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
镇北王在这几日,一直都在期待着,乾安帝的车队走到皇陵需要足足一日的时间,所以今天并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等明天,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来人。”
镇北王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在外面候着的人不敢耽搁,立马应声前来。
“殿下。”
“人都准备好了吗?”
镇北王指的是那些军队,以及自己的亲卫。
“回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了。”
镇北王点点头,现在他眼中的野心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这几天让兄弟们辛苦些,等事成之后,封王拜将,少不了弟兄们。”
“多谢王爷。”
那人高高兴兴的出去告诉兄弟们这个好消息去了,他们只看到了成功之后的样子,却全然没想到若是失败了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临风居。
“世子。”阿昌端了碗羹汤进来,放在了桌案上。
南怀淳此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乱糟糟的样子,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转过身去,询问阿昌。
“最近府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阿昌自言自语,仔细想了想。
“不同寻常的?没什么啊,只是最近府里面好像多了许多的生面孔,应该是刚进府的新人吧。”
此时的阿昌还没有察觉到府中浓重的权谋意味,还只是在关心着南怀淳的一日三餐。
想了想,南怀淳对着阿昌吩咐道,“我的宣旨用完了,你去帮我买些回来。”
阿昌心下疑惑,世子的宣旨明明还有很多啊,但是既然世子吩咐了,那就去吧,反正也就是跑一趟的事情。
“是。”
带着满腹的疑问,阿昌向着大门走去,然而却罕见的看到大门紧闭。
阿昌对着看门的守卫拱拱手道,“这位大哥,世子吩咐我去买些宣纸回来,劳烦您开下门吧。”
只见对方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好像一尊门神。
“王爷有令,任何人进出都得需要王爷的手幅,若是没有就快些回去吧。”
阿昌还不死心,“可是世子······”
那人冰冷的声音从唇间传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就算是世子亲自来了,也得要王爷的手幅才能出去。”
阿昌只得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了。
“世子,我回来了。”
南怀淳看见阿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顺利。
“怎么?出不去?”
南怀淳的眉头蹙起,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的猜想就肯定是真的了。
阿昌点点头,“看守说,需要王爷的手幅才能进出。”
南怀淳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让南月瑶知道,现在乾安帝、皇贵妃和太子都已经离开了京城,晋阳王在宫内,自己的手现在还伸不到那么长。
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自己的这位皇姑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看这架势,父王的计划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南怀淳迅速想好了说法,起身前往镇北王的书房了。
“王爷,世子来了。”下人拱手恭敬道。
“让他进来吧。”
自从南怀淳成为了新科状元之后,镇北王对南怀淳的态度好了不少,乾安帝觉得南怀淳年龄还小,便让他先跟着六部学习一段日子,每七日轮一个部门。
南怀淳拱手行礼问安,“怀淳见过父王。”
“嗯,你来有什么事吗?”
南怀淳直起身来,嗓音清润。
“父王,前几日,礼部尚书给我布置了些任务,需要完成一些典籍的总结誊录,但是宣旨已经用完了,所以就想着让阿昌出去买一些。但是看守说,现在出入都需要您的手幅,所以儿子前来向您讨一份。”
镇北王的眉头微蹙,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很着急吗?”
南怀淳微微点头,“需要誊录的典籍有些复杂,需要些时日,儿子得在中元节的这几日将其完成才行。”
看镇北王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十分的凶险,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所以这才封了府门。
南怀淳看他这副模样,面上带着一些天真的疑惑。
“话说,咱们府中多年来从未这样过,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镇北王看向了南怀淳,想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来,然而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不过南怀淳说得对,多年来,自己为了笼络人心和广纳贤才,镇北王府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着的,今天虽然是中元节,但还是有可能会有人前来,若自己一反常态,什么人都不让进出,反而会惹人生疑。
“没什么事情,只是中元节比较特殊罢了,本王现在就给你写手幅。”
说罢,将笔提起,给南怀淳写了一份手幅。
南怀淳恭敬地接过了手幅,然后退了出去。
回到临风居的时候,南怀淳将之前南月瑶送给他的那幅鲤鱼跃龙门,让阿昌一并带上了,并且吩咐他。
“宣旨就在七星楼的翠玉轩买就好,另外之前皇姑送的这幅画,就说请他们的楼主亲自装裱。”
这是南月瑶和南怀淳先前约定好的,只要南怀淳发现什么端倪,就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阿昌现在也知道了情况的不同,毕竟当时自己也在场。
阿昌领命离开了,到了门口虽然给了手幅,但是东西仍旧要检查,这也如南怀淳所预料的。
阿昌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做的事情败露,给世子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检查了半晌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让人离开了。
“多谢大哥。”阿昌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在一路上,他尽量让自己同平日里一样,因为世子说过,一定会有人跟着自己的。
在镇北王的书房中,阿昌刚刚离开,就有人前去将消息告诉了镇北王。
“没什么发现,锦盒中是临安公主送给世子的画,说是要出去装裱,属下仔细检查了,盒子里、画上什么都没有。”
镇北王点点头,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让人盯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属下明白。”说罢,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