能杀,但是教训一顿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铁军也从鹰勾脸男人口中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线索。
片刀队,是关东山地区新中国以来一支有名的黑恶势力,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从日伪地区逃窜过来的地痞流氓。
秉承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态度,这些地痞流氓将混不吝发扬到了极致。
黑底千层老布鞋,一双纯白高筒袜,黑色老棉裤,白色或者紫色老夹袄,是这些人的标配,他们大多数骑老式歪把的自行车,腰间也总是别着一把半尺长的片刀。
片刀和菜刀有区别,这种刀很软很薄,形状如同纸片一样。
这些人热衷起哄架秧子,身上更是颇具江湖气息,敢打敢干,从旧社会过渡到新社会的时候,这些人明显感觉到是抗拒的,为此也都吃了不少苦头,被抓进去判个两三年也是常有的事儿。
老的片刀队成员虽然横,下手却是很是讲究,就算是动手,也不会下杀手,通常都会将片刀往回缩一般,只刺穿受害者的一点皮肤而不伤及内脏,对于这种情况,也很难定罪,所以才让他们嚣张到现在,不过赶上不久前的几次严打,片刀队已经被公安抓了一个七七八八,想必这个鹰勾脸男人是一个漏网之鱼。
面对突然朝着自己冲过来的片刀,张铁军不仅没有慌,反而是兴致勃勃。
自己憋了这么久,终于算是能够名正言顺的放松一下了。
一个高阶技法,箭步杀,顺势将鹰勾脸男人倒踹了一两米,这种结合了快速有力的步伐和精准的攻击,可以在迅速接近对手后进行有效的打击。
“嘿,小子,还真没想到有两下子,接着来。”
鹰勾脸男人一擦嘴角的血,一点也不服气地说道。
片刀在空中划过半圆痕迹,一连两三下也并未砍到张铁军。
由竖转横,张铁军出手格挡,一个上拍手便挡住了鹰勾脸男人的进攻,用力一推,鹰勾脸男人竟然一连后退好几步。
鹰勾脸男人想着此人每一招都透露着些许杀气,却好像是一直都在戏耍自己。
这还得了?!
鹰勾脸男人冷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玩上套路了?”张铁军不慌不忙:“早就知道你这一手,一发,给他们开席上菜。”
一听到这话,鹰勾脸男人就知道自己可能上当了:“不对,有埋伏,赶紧撤!”
想要撤退,现在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一张三米长的大网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将几人圈在了网子里面。
突如其来的反应也是让鹰勾脸男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和手底下的兄弟,竟然被当作野猪给抓起来?
“你的弟兄们都栽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了,怎么样?一点想法都没有?”张铁军信手拈来地提醒道。
“小子,我让你死!”鹰钩脸男人再也不装了,扔掉手里的片刀,就想要拔枪对准张铁军。
可就在鹰勾脸男人想要将手伸到怀里摸枪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别在裤腰带上的枪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哦,你好像是在找这个吧。”张铁军不知道从哪翻出了火枪,放在自己手里掂了掂。
“我的枪?怎么会在你那里?”
“没事,刚才你想要砍我的时候,我顺手给拿过来的,你岁数大了,还是别玩儿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张铁军立马抬起手枪正对鹰勾脸男人。
事已至此,鹰勾脸男人也就不再装了,他哐当一声就把片刀扔到了地上,一脸不服不忿道:“来啊,小崽子,有能耐就一枪打死我?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等我有机会就找茬弄死你!”
“呵呵,还威胁我?”张铁军自然是不害怕,如果是在自己上一世,就凭这么一句话,张铁军便可以用威胁军人家属的理由,送鹰勾脸男人上法庭。
“算了,今天我就不难为你了。”张铁军一指不远处的缓缓走来的身影:“其实是有人想要找你算账,而且好像你也找他很久了。”
当林一发的出现在鹰勾脸男人面前,鹰勾脸男人的表情明显很是复杂。
“需要帮忙吗?”张铁军看向林一发投去了试探性的目光。
林一发满带怒火:“不用,我自己的事儿,还是我自己处理。”
“打两下就行了,人家身体不好,打死可就坏了。”张铁军指了指林一发手里的大铁锤:“你还真别说,你带过来的这个大网子还真管用,要不然咱们在挖陷阱还真是要费些时间。”
“一开始是想抓猪的,没想到却抓到了这个连猪都不如的东西。”林一发回手一扔,大铁锤沉甸甸地被甩到了地上,激荡起来一层尘土。
先是快走,随后快跑,在两个助力之后,林一发高高一跃,弯下身形,一个背摔,啪的一声就将鹰勾脸男人骑在了身上。
“让你绑我师娘,让你烧我房子。”林一发一击接一击的重拳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的全部落在了鹰勾脸男人脸上。
哀嚎的样子更是让被困在网子里的小弟们瑟瑟发抖,张铁军也是杀鸡儆猴的这个功夫,将目光瞄准在了这些人身上。
“别动,别动哦!”张铁军立马抬手:“我可和你们说,这个枪我不太会用,如果一会儿一不小心走了火,伤到了你们,可别说是我故意的。”
看着黝黑的枪口,其余几名打手也是格外的老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