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晓在外面心急如焚,她紧咬下唇,眉头深锁,脑海中思绪飞转:“那狗皇帝此次怕是动了杀念,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赴死,定要寻出一个万全之策来营救众人。”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坚定,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很快慕晓晓匆匆赶到听雨楼后院,此地因登记在她名下,未受秦家牵连,遂成了众人的临时避难所。
她步入自己平素休憩的房间,刚掩上门,屋内众人便急切地围拢过来。严颜满脸忧虑,率先迎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晓晓,外面情形究竟如何?秦霜他们当真都被抓了?”
慕晓晓神色凝重,微微颔首。一时间,众人皆沉默不语,唯有凝重的呼吸声在屋内回荡。
许清宴打破寂静,上前轻轻握住慕晓晓的手,眼神坚定:“姐姐莫怕,清宴定会伴你左右,将秦姐姐救出。”
许知意亦步亦趋,紧紧拉住慕晓晓的另一只手,重重点头:“哥哥所言极是,姐姐,我们会陪着你的。”
慕晓晓望着两张稚气却写满坚定的脸庞,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泪水夺眶而出。她抬手温柔地摩挲着两人的发顶,哽咽道:“好,我们齐心协力,定要救出霜霜她们。”
凌风站在一旁,眼神幽深难测,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慕姑娘,恕我直言,天牢戒备森严,救人绝非易事,无异于以卵击石。你如今有听雨楼傍身,大可保全自身,安稳度日。何必为了他人以身犯险?”
慕晓晓柳眉一竖,当即反驳道:“我与霜霜生死与共,岂有放弃之理!”她言辞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一直沉默的上官清被她的话深深触动,不禁赞道:“说得好!不知你可有良策?但凡我能效力之处,必定全力以赴。”
严颜也气鼓鼓地瞪着凌风,挥起拳打在他身上:“师兄是坏蛋,哼。”
凌风吃了一拳,无奈地揉了揉肩膀,才笑着说:“师妹,下手轻点。慕姑娘,我那是故意试探你呢,想瞧瞧你与秦霜情谊究竟多深。你若有任何需求,也算我一份,我定当倾力相助。”
一旁的秦一目睹慕晓晓的坚定神情,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原以为秦家突逢此等大难,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却未曾料到慕晓晓一介女子,竟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决然不肯放弃营救他们。
这份情谊,这份勇气,如同一束光照进秦家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困境之中,让他在绝望里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他对慕晓晓充满了深深的敬意与感激。
慕晓晓略作沉思,随后冷静且果断地安排道:“秦一,你即刻将身边尚可调配之人尽数召集起来。命他们暗中在京城各处活动,全力传播一首新编的顺口溜。
其词云:“飞鸟已尽良弓藏,狡兔捕完犬亦亡。秦家世代忠烈堂,辅佐帝君镇朝堂。功高未敢生骄妄,赤诚之心对君王。岂料奸佞进谗谤,诬陷秦氏刺君皇。忠奸不辨圣心茫,此等闹剧笑断肠。天下昭昭皆眼亮,莫使忠骨泣寒江。”
务必要让这顺口溜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进而传至天下各方。要让世人皆知晓皇上这等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阴谋行径,如此一来,舆论汹汹之下,量那皇帝也不敢轻易对秦家痛下杀手。”
慕晓晓言罢,秦一激动不已,单膝跪地,抱拳高呼:“是,姑娘!秦家逢难,幸有姑娘。属下定竭力,速去行事!”语毕,起身疾步而去。
上官清双眸之中光芒闪烁,带着几分惊讶与赞赏,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缓缓开口道:“真没料到,你这小丫头竟有如此能耐,先前倒是我小瞧你了。”
许清宴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灵动与聪慧的光芒,他一把拉住慕晓晓的衣袖,微微摇晃着,脸上带着急切的神情说道:“姐姐,我琢磨着咱们若只是传唱顺口溜,或许还不够。咱们不妨再进一步,去鼓动百姓们的情绪,让他们齐聚到宫墙之外请愿,人多力量大,如此一来,那声势必定浩大,给皇上施压的效果也会更佳,说不定就能迫使皇上改变主意,放过秦家呢。”
严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莲步轻移上前,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许清宴的脑袋,那动作带着几分亲昵与调侃。
她微微歪着头,眼睛弯成月牙形,打趣道:“哎呀,平日里倒没瞧出来,你这小屁孩竟藏着这么多机灵古怪的主意,懂得还挺多啊。”
许清宴小脸涨得通红,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甩开严颜的手,嘴里嘟囔着:“不要摸我的脑袋啦,会影响我长高的!”
慕晓晓看着他这可爱模样,不禁展颜,眼中满是赞许与欣慰,柔声道:“清宴真棒,这主意甚好,谢谢你为救霜霜出谋划策。”
许清宴听闻慕晓晓的夸赞,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腼腆,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轻声说道:“姐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秦姐姐平日里对我也很好,我自然要想尽办法救她。”
慕晓晓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她扫视众人一圈,语气不容置疑:“好,就依清宴所言,咱们即刻行动,不容有失!”
次日京城的大街小巷,仿若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茶肆之中,宾客们围坐一团,原本正谈论着寻常琐事,此刻却皆被秦家之事吸引。
“你们可听闻秦家之事?竟是被诬陷勾结乱党刺杀君王,这怎么可能?”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模样之人,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率先开口。
旁边一位老者,轻抿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摇了摇头道:“秦家对朝廷的忠心,那可是有目共睹啊。老夫在这京城住了大半辈子,秦家几代人为国征战,守卫边疆,在朝为官者亦是克己奉公,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一个年轻的后生猛地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道,“这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在街角的馄饨摊前,摊主一边包着馄饨,一边与食客闲聊:“我看那皇帝这次怕是错怪好人了,秦家在咱京城的威望,那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哪能说倒就倒?”食客们纷纷点头称是,嘴里还嚼着馄饨,含糊不清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