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香轻轻的缠在了指尖上,纯净的狐狸眼就这样抬起来。
紧跟着,林栖川的指腹压在了费渡山的掌心上,点了一下,头跟着歪了歪,“费先生,你不想吗?”
费渡山喉结滚了滚,怎么会不想要。
林栖川的信息素和他这个人一样,虽然是清淡的紫茉莉,瞧着毫无攻击性,闻过一次的人只会觉得记忆尤深,难以忘记。
Alpha低下头,手指反抓过去,圈在手中。
他甚至蹲下来,让林栖川平视着和他说话,信息素波动也变得更加汹涌了,“我怕我太凶了,伤到你。”
这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红着耳朵,用指尖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不怕的。”
不是怕不怕,是他不舍得。
忽然之间,费渡山抱起林栖川,他几乎是圈在怀里,放到了靠在墙边高高的红木收纳收纳斗柜上,刚刚好的位置。
明明已经这样了,他还是问了一句。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可以吗?”
林栖川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眼睫眨的速度都要比平常快了很多,两只悬空的脚也紧张的贴在柜子边。
眉眼深邃的Alpha微俯下身,他往前又迈了一步,左手环着腰,牢固的将林栖川侧扣在怀里,右手压在柜子上,撑着力。
林栖川挣了一下,狐狸眼变得雾蒙蒙的,像山间落下的雪,他重新被稳稳的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属于Alpha的竹叶青信息素。
他的额头压在费渡山的胸膛前,眼圈红红的看过来。
“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临时标记足够。
人又是贪心的,得到一种又会想要得到更多,费渡山不落俗套的成为了后者。
他回答,“有。”
小狐狸低下头,“那…就好。”
屋内飘散着竹叶青同紫茉莉融合的香气。
费渡山把林栖川抱回病床上,在这样近乎暧昧的氛围下,两个人都停止了对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陪伴着。
直到护士敲门,林栖川抓住了费渡山的手指。
“你要走了吗?”
费渡山拿起手机,给他看屏幕,“不走,学校来了邮件,我去回个信息。”
费渡山去了阳台上,林栖川在室内接受每天的基础检查。
白色的纱帘随风卷起,隔着一层玻璃,他在温柔的注视着林栖川,忘记了回答电话另一头老师的问句。
两人目光相对,又快速移开。
仔细听,是心动的声音。
——20xx年,是费先生特殊期的第二天,我收到了来自费先生的告白。
林栖川检查身体后,扶着扶手,一步步同护工走回病房。
他额头都是汗,肤色泛着苍白,没有寻求任何帮助,一个人走到了门边。
手术是大伤,一边要调养,一边又要锻炼。
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护工没有进去。
林栖川有些疑惑的打开门,他看到了一场特别的烛光晚餐,虽然桌子上摆的还是清淡的营养餐。
年轻冷峻的Alpha一身西服,尤为正式的站在单人病房的小客厅里,怀里抱着一束清丽的风铃花。
他走来,用手绢擦掉了林栖川额头的汗。
费渡山还未开口,林栖川往后退了一步,“我现在不好看,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他去重新洗了脸,简单洗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重新走出来时,整齐许多。
费渡山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竟是一动未动的在等他。
“温多林…”
林栖川踮起脚,他亲了亲费渡山的唇,先说了出来,“费渡山,我喜欢你。”
费渡山这才说出那句话,“我也喜欢你。”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
费渡山把花放到了桌子上,他半抱着刚刚锻炼过身体的林栖川,把人扣在了柜子间,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梳开遮挡视线的发丝,又重复了一遍。
“喜欢你。”
多年后,费渡山在搬回来时发现这支属于林栖川的旧手机,上面只有寥寥几条,记录了两年间在林栖川身上发生的事情。
一年后的婚礼前,林栖川重新录了一条单独的博客。
他说,“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里多出一个烙印。他叫费渡山,他是我的未来,是我的过去,也是我的幸福和眼泪。”
曾经告诉他,他并不喜欢标注日期,因为生活总是琐碎平静的,值得记录的时刻,只有一小部分。
偏偏那一天,林栖川念了日期。
他的声音温柔,是在期待他们的未来。
费渡山的心脏跟着被狠狠地的锤了一下,鲜少掉过眼泪的Alpha低下头,缓了一下才接通林栖川的电话。
“渡山,我刚刚下戏,这里下雪了。”
“我想分享给你看,你在忙吗?”
…
人类最大的勇气,是爱与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