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本?!”
两位姑娘异口同声地惊呼,眼睛瞪得圆圆的。
徐妙清:“这上面的故事有,姜太公钓鱼吗?”
江临:“没有。”
朱有容:“那一定有精卫填海或者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
江临:“都没有。”
“好了,想听哪个故事?”
江临翻动着书页,“有《海的女儿》《丑小鸭》《皇帝的新装》...”
朱有容抢着说:“海的女儿!我想听关于大海的故事!”
她从小就向往宫墙外的世界,尤其对浩瀚的大海充满幻想。
徐妙清则指着丑小鸭的插图:\"这个看起来很有趣,鸭子怎么会丑呢?\"
江临想了想:“那就先讲《海的女儿》,再讲《丑小鸭》。”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温柔的声音讲述小美人鱼的故事。
两位姑娘很快就被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吸引住了。
当听到小美人鱼用美妙的声音换取人类的双腿时,朱有容紧紧抓住了江临的手臂。
当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时,徐妙清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脚踝。
当故事的结局到来,小美人鱼化为泡沫却获得永恒的灵魂时,两位姑娘的眼眶都红了。
“她...她就这样消失了?”
朱有容声音哽咽,“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
徐妙清则若有所思:“但她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不是吗?灵魂的永恒...”
江临轻轻擦去朱有容脸上的泪珠:“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真爱不仅仅是占有,有时候放手和牺牲才是更大的爱。就像你....在订婚仪式上,帮了妙清一样。”
朱有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小脸贴在江临肩头:“那下一个故事呢?那个丑小鸭?”
于是江临又开始讲述丑小鸭的成长历程。
当听到小鸭子因为长相丑陋而被同伴排挤时,两位姑娘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当寒冬来临,丑小鸭孤独地在冰面上瑟瑟发抖时,朱有容把脸埋进了江临的胸膛。
而当春天到来,丑小鸭发现自己原来是只美丽的天鹅时,两人都惊喜地叫出声来。
“我就知道!”
徐妙清激动地说,“它根本不是鸭子!”
朱有容则拍着手:“太好了!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同伴!”
江临合上书,看着两位未婚妻兴奋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因为现在的困境而否定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时刻,只是需要时间成长。”
朱有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江临脸上:“就像你来到大明的时候,一开始也被我父皇和母后当作怪人,现在却...”
“现在却把两位最尊贵的小姐骗到手了。”
江临促狭地眨眨眼,引得两人娇嗔着捶打他的肩膀。
夜渐深,烛光在卧室里投下温暖的光晕。
朱有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却还强撑着问:“江临...未来世界的孩子...都听这样的故事长大吗?”
”是啊。”
江临轻轻将她放平,为她盖好被子,“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徐妙清也躺了下来,长发散在枕上如同黑色的瀑布:“真想去看看...那个世界...”
江临轻轻吻了吻两人的额头:“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屋内的感应灯应声而灭。
只剩下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在三人身上。
朱有容很快就在江临臂弯里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静。
徐妙清则还睁着眼睛,在黑暗中轻声问:
“江临,那个小美人鱼...她后悔吗?”
江临思考了一会儿,同样轻声回答:“我想她不后悔。因为爱过,痛过,才是完整的人生。”
......
晨光熹微,江临轻轻挣脱朱有容环抱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起身。
床榻上,两位佳人仍在熟睡。
朱有容的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徐妙清则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
他俯身为她们掖好被角,目光在两张娇颜上流连片刻,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大人,我们已经提前通知船厂准备了。”
王垣和许多在院外等候多时,见江临出来连忙行礼,“陛下和太子殿下已先行前往船厂。”
江临点点头。
今天是与朱元璋约定检阅海军的日子,也是远征日本前的最后一次战备检查。
“得把这个带上。”
江临从书房取出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他对大明海军的改造方案和日本列岛的详细情报。
当江临的越野车驶入龙江船厂时,朝阳刚刚跃出地平线。
这座位于秦淮河入江口的皇家船厂,此刻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远远地,他就看见朱元璋那标志性的高大身影站在码头最前端,朱标、徐达、汤和簇拥在侧。
“父皇。”
江临下车行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朱元璋一身便装却难掩帝王威严。
朱标穿着杏黄色蟒袍。
徐达和汤和则全副戎装,铠甲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来了?”
朱元璋转过身,刀疤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走,看看你捣鼓的那些铁家伙把咱的战船改成啥样了!”
“陛下,驸马爷设计的蒸汽战船已改造完毕,请随卑职移步一号船坞。”
船厂负责人说道。
当众人踏入巨大的船坞时。
连见多识广的朱元璋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五艘体型庞大的福船静静停泊在坞内。
但与传统的帆船不同,这些战舰的甲板上矗立着两个巨大的铁制圆筒.....蒸汽机的气缸!
船身两侧则整齐排列着二十个炮口。
黑洞洞的炮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这就是你说的蒸汽战船?”
朱元璋眯起眼睛,手搭凉棚仔细观察。
江临点点头,向许多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会意。
随着一阵急促的钟声,船坞内顿时忙碌起来。
工匠们往锅炉中添加煤炭,蒸汽机很快发出低沉的轰鸣。
白色的水蒸气从烟囱中喷涌而出。
巨大的活塞开始有节奏地运动。
通过复杂的连杆机构驱动船尾的螺旋桨。
“不需要风就能动?”
