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幼鲸的耳畔,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质感,那语调似有魔力,勾得人心尖发软。
身体的边界被悄然突破,她心底隐隐泛起不安,轻声说道:“我想……先下去。”
“怎么了?以前不也这样抱过吗?”初幕笙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理直气壮。
顾幼鲸却愈发局促,怯生生地回应:“可…可我现在长大了,不用抱了。”
此话一出,身后的男人瞬间沉默,周遭的寂静莫名地令人心慌。
片刻后,初幕笙将头靠在女孩的肩头,薄荷味的气息带着温热洒在她耳畔:
“崽崽长大了就要疏远哥哥了吗?”
“自从搬了家,崽崽就对我疏远了很多。”
“小时候总是哭着喊着要我抱抱的,是啊,如今崽崽羽毛丰盈了,也嫌弃哥哥了。”
一连串的中国家长愧疚式发言,让顾幼鲸脑袋直发浑。
顾幼鲸真的很想回过头去捂住男人的嘴,但又怕他说出更多惹人惭愧的话来。
少女长长的叹了口气,软糯糯嗓音上带着几分无奈:“你抱吧。”
听她妥协,男人低头埋进她颈窝,笑得欢快得意。
深深地嗅了一口属于她的气息。
好甜…好想咬一大口。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持续了几分钟,直到——
顾幼鲸觉得身后好像贴上了一个大火炉,热的她生起薄汗,小脸绯红诱人。
“哥哥…你有点热,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初幕笙也早已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想再吓到她,低下头在她颈后落下浅浅一吻,便松开了手。
终于脱离了男人的禁锢,顾幼鲸像一只逃出主人魔爪的小猫,有些慌不择路。
初幕笙独自坐在顾幼鲸的课桌前,脑海中不断浮现女孩那娇羞可爱的模样。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琳琅满目的摆件与书籍,最终落在角落里那本粉色日记本上……
说是倒水,却又不仅仅是倒水。
看着少女抬来的凳子,初幕笙无奈地笑了笑,并未多言。
就这样,两人一同坐在书桌前,一个做题一个讲题。
在这静谧平和的氛围里,唯有初幕笙温柔清润的讲解声与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交织回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女从挺直腰板看题,到趴在桌子上解题,再到上眼皮打下眼皮……
初幕笙见状,也顺势趴在桌上,静静地凝视着少女恬静的睡颜。
他伸出食指,细细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贪恋与偏执,
好想一直一直这样看着她,陪着她…
男人动作轻柔地把她抱到床上,关上了房灯,又打开床边那盏昏黄的夜灯。
落座于床边,抬手拿起了书架上那粉色的日记本。
此刻的他,仿佛正要开启潘多拉魔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窥探少女的内心世界。
一目目一行行…
全是那个叫杭行景的名字!
他仿佛看到了女孩将自己摆在一个隐蔽自卑的角落里,去偷看那个属于她青春里的白衬衫少年。
初幕笙多么希望他的崽崽不要那么乖,那么的胆小…
他从小护到大的女孩,仅仅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他就想把自己的一切全数奉上。
此刻心疼大于心碎,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
不敢也不愿再下去,初幕笙猛地将日记本合上。
这声响惹得床上少女蹙眉,男人怀着复杂的情愫,弯腰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直至少女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初幕笙才轻轻掩上她的房门。
夏日的夜晚,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绸缎所覆盖。
有人在甜美的梦乡中酣睡,有人却在黑暗里哭红了双眼。
~
第二天一早,初幕笙在顾幼鲸还没起床时就匆忙离开了。
顾幼鲸睡到九点多钟才被顾母叫醒,周六她还要去上钢琴课和书法课。
直到周末,她才彻底空出时间来。
林宁也在头一天晚上就和她约好了,要带她出门玩。
之前两个女孩子出去玩儿时,林宁都是不敢带她去人多的地方的,所以每次都是电影包场或者游戏厅包场。
而今日无需包场,因为林宁打算带她前往一家猫咖店。
这是一家专门为她营业的猫咖,灵感源自前两天看到顾幼鲸书包上的小猫挂件。
林宁提前一日便悉心叮嘱员工修剪好小猫的爪子,生怕小猫调皮会不慎划伤她。
猫咖店内。
顾幼鲸满心欢喜,原本就软糯甜美的声音此刻愈发娇柔,一声声亲昵地呼唤着每只猫猫的名字。
这让坐在一旁的林宁不禁泛起一丝醋意。
下一秒,林宁放下手中的猫,走到顾幼鲸身畔。
清了清嗓子,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期许的光亮,鼓足勇气轻唤一声:“喵。”
……
店员们皆停下手中的工作,瞳孔地震,看着这位小老板。
顾幼鲸也双目浑圆,怔怔地望着她…
瞬间,林宁的脸涨得通红,仿若被烈火灼烧一般,尴尬至极。
她怎么变得傻比一样…
正欲转身逃离这窘迫之地,身旁的少女却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软软的身子凑上前来,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宁宁,最可爱了。”
“砰砰砰!”
刹那间,林宁只觉得自己心头似有无数烟花竞相绽放!
~
周末的傍晚,天边被火烧云染得一片绚烂。
还是那条小巷,还是那盏路灯,只是此次不见有人瘫倒于地。
颜廷和杭行景的脸上皆挂了彩,带着淤青与伤痕,一旁的初幕笙觉得自己的胳膊好似要断掉。
他想通了,既然崽崽和那个叫杭行景的男生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那这就是他的机会。
唯一的,上天眷顾给他的机会。
所以他又回来了,想趁着崽崽还放着假多相处一段时间。
只是——在这途中,他先遇到了这两个像疯狗一般咬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