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怕你告?”
潘解放本来是吓了一跳的,不过看着被林阳抓了一个现行,只是翻了个白眼:“最好是让公安局的来抓我,这样我就能吃免费的牢饭了。”
“潘叔,你咋这么不经逗呢,一点情趣都没有。”
林阳白了潘解放一眼。
“刚才叫老潘,现在叫潘叔。”
“你倒是有情趣。”
“有情趣能干啥,这又不是旧社会,能到青楼卖唱啊。”
潘解放不紧不慢地将一碗牛奶端进屋里面放好,舔了舔手背上的牛奶:“去哪?不去。”
“算了,本来还说给你5块钱的辛苦费的。”
林阳拍了拍潘解放的肩膀,转身就走。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情趣呢。”
一听有五块钱的出场费,潘解放笑的鱼尾纹和东非大裂谷似的,一把从后面搂住了林阳的脖子:“这不是看你辛苦,刚才给你挤的牛奶嘛,等会带走。”
“要什么情趣,这又不是旧社会,我还能去卖唱啊。”
林阳原封不动地把这话说给了潘解放听。
潘解放撇了撇嘴,拿起炕上的烟盒点上:“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去杜家村生产队圈的那块地?”
“潘叔,还是你脑子好使。”
林阳笑道。
“10块钱,少一分不去。”
“你要知道杜家村生产队的那帮人,狠起来比沙家帮的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杜牛娃就是个牲口,逮到谁干谁。”
“我是冒着挨打的风险带你去的,医药费得提前支付一下吧。”
潘解放说道。
“行,十块钱就十块钱。”
“等会去还是明天?”
十块钱是多了点,但是对于林阳来说,只要搞到白芍那就发财了。
一斤白芍就能卖12块钱。
这么一对比,十块钱的导游钱不算什么。
“急什么,那么远,到地方就已经天黑了。”
潘解放说着,突然一愣:“不过你小子倒是提醒我了,咱们现在要是出发,天黑到了那地方找到你要的白芍,杜家村生产队的应该发现不了。”
“就是这个道理。”
“半个小时,村口等你,带你坐卡车。”
自从和刘青青一起给三一五团送物资,这卡车感觉像是送给了他似的,还有两大桶的柴油放在老院子里,用都用不完。
“成。”
“老了老了,还能享受一把卡车。”
从潘解放家里出来之后,林阳回家把进山的事儿告诉了张桂英,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把步枪扔在车上,就开着卡车到了村口。
没一会,潘解放的小短腿带风,费劲地爬上了副驾驶。
砰!
车门一关,潘解放就伸手:“先给钱。”
“老潘,你还真是……”
林阳点了点头,掏出十块钱放在了他的口袋里:“真应了那句话,车门一响黄金万两,你这赚钱的速度比县长都要快。”
“甭废话,开车。”
“到县里之后往南那条路走,马家村生产队穿过去。”
潘解放满足地把钱装好,拿起旁边林阳的烟盒,美滋滋地点上。
“马家村生产队?”
“你以为杜牛娃这个王八犊子是个傻子啊,他可是咱们公社最聪明的生产队队长了,他们杜家村自己搞的那块地虽说是属于林场划定的区域,但是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属于是乱葬岗附近。”
“从马家村生产队进去,车能开进去。”
“而且这不是能绕开杜家村生产队嘛,咱们开着这么一个大家伙,要是明目张胆地从杜家村生产队穿过去,估摸着还没有出村子就被围了。”
“你小子和杜家的过节,现在整个公社都知道。”
潘解放说道。
“行,听你的。”
林阳知道,潘解放当兽医这些年,大青山的外围地界也算是熟悉。
跟着潘解放的路线走,准没错。
从红山村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进了县城,随便找了一个摊位,潘解放盛了一碗面,两个人才赶着夕阳往马家村生产队的方向走。
接近七点半,夕阳西下,两人开着车从马家村生产队的方向路过。
林阳看着远处的村子:“潘叔,那个村子看着怎么有些熟悉。”
“你这脑子。”
“上次丁皮子带着人来咱们村子闹事,马福明的儿子脑袋都被开了瓢了,你忘了?”
潘解放瞄了一眼,说道。
“丁家村啊。”
林阳就觉得很熟悉,潘解放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原来丁家村和杜家村生产队不远,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印象。你说丁皮子这个人和杜牛娃有没有什么联系?”
“你问我,我问谁?”
“我只管牲口的配种,可管不着人的关系。”
潘解放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带刺,林阳也习惯了,闭上了嘴,但是他心里隐隐间总有种感觉,这两个老王八犊子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自从林小花第一次在丁皮子那里抄底之后,丁皮子就没啥动静。
虽说沙海应该是丁皮子指使的,不过丁皮子还真是没有主动出过面。
就连最近潘家公社皮子的营生,好像也销声匿迹了。
三根烟结束,两人开着车就已经进了山。
这地方说是山,地势平坦,看着还有车轮胎的印记,应该是林场的人拉椽子留下的。
约莫往里走了三公里左右。
潘解放连忙拍打林阳的胳膊:“小子,停车,关灯,前面那个山头后面就是了,咱们别惊动了杜家村生产队的人。”
林阳一看,前面几百米外是一个小山头,前面还有一个树林挡着。
往左侧看。
靠东的方向,远远地还能看到杜家村生产队的灯火,确实离得不远。
林阳熄火停车,关了灯,顺手拿起枪跳下了车。
潘解放也拿着手电筒,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树林,翻过了小山头,朝着前面走了大概五百米,又是一个小树林。
“到了,前面就是。”
潘解放指着前面的一片空地:“看到远处那个断崖没,像一条蟒蛇似的,我上次就是在断崖上面看到的白芍。”
林阳端着枪,顺着潘解放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老潘,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上面除了一块大石头,连一根草都没有,哪来的白芍。”
“我去年看到的,管今年啥事儿,反正钱不退啊。”
潘解放捏紧了衣服口袋。
“快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嘘。”
林阳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帮潘解放关掉了手电筒。
两人靠着一棵树蹲下身,借着月光。
林阳端着枪透过望远镜一看,有一男一女正在倒腾什么东西。
女的是个大屁股,生儿子的那种,还挺翘。
难得穿着汗衫,看起来上了岁数。
随着男的一转头,林阳顿时愣住了:“丁皮子,这狗日的怎么在杜家村生产队圈的地里面,好像是在装什么药材。”
“啥药材?”
潘解放好奇的问道。
林阳迅速调整望远镜,眯着眼睛盯了许久。
随着旁边丁大雪拔起一根植物往麻袋里面装,林阳的眼神瞬间一缩:“怪不得丁皮子这些日子没动静了,这父女俩还真是头铁脖子硬,他们在拔罂粟。”
“等等。”
就在此时,潘解放突然摁住了他的胳膊:“小子,你刚才说罂粟,是不是搞大麻的东西?这不是杜家村生产队圈起来的地方吗?”
“老潘,你脑子是真好使!”
潘解放一提醒,林阳的嘴角微微上扬:“狗日的杜牛娃,纵容你儿子烧我们家房子,这次总算是让我抓到把柄,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下一刻。
林阳单手端着枪瞄准丁皮子妇女,单手打开了手电筒照在了他们的脸上:“丁皮子,好久不见,原来是在这里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