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珩睁开眼睛,随后抓起薄毯下床。
他在控制屏上按了下,窗帘缓缓拉开。
外面确实下雪了,段易珩只瞧了一眼,将薄毯给林熹披上:“室内也要注意。”
林熹心下温暖,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扒着落地窗向外看,被段易珩从背后搂住了腰。
“雪下得好大。”林熹回眸笑了笑,整个后背靠在他的胸膛。
段易珩用脸颊蹭开她的长发,亲昵地磨了下,说:“先去洗漱,吃过早饭再慢慢看,我看这雪一时半刻停不了。”
林熹乖乖应了声:“好。”
段易珩温柔地说:“你先去洗,我让人把早饭送上来。”
林熹说:“那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去吧。”段易珩掌心推在她后腰。
段易珩让人就在落地窗前摆了早餐。
林熹进了卧室闻到一阵咖啡的醇香,她和段易珩面对面而坐,窗外的雪花静悄悄地落。
段易珩端起咖啡喝了口,问林熹:“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林熹笑容一滞,心虚地垂眸,半晌才道:“两三天吧。”
段易珩抬眸,不喜欢模糊不清的答案,问:“两天还是三天?”
林熹知道瞒不过去,说:“26号回去。”
段易珩皱眉:“27号才是你的生日,你忘了答应我的事?”
林熹支支吾吾放下刀叉,段易珩见状,心软了下,说:“算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林熹点了点头,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段易珩有预感再聊下去要吵架,索性跳过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他被告知送给林熹的那匹马出了点问题,便独自去看了看。
林熹找了两圈没有找到人,还以为他生气了。
刚要出门,段易珩回来了。
“站门口干什么?”段易珩问。
林熹抿了抿唇:“你生气了?”
段易珩摇了摇头:“送你的马出了点问题,我去看了眼,已经让兽医过去了。”
林熹一愣:“没事吧?”
段易珩:“不肯吃草料,等兽医看了再说。”
两人进了屋里,林熹突然拉住段易珩的胳膊,说:“今天早上,你问我待几天,我——”
“好了,不聊这个话题。”段易珩本能地排斥,“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你生日那天,肯定也要陪爷爷一起吃饭。”
林熹一句话堵在喉咙。
下午雪停,两人一起去看了马。
段易珩又带着她骑了两圈。
林熹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事,一心一意和段易珩过完最后一天半的时间。
晚上,段易珩特地向酒窖要了支红酒,带着林熹看电影去了。
不然早早回到房间,他真怕忍不住。
但家里的影院氛围更好,电影不知道放了什么,亲倒是没少亲。
以往林熹总要嚷嚷几句,昨晚竟然乖乖承受了。
段易珩仰头灌下半杯温水,笑了笑,转头问管家:“林熹呢?”
管家笑道:“昨天那场雪不小,林小姐想要堆雪人,我便让人将雪全都运到庭院中了。”
段易珩摇头失笑,转身去了庭院。
林熹在避免阳光直射的景观树下堆了两个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段易珩站着好一会儿,说:“堆的你和我?”
林熹回眸笑了笑:“你猜。”
段易珩将她拉起来:“手都红了。”
“没事。”林熹的笑意淡下去两分,语气有些低,“已经差不多了,我把眼睛装上。”
段易珩摸了下她的脸,关心地问:“不舒服?”
林熹摇了摇头:“没有,你先进去吧。”
段易珩将两枚纽扣塞进矮雪人的脸上,然后拉着林熹进了屋里。
从一楼的落地窗便可以看到两个丑八怪雪人。
“别看了,过来吃点东西。”段易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招呼林熹。
管家让厨房给他们送了下午茶。
林熹坐下吃了块甜点,也感觉不到甜,问段易珩:“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还是再多待两天。”
这阵子因为那一身伤,他和爷爷许久没说话了。
段易珩皱了皱眉:“自然跟你一起回去。”
林熹抠了下手指,说:“回去之前,我想跟你说件事。”
段易珩喝了口咖啡,抬了抬眼:“说什么?”
林熹看了他一眼,心里苦涩酸痛,话到嘴边又拐了弯:“段明轩明天给我办了生日宴会。”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段易珩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所以你要为了他,失约于我?”
林熹本就利用了段明轩,无可辩驳,她只是垂着头,说了句:“对不起。”
段易珩虽然生气,但有理智。
林熹才23岁,是喜欢新鲜的小姑娘。
两人相差了六岁,他理应包容尊重。
他不应该怪段明轩,她若是喜欢,这种生日宴会,他每年都可以为她办。
劝解了自己半天,段易珩问:“在哪儿举办的?”
林熹摇了摇头:“不知道。”
段易珩眉头更深,以为段明轩搞的是惊喜。
“少喝酒,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段易珩说,“结束后我去接你,最起码,你也得让我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这是变相地提醒她12点之前必须回去。
眼泪瞬间模糊了林熹的眼,她慌不迭地抬手抹了下。
段易珩一愣,起身坐到她身边,给她擦去眼泪:“哭什么?”
他没说什么吧?
林熹摇了摇头,眼泪却越来越多。
段易珩从来没尝过心慌的滋味,此时此刻,被林熹的眼泪弄得有些无措。
“告诉我,怎么了?”
他越是温柔,林熹越是哭得凶。
“别对我这么好了。”林熹狠狠唾弃着自己,“我不值得。”
“胡说什么。”段易珩不厌其烦擦去她的眼泪,“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林熹喉间哽咽,实在受不了段易珩的温柔爱意,推开他的手跑去了卫生间。
段易珩顿觉不对,大步追了上去,在卫生间门口拦住了她。
“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什么事我都给你解决。”
林熹因哭泣哆嗦了下,她张着嘴巴缓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大哥,我们分开吧。”
段易珩先是被她的称呼弄得一愣,听完她后半句,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们分开吧,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