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无聊的教学总算是过去了,饶是陈淡竹立誓要在苏微流这边学到点东西都吃不消。
陈淡竹接过奴隶递过来的水:“你今天站在外面看的是谁?”
奴隶声音有点沙哑:“小姐,没有看谁。”
陈淡竹冷哼:“最好是。”
陈淡竹半躺在椅榻上闭目养神,奴隶悄然退下,正准备关门时,陈淡竹声音悠然却冷得像冰川的水,“寄奴,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放在门上的手指尖泛白,用尽了所有力气保持住自己后又泄气,哑然回:“寄奴知道了。”
寄奴是陈淡竹父母送给陈淡竹的,在陈家遭遇的政变之后,关于陈淡竹父亲一脉的人就剩下寄奴和陈淡竹。
陈淡竹在陈家这么多年,寄奴一直都在她身边,陈淡竹生活得有多艰苦,寄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淡竹曾经问寄奴:“为什么不离开?”
寄奴回:“你父亲给我下了禁忌,我必须永远跟随神龙鞭的主人。”
当时的陈淡竹还保留着一丝的情分,期盼着寄奴能回答的是无怨无悔的效忠誓言,结果只是因为禁忌。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就如陈家夫妇待人如此苛刻,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推翻,何况是一个奴隶呢!
再者陈淡竹自诩也没有善良到能让一个奴隶能生死相随。
两个人也算是另外一种相依为命吧!
陈淡竹一门心思都是如何为自己父母报仇,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心里急躁得不行,脾气也越来越差,经常拿寄奴出气。
今天陈淡竹是带着寄奴去学习的,陈淡竹是坐在了叶锦秋的左边,寄奴就站在陈淡竹的左边。
今天寄奴的眼睛一直看向叶月见那边,陈淡竹发现了。
也许是那一次的拯救让叶月见入了寄奴的心,但是他们之间的身份犹如天堑一般,没有任何机会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陈淡竹还是带了寄奴让他站在自己的左边,想看你就看个够。
寄奴很听话,眼睛低垂没有瞧过叶月见一眼。
陈淡竹索然无趣,心想如果你够大胆,咱们做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麻烦了一点。
后面又想干嘛给自己找麻烦,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自己的仇报了有能力再做也不迟。
前面几天苏微流都是在讲一些基础的法诀,大家基本上都能懂,不能懂的早就睡着了,难免课堂上面有点烦闷。
苏微流宣布开始打对垒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神了。
“打对垒?怎么就开始打对垒了?”这几天叶锦秋都在睡觉了,什么也没有学到。
乌君迁把最后一道菜给端上来,因为画画的缘故,乌君迁被叶锦秋奴役了,从甜口和辣口的饭菜里面,叶锦秋向现实低头选择辣口的。
白芷也在,因为乌君迁煮的饭菜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乌君迁把围裙脱掉坐下,喝了一口桃花酿,心满意足的回,“我也不知道啊!”
叶锦秋每天上学就睡觉,乌君迁天天画黑妹七十二变睡姿,白芷是有听一点,但是大部分都在看乌君迁的脑洞大开。
“老师说了,最后一名谁就要给第一名做一件事。”白芷给叶锦秋倒了一杯凉茶解辣。
叶锦秋问:“你们觉得谁会第一名谁会最后一名?”
“我看第一名不是陈淡竹就是陆英。最后一名肯定是你。”
乌君迁说完还得到了白芷的肯定。
叶锦秋:“……”
吃完晚饭后,叶锦秋又跑到苏微流的小院。
“老师,听说要打对垒啊?”
苏微流还在看书:“我看你每天睡得挺香的,应该能拿个第一。”
倒数第一。
“那怎么行,那第一名万一是陈淡竹,那我可就遭了。”叶锦秋自动认下倒数第一。
张乾案的时候得罪了陈淡竹,万一落陈淡竹手上,那不死也残啊!
苏微流把这几天讲的书本放到叶锦秋的面前,“挺有志气的,这里是这几天我讲的内容,你再看一遍的话应该也能拼一拼的。”
叶锦秋看着面前的书:“……”
这书我南风苑也有,两本。一本我自己的,一本师姐的。你猜我现在看来不来得及,我来找你不是来看书催眠的。
只是叶锦秋敢怒不敢言,只能又睁大眼睛看书,果不其然又被催眠了。
叶锦秋睡着之后,繁锦带果然又发出灵力的光芒帮叶锦秋修炼了。
这几天白天教学的时候,叶锦秋也睡着了,但是繁锦带一点动静都没有。
果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或者只有叶锦秋一个人的时候,繁锦带才会帮叶锦秋修炼。
苏微流尝试再一次进入繁锦带的神识内,但是都没有成功。
神树下的那个女子的目的是离开神树,叶锦秋可以说是她的一个化身,叶锦秋的目的是要帮女子离开神树,但是叶锦秋经历了很多事都失败,怎么样才算成功呢?
苏微流不明白,关于小和尚和繁锦带的关系也不合理,如果说繁锦带是小和尚的树叶造就,那繁锦带的主人应该是小和尚而不是叶锦秋吧?
突然繁锦带的灵力光芒大盛,叶锦秋梦中好像很痛苦一般的呻吟起来,苏微流想要帮忙被排斥在外。
结界内的叶锦秋脸色苍白,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抽搐,手没有意识的捂住胸口,人弓着身体一抽一抽的,眼泪流下来打湿了书本,非常的痛苦好像濒死一般。
“叶锦秋,醒过来。”苏微流在繁锦带的结界外进不去。
猛地叶锦秋醒过来,繁锦带也随之暗了下来,结界消失。
“你没事吧?”
叶锦秋的身体还在颤抖,眼神迷茫好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整个人大汗淋漓,捂住胸口喘息,口中还在叨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苏微流帮叶锦秋平缓下来:“冷静。”
许久叶锦秋才缓过来,“我好像……做了一个……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
“梦到我杀了很多人,最后被一个人杀了。”叶锦秋现在还心有余悸,手放在心口上梦中的那一剑是致命伤,真的痛。
这是叶锦秋的某一世的经历,还是……
“奇怪,我很少做梦的,但是那个梦好真实。”叶锦秋回南风苑的时候,手还捂住胸口,那一剑很痛,痛到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觉得难以呼吸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