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显示屏的信息,秦淦西再看向种植空间,一切都充满期待。
水稻长出了鼓包,要抽穗了。
大豆、绿豆的茎比花生芽还粗,小米杆的长势很茂盛。
让他没想到的是,被简单埋入土里的甘蔗也发芽了,虽然他不会评判蔗芽的好坏,但一看其生机勃勃便知道不会差。
花生的叶子出现麻点,这是花生成熟的迹象。
花生成熟,意味着又有种子可以扩大生产了。
黄精、姜的叶子也有变黄的迹象,花椒不再是纯青色,山胡椒透出些许黑色,都要成熟了。
从山窝娭毑那里买来的蔬菜种,现在都长势很好。
苋菜有半米多,很嫩,可以吃了,但不能吃,要全部留种。
辣椒树、茄子树都长到一米多高,真的如同小树一般。
南瓜、豌豆、豇豆、丝瓜、葫芦和冬瓜这几个品种,藤都长到一丈有余,全部匍匐在地上,占据了很大一片。
“需要种一些树,或者打架子。外面都是这么做的,想来里面也一样。”
“如果种树的话,要么种名贵树种,要么种果树,不能随随便便种。”
下一瞬,他看到储藏空间那根木头,马上把他加工成木条和木桩,弄完这些后,才发现只有几根短短的棕绳,没办法支起这些菜所需的架子,便干脆作罢,等材料备齐后再弄。
总而言之,种植系统看起来欣欣向荣,他很期待会有很好的收获。
“等爷爷出院回家后,要在里面种更多的植物。”
取出自行车骑得飞快,直扑黑市而去。
来到黑市,才知道已经快凌晨一点,只有寥寥几个摊位还在,和曾经的屠夫一伙的那个家伙也还在,不过他没去找他,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病房,奶奶还是推门即醒,对他这么晚才回来表示很担忧,不停地低声唠叨。
他今天改变了策略,把个人卫生搞完后才提着竹筒进来。
把竹筒交给奶奶,说里面是竹鼠肉,要她现在就吃,免得坏了浪费。
奶奶的思路马上被“浪费”两个字带偏,拿出筷子夹出一块,“淦西,你吃。”
秦淦西自然不会吃,“奶奶,我在家吃了不少,现在已经漱口了,不吃了。您慢慢吃,我睡觉了。”
铺开凉席躺下后,很快酣然入睡。
家里,何娟和秦励国、香灵、香冬还在院里乘凉。
今天这头野猪,刨除猪头、内脏和四条腿,还剩七十来斤。
天气太热,不处理容易坏。
他们把猪油炸了,把五花肉和油脂比较多的肉切成薄片,炒出油来连油带肉一起放进坛子里,今后只要简单炒一下就可以吃。
那些少油的部位全部切成小条,用盐、香料腌制两个小时,然后拿出来烘干,这样可以收藏更久一些。
炸的、炒的比较简单,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那些少油的就耗时间了,要切,要腌,要一条条挂起来烤。
还好,他家以前也在夏天烤过野猪肉,有现成的架子,有的是木炭,所以过程很顺畅。
过程顺畅,累却是必不可少的。
把所有的肉摆放好后,几人只能艰难地直起腰,各自找一把竹椅歇息。
看到秦励国呲牙咧嘴的样子,何娟没好气地说:“每天那么晚才回家,把田里看出花来了?”
秦励国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何娟继续微怒,“我和你说,今后还这么晚回来,要么带肉食回来改善家里的生活,要么找你的田吃晚饭,和你的田去睡觉。”
秦励国再次扭头看向她,“你今天怎么了?先是平白无故打淦西,现在又和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何娟顿时怒了,低声吼道:“我平白无故?我没头没脑?”
“秦励国,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淦西为什么这么做。他平时虽然皮一些,可很注意自己安全的,这两次回来,上次上山抓一头六七十斤的野猪,这次用锄头打死一头百多斤的野猪,这是他在拿命冒险。为了家里能吃上肉,他在拿自己的命冒险,你知道吗?”
“生产队下工了,你不马上回来,而是在那里晃悠,田里那么多青蛙、黄鳝的,你抓两条回来也好啊。”
秦励国闷闷地回道:“那些东西太灵活,我抓不住。”
何娟马上怼回去,“抓不住就早点回来,或者出去扯猪草,或者出去捡柴,减轻他们几姐弟的压力。淦西说了,要香灵抓他们的学习,让他们把成绩提上去,能跳级的都跳级,你这样可以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这也是你间接替家里赚钱。”
秦励国一脸苦相,“再说吧。”
何娟噌地站起,怒目而视,“再说?什么叫再说?你爹这样了,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没了,你不开动脑筋想想,还要再说?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说?”
秦励国闷闷地回应:“淦西不是明年要参加工作了吗?工作以后就好了。”
何娟伸手指向他,被气得浑身颤抖,“你一个做爹的不去想办法,反而把全家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是想全家都吃他的呗?要吃也要到明年才有吃啊,这一年吃什么?”
“淦西说的你也听见了,他说他的弟弟妹妹都是要读大学的,按他的脾气秉性,如果他们没读书,账就会算到我们两个头上,你今后能不能吃上还两说。我是不会承担那个责任的,我们娘几个每年都要喂一头猪交公,每天赚八分工,还要给你煮饭制衣。你好好想想,你一年到头都干了些什么。”
秦励国闷闷地说:“这不是一家人嘛,分得那么细干什么?”
何娟哼道:“以前你偷懒耍滑就算了,但淦西因为你不管家里的死活,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弄肉,我就要细算,让你知道别人不是傻子,家里的每个人都要为家里出一份力,不然这家迟早会衰败,甚至会散。”
秦励国也急了,“我偷懒耍滑?什么时候?家里的重活累活不都是我做的?我说过苦吗,说过累吗?”
何娟现在冷静下来了,淡淡地说:“我们家里没有什么重活、累活。粮食就那么多,一次挑不回我可以挑两次,可惜没有那样的机会。挑粪算脏活,但如果你不挑,能拿十分工吗?”
“我告诉你秦励国,明天如果还是那么晚回来,而且是两手空空,那么你不要吃晚饭。没有办法改变家里的生活,那你就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不要一天到晚在外面瞎转悠不着家,显得你很忙碌。”
“香灵、香冬,今后你们找爱人,千万不要找看起来很老实,其实内心只想偷懒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心累一辈子。”
香灵和香冬躺在各自的竹躺椅上,一声不敢哼,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