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枪响后,沈宇倒在地上,身上多了不下四处血口。
他眼睛死死盯着继承书,想抓住那份文件,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白衡站在他面前,冷笑着,脚踩在沈宇的脸上,随手抽走了继承书。
沈宇瞪大眼睛,拼命想伸手去够那份文件,“不!”
白衡轻蔑一笑,“呵,执着的可笑。”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火焰瞬间烧起,继承书被迅速吞噬,化作灰烬。
“不!!!”沈宇几乎疯了,二十年的心血,二十年的策划,竟然就这么没了。
白衡松开手,带着火焰的纸片慢慢飘落,化成黑灰。
沈宇眼睁睁看着灰烬散落,手忽然捏住白衡的脚,想把他拉下来。
小五眼疾手快,一掌打在他的手上。接着,一个擒拿将他按住。
沈宇猛地一痛,整个身子几乎裂开。
光影交错中,白衡的脸忽然与一张记忆里的脸不断重叠。
沈宇眼神突然一凝,脸色变得惨白:“白岩是你什么人!”
白衡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讽刺,“白岩,是我父亲。”
一瞬间,沈宇的脑海轰然炸响。
十年前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的真相瞬间明了。
那时,沈宇和沈桦在东南亚做生意,谁料途中遇到一队团伙持枪抢劫。
白岩是沈桦的特助,在掩护沈桦撤离时被射中腹部。
他们原本可以救他的,但偏偏,另一伙人也在这时出现。
他们只能先行撤离,却把白岩丢在了原地。
可想而知,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在那伙人的手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后来,白岩的妻子得知白岩的死讯后,心脏病发作,当晚便去世了。
随后警方在家里发现了两个孩子,便将他们送进了福利院。
三十岁的沈桦听闻后,急忙赶往福利院,打算领养白岩的孩子。
第一次去福利院,沈桦见的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叫白嫣,看起来文文静静,又有些胆小自闭。
问起哥哥时,院长说哥哥跟着老师出去参加体育项目,还没有回来。
第二次去时,院长说女孩的哥哥车祸去世,沈桦无奈之下,只带走了白嫣然。
原来!
沈宇眼中猛地一闪,“当年死的是白嫣。活下来的,是你!”
白衡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现在才知道,真是智商堪忧。”
目光扫过沈桦时,白衡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憎恶:“所谓领养,不过是自以为能赎罪,试图填补心中的愧疚罢了!”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满腔的怒火:“你们的罪孽,夺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命,拆散了一个家庭,害得我妹妹惨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白衡的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吞噬一切:“我活着的每一天,像是在地狱里煎熬,像是被丢进油锅中烹炸。每闭上眼,都是他们拖着血衣来找我的画面!”
他猛地低头,眼神变得空洞:“有时,我真想死了算了,但不行。”
白衡的面容慢慢变得扭曲,愤怒和憎恨让他变得狰狞:“在死之前,我要让你们偿命!”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握紧了它,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沈宇的胸口。
“砰——”
血花四溅。
几秒钟后,沈宇的身体猛地瘫软,停止了呼吸。
白衡喘着气,身子微微颤抖,随即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笑声中带着病态的疯狂,仿佛一切终于得到了报复。
小五站在一旁,目光复杂,低声问:“主人,您没事吧?”
白衡的笑容愈发放肆,几乎是疯狂的:“大仇得报,我怎么会有事?”
他冷冷地转向沈桦,目光中闪过憎恶和痛恨。
就在这时,一滴泪水忽然从沈桦紧闭的眼角流下,染湿了枕头。
瞬间,白衡愣了愣。
眨眼之间,他的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竟都是沈桦慈祥的笑容。
但很快,白衡冷下了脸,泪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落在氧气瓶上,语气冰冷:“再见了,父亲。”
然而,下一秒,一道银光闪过.
几乎是瞬间,子弹从窗外射入,刺穿了白衡的掌心。剧痛让他猛地捂住伤口,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
众人猛地转头,目光紧紧锁定窗外。
只见房檐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站在那里,黑色的衣摆随风翻动,唇角处扬起一抹肆意的笑容。
白衡瞳孔猛地一缩。
“沈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