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他缓缓翻动着手中属于自己的那份资料,目光专注而锐利。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说道,“死者左胸口直插了一把匕首,现场却没有明显的大面积血迹,代表那片河堤处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顿了顿,又继续分析道,“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至少已经在一周左右,但死者失踪了一个星期左右,警方却并没有接到相关报案,这一点也是个问题。”
江临放下手中的资料,双手交叉,放到了桌子上,沉思片刻后接着说:“既然通过对周边监控以及河堤附近区域的勘查,都没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把重点放在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上面。”
“现在只有深入了解死者生前与他人的交往情况,才能找到关键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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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烟火气满满的老旧居民小区里,飘着各式各样的饭香味。
几个老人成堆儿在大树底下支了个摇椅,悠闲的晃悠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哪家的谁,喊着自家的老人回家吃饭。
江临几和林斫就穿着便服,站在老旧的居民楼下。
林斫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信息,压低声音和旁边的江临轻声说着,“就是这儿了江队,喻岩伟和他儿子喻栎就住这里。”
说罢,他还用手指了指楼上的某一扇窗户。
江临微微颔首,目光从居民楼移到林斫身上,追问道,“确定他儿子喻栎是唯一和他带血缘关系的人吗?”
他的语气严肃且沉稳,透露出对案件细节的一丝不苟。
林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是的,江队。经过详细调查核实,可以确认这点。”
紧接着,他提议道:“要不咱们先上去看看情况?”
江临点头后就带着林斫进了这栋居民楼。
两人迈着步伐走进了这栋居民楼,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仿佛见证了无数住户的喜怒哀乐。
当他们来到目标门前时,江临抬手轻轻地敲响了那扇略显老旧的金属门。
由于房屋年代久远,隔音效果不佳,就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慌乱的声响。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不小心碰倒在地,随后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声。
然后没几秒,就是有人正拖拉着脚上的拖鞋,走出沙沙的脚步声。
江临可以看到那扇铁门上的猫眼盖被掀了起来,从一片黑转变到了亮堂的场景。
江临和林斫又等了好一会儿,那扇门后才传出来了少年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你........你们是谁?”
考虑到对方是个学生,归根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江临还刻意的贴心放轻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相处一点。
“你别害怕,我是沂南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江临,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他还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证示意给那少年看。
不过就算江临表现的这么友善了,但少年的声音里还是有一些怯懦,“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江临又一次的放轻了自己的语调,温和的开口,“噢,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些案件相关的问题想要找你询问,方便开一下门进去聊吗?”
在江临说完这句话后,门的那边忽然没了声音,这传出些稀稀疏疏的杂音。
江临感到有些不解,他扭过了头看向林斫,林斫也在看他,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疑惑。
江临收回视线后,试探的向着门的那边又一次轻声开口,“你好?”
这一次,门那边的少年却是直接打开了门,“抱歉,有些乱,刚才在收拾.........”
少年的长相特别的清秀,眼睛是有些圆圆的狗狗眼,加上他本身就带着的怯懦神色,看起来格外可怜。
因为是在家里,所以穿的很单薄,不过在6月的天气里也不会很冷。
“噢,没关系,理解理解。”林斫率先发挥了他那社交的本领,笑着跟少年说着话。
随着两人进屋后,林斫在前面热络的跟少年说着话,想要对方能够放松些。
而跟在后面的江临就开始认真打量着周围环境。
走进这个客厅,第一感觉便是它的空间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略显局促。
整个客厅呈现出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风暴洗礼。
电视柜上架着一台非常老旧的电视机,这台电视机的外观已经十分陈旧,岁月的痕迹深深地烙印在了它的身上。
屏幕上方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防尘布,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从它那厚重而笨拙的机身来看,估计早就已经没办法正常使用了,只能成为一件承载回忆的摆设罢了。
电视柜正对着的一面放着的是一个木质的沙发。
但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个由简单木头框架搭建而成的结构体,上面仅仅铺设了一块木板当作座位。
木板上又简单的盖了一层破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和图案的垫子。
至于靠背部分,更是简陋至极,仅是一块孤零零的木板竖立在墙壁后方而已。
沙发前放着的是一个玻璃茶几,大概是在这间客厅里显得唯一贵重的一样东西了。
茶几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放置的物品寥寥无几,而下层则是另一番光景。
堆满了各式各样杂乱无章的杂物,使得下层空间变得拥挤而混乱。
除此之外,客厅里放的数量最多的物品当属堆积如山的各类酒瓶子,有空的,也有剩了半瓶的,还有没开的。
还有的瓶子里面塞着被抽到滤嘴的烟头,占据了小半瓶的空间。
瓶中的积水因为长期浸泡着烟头而变得污浊不堪,那浑浊的程度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其实少年刚开始说的收拾,大概也就是把茶几上的一些酒瓶挪了位置,放在了不碍事的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