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爷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咱们这来了一群不留姓名的大好人,帮咱们打通了东边那座山,我去看过了,洞口很隐秘,而且也没见有什么野兽,以后咱们出山不用走山路了,走密道就行。”
村长伯伯挑了挑眉,“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人?郁哥可知道是谁,改天有机会我定上门感谢他们。”
“不知道,估计就是一群不愿意留下姓名的好心人吧。”郁爷爷毫无负担的笑笑。
他们可不止帮他们挖通了山路,还顺带把那边的野兽都解决了,可不就是大好人嘛。
白青川白青之:“……”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密道就这样便宜了他们,那些人在地狱也会气得坟头冒青烟的吧?
……
郁谨笙回到京城,什么也不管,急匆匆的就跑回首辅府找苏晚儿了。
“唔……啊——疼,好疼——”
郁谨笙刚踏进来就听到了苏晚儿痛苦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脑袋一片空白,脚不受控的快步往苏晚儿的声音的方向跑,“晚儿,晚儿,你在哪?你怎么了?”
容姑姑跟候在房外的那批由苏晚儿跟魏玖宁教导出来的女眷见到疯跑进来的郁谨笙赶紧把他拦在了门外,“大人,请留步,夫人没事,只是小主子要出世了,夫人难免会有点痛的。”
“这哪是一点痛?晚儿最是不怕疼,不怕苦的,她如今都喊疼了,她肯定很疼,你们让开,我要进去看她。”郁谨笙说着眼眶都红了。
容姑姑还是挡在他身前,“不行的,大人,女子生娃不宜男子进去,会不吉利的。”
郁谨笙着急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都快急哭了,怎么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破规矩。
“啊——”
“夫人,你再用点力,快要能看到头了。”
听到苏晚儿又传出了痛苦的声音,还有稳婆的声音,郁谨笙快忍不住了,他扭头看向容姑姑,眼眶红得可怕,“为什么会不吉利,我是她夫君,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什么她生孩子我不能在场,是会给晚儿还是孩子带来不幸吗?”
容姑姑愣了一瞬,随即摇头,“不是,是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吉利。”
郁谨笙一听,就赶紧把她们都推开了,打开门冲进去,还不忘关上门,不让她们看到苏晚儿痛苦的样子。
他进来就看到稳婆旁边的那盆血水,还有苏晚儿那被撑得大大的,瞬间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跑到苏晚儿身边就看到她死死抓着薄被的手,他就赶紧拉起她紧绷的手,掰开她紧抓着薄被快要把自己手心抓伤的手。
一点点挤进她手心与他十指相扣,让她抓着自己的手,别伤到了自己。
掰完这个又去掰她另一只手。
他突然闯进来的动作把稳婆都吓懵了,“首辅大人?这……大人,您不能进来的,这满屋子的血腥味会不吉利的。”
郁谨笙红着眼眶凶巴巴的朝她瞪了一眼,“你快让他出来,别折磨我媳妇了。”
稳婆被瞪得脖子一缩,也不敢再说话了。
“笙……唔嗯——”
苏晚儿眼角噙泪水 ,在看到郁谨笙时瞬间委屈的决堤了,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来,怕自己此刻的样子吓到他,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喊得太大声。
她一直知道生孩子很疼,可怎么没人告诉她这么疼?
她都感觉她下半身已经被撕裂了的疼。
郁谨笙见她咬自己嘴唇,顿时更加慌乱,让她两手都抓着自己一只手,另一只手去掰她的嘴, 让她咬自己,“晚儿,晚儿,别咬自己,会受伤的,你咬我,咬我就不疼了。”
苏晚儿想拒绝,但腹下又是一阵收缩的疼,让她完全不能思考,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
“唔……”郁谨笙疼得闷哼了一声。
可苏晚儿更疼,待恢复一丝清明后微微松开了嘴,“疼,我好疼,阿笙,唔……”
又是一阵阵痛感袭来,苏晚儿又一口咬了上去。
“头出来了,夫人,您再用点力,很快了,你再忍忍。”
苏晚儿只能死咬着郁谨笙的手用力……
“哇哇哇……”
“生了,生了!”
苏晚儿终于无力的松开了口,看着郁谨笙手上血淋淋的伤口,心里歉疚,“阿笙,对不起……”
郁谨笙突然俯身抱住她,把脸埋她脖颈里,“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不要晚儿痛苦了,不生了,咱们不生了。”
苏晚儿感觉自己脖颈上的湿意,笑着抬手拍了拍他,“小呆子,我没事了,你别哭了,你好重啊,能起来吗?压得我有点不舒服。”
郁谨笙听了赶紧直起身子,蹲在她床边,紧紧拉着苏晚儿的手,还满脸的泪痕,“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晚儿摇了摇头,挣开郁谨笙的手轻抚上他泪湿的脸颊,从脸颊轻抚上他的眼角,“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这次回去还顺利吗?大家都没事吧?”
郁谨笙抚向他抚摸自己的手,把脸凑近她手心,依赖性的蹭了蹭,“嗯,都没事,黎明把他们都摸清了,太子殿下一下子就把他们包围了,一兵一卒都没有损失,就把他们全部解决了,殿下担心有漏网之鱼,还留了几十人在那驻守着,不会有事的。”
苏晚儿这才放松下来,一放松,她就感觉特别的困,“嗯,那就好,对了,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郁谨笙只是瞥了一眼正在一旁被稳婆小心翼翼处理身上脏污还哇哇大哭的小孩一眼 又气呼呼的扭回头来,“不知道,他不听话,让你疼了,咱不要理他了。”
苏晚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她没力气了,她定然要起来揍他一拳的,这可是她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是他说不理就不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