徐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缓缓驶出船坞的战舰。
江临笑着解释:“岳父大人,这蒸汽机产生的动力相当于两百名桨手,而且可以日夜不停。配合风帆,航速可达传统战船的三倍。”
“三倍?!”
汤和失声惊呼,“那从宁波到对马岛岂不是只需一日?”
众人跟随江临登上了“大明号”。
甲板上,水兵们正在操练新型佛朗机炮。
这种经过江临改良的后装火炮,射程和精度都远超明朝现有的前装炮。
“装填实弹!”
朱元璋突然下令,眼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让咱试试这玩意儿的威力!”
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
江临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基本流程已经掌握。
装药、填弹、瞄准,一气呵成。
“放!”
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十门火炮同时怒吼。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远处用作靶标的旧船瞬间被撕成碎片,木屑飞溅数十丈高。
“好!好!”
朱元璋拍桅大笑,“有此利器,何愁倭寇不灭!”
朱标却若有所思地问:“江兄,这蒸汽机可会故障?若在海上失灵...”
“殿下考虑周到。”
江临赞许地点头,“因此,我设计的时候,让每艘船都备有两套蒸汽机,互为备份。而且...”
他指了指船舱,“我还设计了手动泵和备用帆索,确保万无一失。”
检阅完海军,一行人又乘坐江临的越野车前往应天军校。
应天军校坐落在紫金山脚下,占地千亩。
校场上一队队学员正在操练燧发枪阵列,喊杀声震天动地。
见皇帝驾临,全校师生立刻列队行礼。
“免礼!”
朱元璋大手一挥,“继续操练!让咱看看你们学了多少本事!”
江临作为校长,亲自抽查了几名优秀学员的战术理论。
令他惊喜的是,这些年轻人已经基本掌握了现代步兵战术的精髓。
“徐辉祖!”
江临突然点名。徐达的长子应声出列,身姿挺拔如松。
“解释一下何为交叉火力?”
“回校长!”
年轻的嗓音铿锵有力,“即利用地形布置多组火力点,形成交叉射击区域,使敌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遭到至少两处火力打击!”
徐达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江临满意地点头,又连续考核了几名学员的航海知识和登陆战术。最后他站上高台,面对全校师生:
“诸位!后日大军即将东征倭国!你们学到的每一条战术,都将在大明旗帜下得到验证!记住,我们不是去屠杀,而是去‘传播文明’!但若遇抵抗..”
他眼神一厉,“务必让敌人知道,挑战大明的代价!”
“大明必胜!”
数百名学员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树梢的鸟儿四散飞逃。
回程路上,朱元璋难得地沉默许久。
直到越野车驶入皇城,他才突然开口:“江临啊,咱年轻时打仗,靠的是兄弟们敢拼命。现在看你这些安排...打仗竟成了门学问!”
“到饭点了。”
江临转动方向盘,越野车稳稳停在秦淮河畔一座三层朱漆楼前。“不如先用膳?”
朱元璋正沉浸在军事改革的思绪中,闻言抬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咱还以为你要直接送咱回宫。”
目光扫过眼前张灯结彩的新店铺,招牌上“江底捞”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是...?“”
“我新开的店。”
江临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日恰逢开业,想请父皇赏脸剪个彩。
“你小子!你都不问问咱愿不愿意,直接开车就把咱给拉来了!”
朱元璋笑骂一声,眼中却闪过好奇,“你又捣鼓什么新鲜玩意?该不会又是那种...叫什么来着?火什么锅的?”
“父皇圣明!”
江临顺势拍了个马屁,“正是火锅。不过这次儿臣仿照未来世界海底捞的模式,做了些改良。”
朱标从副驾转过头:“江兄,你说的海底捞...莫非是未来世界的酒楼?”
“差不多。”
江临熄火下车,恭敬地为朱元璋拉开车门,“不过在未来,海底捞最出名的不是味道,而是服务。”
“服务?”
朱元璋嗤之以鼻,“咱大明的酒楼哪个不是笑脸迎客?这有什么稀罕!江临啊,不是咱说你,你什么认知都很超前,但是这一点不行,做生意怎么可能只要服务.....”
江临笑而不语,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众人转过街角,眼前的景象让朱元璋猛地刹住脚步。
店门前蜿蜒的队伍足足排了半里地!
男女老少或坐或立,有的嗑着瓜子,有的玩着江临发明的纸牌游戏“三国杀”。
更有小二穿梭其间,为等候的客人送上冰镇酸梅汤和擦汗的凉巾。
“这...?”
朱元璋瞪大眼睛。
他征战半生,见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见过饥民抢粥的惨状,却从未见过为吃顿饭甘愿暴晒半日的奇景!
江临凑近低语:“父皇,这叫饥饿营销。儿臣提前半月就放出风声,说开业前三日有五折优惠。”
“五折?”
朱元璋皱眉,“那不得亏死?”
“薄利多销嘛。”江临眨眨眼,
“先打出名头!再说...”
他指了指队伍中衣着华贵的商贾,“真正赚钱的是二楼雅间。那些富商为尝鲜,愿意出三倍价钱。”
正说着,店门内匆匆跑出一位身着淡绿襦裙的少女。
许婉婉。
她额头沁着细汗,见到江临立刻行礼:“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就等...”
她偷瞄一眼朱元璋,声音顿时低了八度,“等陛下剪彩了。”
朱元璋微微点头,这才注意到店门前的红绸花球,以及两侧整齐列队的店员。
每人胸前别着江底捞字样的铜徽,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亲切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