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一个急刹,越野车停在马路边。
“哎呦,我的兄弟诶,你是真要把兄弟我送走。”
陆淮手握方向盘,将墨镜卡在头顶,露出一双凌厉的瑞凤眼。
本是一双含情美目,此时却笼罩了一层暗色,盯着后视镜中的宁灿,眼中是不耐烦,讽刺和轻蔑。
两个身份悬殊如此大的人,她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他觉得她心怀鬼胎,居心叵测。
对她自然多是瞧不上,看不起。
因而,不顺心了便侮辱责骂,不给对方留一点点的情面。
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可以被随意对待的人,从两家人决定订婚开始便是如此。
没有结婚之前,他也算是个彬彬有礼,极有家教的贵公子。
虽看不上她,也会礼仪周全。
宁灿不是跳脱性子,泼辣性格。
她不爱吵闹,以前不是,现在也改不了。
“绵绵替我说话,你要替周瑜出头,立场不一样,当然就说不明白了。”
宁灿看向后视镜,眼神平静:“我说明白了吗?”
宁灿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
陆淮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这个口气是什么时候憋着的。
大概是她在台上活力四射,却被下面饿狼般的视线赤裸裸的盯着的时候。
大概还给她手机时,却看到她手指上的结婚戒指不见了的时候。
也或许是,本该见了他满心欢喜的她,现在却是这副冷漠疏离的态度。
实话说,陆淮不在乎宁灿这个女人,以前不在乎。
但她毕竟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老婆,是他的女人。
陆淮冷笑着嘲讽:“行,你厉害。”
......
来到医院,周杉和绵绵提议先带她检查身体,宁灿摇头说不用了。
于是,一行五个人进了住院部,问了护士,找到周瑜所在的病房。
周瑜是陆家司机的女儿,住的却是VIp病房。
此时,病房里坐了四个小年轻,十八九岁的男女,说话声音很大,夸张的感叹周瑜优越的待遇。
周瑜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
她披散着头发,病号服的第一颗扣子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
白嫩的颈部和若隐若现的胸部,起了大片的疹子,脸上也有。
看着很恐怖,只要不挠,就没事,过几天就下去了。
周瑜不算大美人,只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看着干干净净的很秀气,气质也好。
属于那种氛围感美女。
此时,她娇弱的躺在床上,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微眯。
看上去楚楚可怜。
但是同为女生却看的出来,她画了眉毛和眼线,脸颊的粉底打的很厚,苍白的惹人怜惜。
她正在和少年说着什么,笑的牵强。
见几人进来,周瑜那牵强的笑容突然消失,眼泪哗啦哗啦的就流下来了。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阿淮哥,你怎么才来。”周瑜娇滴滴的说。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陆淮走到床边。
“医生说,来的再晚一会儿,我就得进重症监护室了。”
周瑜扁着嘴,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蒙蒙的眼睛。
“这么严重。”
陆淮蹙眉,目光下意识的扫向一边的宁灿。
“.....”
“假的呗,过敏,能有多严重。”
林绵绵看不惯陆淮那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出言冷笑。
房中的少年解释道:“医生说挺严重的,幸亏送医及时,要不然真有性命危险。”
“医生让打三天的液体,今天就得输五瓶,说是三天之后观察情况才能出院。”
周瑜的小姐妹说。
周瑜更委屈了,挤着眼泪。
“阿淮哥,你为什么要带她过来,我不想见到她。”
宁灿:.....
周瑜泫然若泣,满含怨言的盯着宁灿看。
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宁灿。
在看到她身上罗珊红裙时,眼中的恨意更加达到顶峰。
她能没事人一样的走到她面前,就说明今天的表演很顺利。
彩排的时候她见过宁灿穿着这身衣服跳舞。
周瑜不想承认,但宁灿南大校花的名头当之无愧,那舞更是精美绝伦。
不管她参不参加比赛,她都不可能赢得过宁灿。
但如果宁灿不参加比赛,没有对比,她在其他参赛者当中,也未必很差。
“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参加不了比赛,为了这次比赛我练习了整整一个暑假,阿淮哥哥你是知道的。”
“虽然我知道我跳的不如宁灿好,但是结果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努力了那么长时间,就想展示一下成果,现在,都被宁灿搞砸了。”
周瑜说完,瞪着宁灿:“我到底和你有多大的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我丢了命。”
周瑜说的可怜兮兮,水润润的大眼睛都是委屈,声音颤抖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林绵绵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也容不得别人往宁灿身上泼脏水。
“你口口声声说灿灿给你下了药,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没有证据血口喷人,我就找警察叔叔,告你诽谤。”
“我吃了宁灿拿给我的蛋糕,就不舒服了,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中间没吃任何东西,这还不算证据吗?”
林绵绵道:“过敏也不一定是吃了什么,很可能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先下结论,灿灿不是这种人。”
周杉开口,声音稳重内敛。
周瑜眼眶通红:“小杉哥,你为什么总是要维护她呢,你忘了上次她缺考是怎么诬陷我的吗?我也就奇怪了,我和宁灿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非要针对我。”
她要是不提,宁灿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她重生回来之后已经是暑假,正好没有经历期末考的那次乌龙。
可提起来,上一世的记忆至今犹新。
上个学期,周瑜以陆淮的名义将她骗到酒店,给她的酒里下了东西,以致于第二天,她中午才醒,误了两科期末考。
她当时一头热,没有任何证据,去找周瑜对质,结果被反咬一口。
至今,已经成了一个悬案。
想一想,上一世,她被周瑜欺负的真的很惨,她也是真的傻。
“证人就在这,还有什么可查的。”
陆淮开口,声音不冷不淡,这话是对周杉说的。
他说的证人就是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