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年世兰讲述完毕,她微微抬起美眸,凝视着曹琴默,轻声问道:
“依你之见,淑嫔所言究竟如何?她所说之事是否可信呢?”
曹琴默略作思索,而后谨慎地回答道:
“回娘娘,富察家族也算名门望族啊,他们在朝中也是拥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的。
这淑嫔虽然仅仅是出身于富察家族的旁支,
但要是她能够顺顺利利地诞下一位阿哥,
那么凭借着富察家强大的势力,定然会支持这个阿哥。
要知道,一个阿哥对于任何一个家族而言可都是具有非同小可的重要意义,
更不用说是像富察这般庞大且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啦!”
年世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缓缓说道:
“如今本宫处境,若是能有一个得力的帮手相助自然也是好的。
那依你之见,此事本宫究竟应该怎么办?”
只见曹琴默稍稍凑近年世兰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言细语地说了好几句。
年世兰边听边不住地点头,脸上渐渐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待曹琴默说完之后,年世兰方才开口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照你所说去办吧。”
曹琴默见状赶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
“既然如此,那嫔妾便先行告退了。”
言罢,她便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去,
留下年世兰独自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等曹琴默离开后没多久,只见年世兰领着颂芝、周宁海以及等人,声势浩大地朝着端嫔所居的延庆殿走去。
此时的延庆殿早已不复往日辉煌,显得破败不堪。
自从端嫔的身边的吉祥没了,便只剩下一名小宫女侍奉左右。
而端妃本人呢,则面容憔悴,仿佛风中之烛般摇摇欲坠,
只是勉强支撑着一口气息,苟延残喘而已。
然而,当端嫔齐月宾见到气势汹汹而来的年世兰时,心中却并无太多恐惧只有不甘
她只想留一口口气在,希望能亲眼目睹年世兰最终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惨状。
齐月宾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年世兰,声音沙哑地问道:
“你来我这儿又是想干什么?”
年世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自然是来瞧瞧你这谋害本宫腹中胎儿的恶妇落得怎样凄惨的下场!”
听到这话,齐月宾不禁冷笑出声:“哼,年世兰啊年世兰,你休要如此张狂。
难道你当真觉得自己能够一直这般春风得意下去吗?
这深宫内院之中风云变幻,谁又能知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说不定哪一天,你便会步我的后尘,甚至比我还要悲惨百倍千倍!”
年世兰闻言大怒,猛地走上前去,用力捏住端妃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嘴硬!
当年若不是你亲手奉上那安胎药,害得本宫痛失爱子,
让本宫这么多年以来都未能再怀上一儿半女,这笔血海深仇,
本宫永生永世都会铭记在心!本宫要你饱受折磨方能消本宫的心头之恨!”
说罢,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似乎想要将端妃的下巴捏碎一般。
年世兰“不,这样还不够,本宫还要你齐家不得安宁”
齐月宾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道:
“年世兰,你莫要以为可以只手遮天,齐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年世兰大笑起来:“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
年世兰带着人在端妃延庆殿里打砸了一番,整个延庆殿内一片狼藉,而年世兰却毫不在意,
心中的怒火随着这一通发泄稍稍平息了一些,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不少。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一大早,年世兰又命人将各宫妃嫔召集到翊坤宫中。
众人皆战战兢兢,生怕迟到惹恼了这位跋扈的华贵妃娘娘。
就连身子不适的甄嬛,尽管身体极度不适,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匆匆赶来。
当所有人都到齐后,年世兰坐在主位上,冷眼扫视着下方的众嫔妃,开口便是一顿训斥和挑刺。
她一会儿指责这个妆容不够精致,一会儿又挑剔那个请安的姿势不标准,
总之明眼都知道她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存心找茬儿。
可怜那些妃嫔们只能低头不语,默默忍受着华妃的责骂。
就这样,年世兰日复一日地折腾着甄嬛等一众妃嫔,从早到晚,没有一天停歇。
每次训话结束之后,她还会特意跑到延庆殿去找端嫔的麻烦,
不是冷嘲热讽一番,就是故意刁难一下。
如此这般的日子,一晃眼便过去了十来天。
在这段时间里,整个后宫被搅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年世兰的下一个出气筒。
然而面对年世兰的嚣张跋扈,众妃嫔们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只能在私下里暗暗诅咒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早日受到惩罚。
这一日,和往常一样,她们满心以为今日依旧会如过去那些日子般度过,
唯有等到皇上回宫,或许这种噩梦才能够终结。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
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一件足以改变局势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这一天众妃嫔被年世兰折腾一番,众人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宫殿
然而,年世兰并未就此罢休。她稍作休整后,
便又气势汹汹地带人前往了齐月宾所居的延庆殿。
当看到年世兰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齐月宾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年世兰的欺压下苟延残喘,如今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或许自己永远也等不到亲眼看到年世兰下场的那一天了。
既然如此,与其继续这般痛苦地活着,倒不如同归于尽!
于是,齐月宾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年世兰,一字一句地说道:
“年世兰,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当年你腹中那个孩子并非我所害,我同样也是个受害者啊!”
听到这话,年世兰顿时怒不可遏,扬起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齐月宾的脸上。
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齐月宾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
“那药可是你亲自送过来的,除了你这个贱人还能是谁下的毒手?”
年世兰咬牙切齿地吼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面对年世兰的质问,齐月宾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声音略带颤抖地回应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药会有问题”
年世兰“那药又为什么变成了堕胎药?你没有检查过?谁接触过那碗药?
当年若不是把你当姐妹,若不不是信任你,我怎么会毫无防备的喝下那碗药”
说到此处,年世兰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齐月宾缓缓垂下眼眸,不敢与年世兰对视。
她低声说道:“那药……并未经过他人之手。”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年世兰的目光更凌厉了几分。
年世兰猛地向前一步,逼近齐月宾,怒吼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就是害死我腹中孩子的凶手!”
齐月宾抬起头来,直视着年世兰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害你孩子的凶手绝不是我!”
然而,她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年世兰冷笑一声,嘲讽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你为何要主动为本宫熬制安胎药?难道本宫连个熬药的奴才都没有吗?
分明就是你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先骗取了本宫的信任,
然后再趁本宫不备,让本宫喝下了那碗要命的药!”
齐月宾面沉似水地看着年世兰,眼神复杂难辨,她轻声说道:
“年世兰,你当真想要知晓害得你腹中胎儿夭折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吗?”
年世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齐月宾,怒声喝道:
“你口口声声说这凶手并非是你,那么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啊!”
齐月宾微微叹息一声,语气凝重地道:“我若告知于你真相,只怕你会追悔莫及。”
年世兰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但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她根本顾不得其他,连声催促道: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快快如实说来!”
齐月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终于地缓缓开口吐出了那几个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字眼:
“是……皇上。”
当这几个字传入年世兰耳中的一刹那,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中,顿时嗡嗡作响。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年世兰疯狂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
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这荒谬的真相彻底否定。
“皇上他怎么可能会害本宫的孩子?
虎毒尚不食子,皇上又怎会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一定是你在胡言乱语,妄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