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莞青的外伤都好了,但是身体内部像是被撕裂般剧痛。不是骨折,没有外伤,这伤怕是木系异能的自己也无法疗愈,有这种手段的应该是青黎了。
蜷缩成一个团,莞青还是疼的大汗淋漓,攥着被子的手都泛着白色,指甲深深的嵌入被子和手心中。
白易煮好了药,便端着上了房车,他没有理会脸色难看的青黎,径直的去了莞青床前。
莞青虽然一声不吭,但是此时的脸已经涨红,青筋暴起,嘴唇发白,忍不住的颤抖。
白易想说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默默的将莞青扶着,半坐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的喂着药。
不知道何时温热的液体滑落在莞青的脸上,她强撑着扭头看去,对上的是白易红红的眼睛,眼泪落下来,滴在了她的脸上。
莞青叹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别哭,我没事,我命硬,死不了!只是我好疼,好疼啊!”
莞青攥着白易的手,骨节已经泛白,大口的喘着气,感觉随时都能晕过去。
白易看向青黎:“这药好像用处不大,有什么办法吗!她这样会撑不住的!”
青黎走了过来,搭脉在莞青的手腕上:“水晶头骨化成的丹,正常要用十年才能消化吸收。她的外伤激化了丹药的能量,导致现在身体承受不住,才引发的剧痛。”
青黎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割出一个血口子,递到了莞青的嘴前:“喝了!”
莞青满脸的倔强扭过头,不肯喝!
青黎脸色铁青,用自己的嘴吸出来血。突然另外一只手挽住了莞青的脖子,向自己的方向一拉,一股温热的血从莞青的嘴巴进入了胃里。
莞青气呼呼的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青黎擦了一下自己的嘴。
刚才青黎太突然,白易没能阻止,现下把莞青扯了回来,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她是病人,你这么凶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和她说不好吗!?”
说来奇怪,青黎的血下肚以后,疼痛缓解了不少。只是生饮人血,让莞青觉得十分别扭。
喝下顾景宇新熬的小米粥,感觉胃里暖和起来,空唠唠的肠胃舒服了不少。
顾景宇笑着露着小虎牙:“明天你想吃啥?我给你做!”然后扭头看向白易和青黎:“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轮流照看就好!”
这一夜莞青睡的很安稳,竟然也没做梦,内脏好像慢慢的舒展了一些。
清晨的阳光晒在了房车的被子上,莞青感觉身体内部好像内脏被拧成了一团,浑身酸痛。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嗓子里发出闷哼的声音。
大概是青黎的血之前救了他,也是他的血缓解了莞青的疼痛。
顾景宇喊来了青黎和白易,青黎拿起匕首又要割血,白易拦住了他:“我针灸试试,天天取血,你身体也熬不住的。”
几针下去,莞青的脸色好了一些,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青黎坐在床头,双手握住莞青的肩膀:“无论是针灸,药物,还是我的血,只能缓解你的疼痛,这段时间你需要自己熬过去,没有别的办法!熬过去,你将变的非常强大!”
莞青低头,抬眸,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喘气道:“会比你还强吗?”
青黎愣了一下:“那不能!这世上没几个人会比我强!”
菀青翻了个白眼,一头栽在床上,缩成了一团。接下来的几天,菀青在晕倒、挣扎中不断往复。
第六日,针灸已经缓解不了什么疼感了,菀青满脸绝望的望着窗外的一片白色,想着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还不如一刀死了的痛快。
菀青跪在床上,把被子放在肚子下面,头垂在床板上,双手抱着被子,牙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神逐渐迷离,粗重的喘息声中,听见青黎三人在争吵。
顾景宇气愤的道:“你既然是有止痛泵,为什么不给她用,她快疼死了,看见没有!啊!”
青黎语气很是平淡:“无论是否有止痛泵,她都要承受丹药吸收的疼痛,用了只是延缓而已,一年后的今天,她还要再遭受一次,若是这样,前几日的疼都是白挨了!”
汗水顺着额头滴到了眼睛里面,有些刺痛。这时候,菀青的身体,不知道为何除了剧烈的疼痛,还有种巨大的力量好像要把身体撑破一样,菀青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想着自己放点血是不是会好点。
于是,菀青摸出来枕头下匕首,正想着从哪里给自己放血会好点的时候。手腕被死死的抓住,青黎夺过了匕首,冷冷的道:“我救了你,你就得好好活着。你要是自杀,我就把白易和顾景宇也杀了,挖个坑,把你们三个埋在一起!”
菀青虚弱的抬起眼睛,注视着青黎一句话也没说。青黎觉得她很不服气,这是在挑衅。
于是青黎伸起来右臂,只见顾景宇凌空飞了起来,脖子处被掐的通红,不停挣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菀青没有料到青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用膝盖爬过去,拽着他的衣角祈求道:“求你放了他们,我会好好活着的,好不好!”
青黎挥手,顾景宇摔倒在房车的地板上,白易赶忙去扶了起来。
菀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青黎搭脉检查了菀青的状况:“你是不是除了疼,身体还觉得很胀,有力量像是要冲破身体?”
菀青点头。
青黎欣慰道:“到了丹吸收的最后时刻了,也是最难受和危险的时候。”
青黎让顾景宇和白易先出去,青黎把房车横向延展到最大,中间空出来的地方,他放置了一个巨大的药浴桶。
青黎丢给了菀青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自己则是换了一件黑色的睡衣。
浴桶中的药味很重,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药材,只是觉得闻起来甚是舒服,水汽打在脸上,感觉整个身体都通畅了。
只是疼痛仍然没有消散,反而愈发严重了,翻江倒海的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菀青在水雾中,看见了青黎那张英俊脸只觉得恐惧。
菀青转过身,双手紧紧扒在木头浴桶的沿上,以此来转移身体的疼痛。不知道何时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皮肤的接触好似减轻了疼痛,菀青像是抓住了在深渊中的救命稻草,贪婪的吸食着。
第二日,白易过来给菀青送粥,只见床上有一抹红色的血液,他不禁皱眉,看向了刚坐在卡座上的青黎。
青黎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平静的道:“我会对她负责的!”
白易气的放下粥碗,走了过去,一拳打在了青黎的脸上:“你这是趁人之危,她现在意识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吗?”
青黎站起来:“这半年,还要感谢你们俩对她的悉心照料,你们是真的待她很好!”
白易揪着青黎的衣领子:“我们是尊重她,想她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是!我们没你厉害,不过比你有人性!”
菀青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了过来,疼痛褪去,五感居然也加强了。怎么说呢?就是感觉目前是升级版的自己,从里到外都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