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心底凌乱不堪。
“老余,累了吧,喝口茶。”本来正在房间里数着最近余父送给她的金银珠宝的女人突然接到了通风报信的电话。
说是那大师很厉害,不仅算命化劫,还是行业内有名的侦探,贵圈太太界着名的捉奸大师。
听言余母瞬间不淡定了,甚至觉得手里的金子都不香了,顺势扔到柜子里,然后匆匆端了杯茶水准备进去探探。
谁料她刚走近,那大师就推门出来,转身离开了。
而且对方看她那眼神,幽深莫测,搞得人心惶惶。
见她进来,余父面色不太自然,但很快他就掩藏住了眼底的复杂和猜疑,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当初他是在酒吧里看上余母的,但相差二十岁的年龄差让他望而止步。
对方像灵活漂亮的百灵鸟,在舞台上肆意展现着自己。
那时候正处在丧偶低迷期的他几乎立马就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上头了,约了几次饭,聊天过后他便对这个女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
后来酒后乱性,两人滚在了一张床上,他也顺理成章地将她娶了回家。
虽然她不如前妻那样能干,但她懂事漂亮,常常能将他哄得开怀大笑,跟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他不相信,她会背叛他。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根发芽。
酒店内。
预计明天才能醒的余南卿半夜就醒了,那药后劲儿极大,醒来后她便头痛欲裂,脚步都是漂浮虚软的。
她强撑着从床上下来,冷静地打量了下周围,判断出这是家酒店。
她仔仔细细检查了全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心头瞬间松了口气。
不过她手机没在身上,附近也没有。
她肯定自己被绑不是意外,而且极大可能是余家那两口子干的。
前脚刚来找了她被她甩了脸子,后脚她就被下药绑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只能说余家两口子太贼了。
思绪飘转到今天下午,她中药估计就是公司同事请喝咖啡那个时候着的。
她没想到余家两口子会买通她的同事给她下药,她更没想到相处了将近一个月的同事会因为钱出卖她。
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跑掉。
观察了一遍酒店,她大概得出结论。
三楼,楼层高,跳下去她估计就没挣扎能力了,跳下去不靠谱。
爬下去也不现实,一二楼安装了防盗装置,外侧上面上几乎都是尖锐的刺头。
余南卿眉头紧锁,因为没有厘头而急得不停冒汗。
房间门外站着三个保镖,她想过借着求帮助的名头诱开其他两人,但另外一个人守着她也压根没办法逃掉。
她咬破嘴唇,目光忽地落在床头柜前的客房服务座机上。
她眸色微动,迟疑两秒挪步过去。
但还没等拿起来打电话她就放弃了。
座机上标着标签,让她认出了这是哪个酒店。
这个酒店典型的以“主仆”主义为原则,有钱人的命令就是天命。
每间房对接的经理都不一样,所以她只要一打电话就会露馅,因为是余父给的钱,所以他们只会听余父的。
说不定她电话打过去的瞬间,对方就给余父打电话同频播放两人的对话了。
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现在要是不想办法出去,等明天就更逃不了了。
她能猜到余父费尽心思绑她是做什么,无非是公司出了问题,得她联姻来补上。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余氏出问题了,但她不懂公司管理的事,所以早早出去赚钱,想着到时候或许能填补些空缺。
她现在还得感谢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然被余家赶出来后她压根没钱生活。
当初说断绝关系说得那么决绝,眼下又来找她,真是不怕打自己的脸,叫别人看了笑话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余南卿逐渐有些绝望,心里忐忑得要命,甚至祈祷着沈墨琛能跟她心有灵犀,瞬间转移过来救她。
但这种可能太渺茫太渺茫了,今天早上沈墨琛就跟她说今晚要跟大客户见面,大概率不会回去。
不回去的话就压根不知道她不在家,压根不知道她出事了,压根不知道他的漂亮老婆即将被父亲卖给别的男人了。
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一刻不停地翻找着整个房间,企图寻找能逃出去的办法。
用床帘被单吊着下去?不现实,到二楼她就得被那些刺头戳成肉球。
大声呼喊救命?那更不现实,这酒店出了名的为客户服务,估计还没等她喊两嗓子,外面的保镖接到消息就会进来将她制住。
绝望。
余南卿累得本就痛得脑袋更加绞痛,她瘫坐在地毯上,定定看着屋外漆黑的天,心里幻想着沈墨琛能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
疲惫袭满浑身,余南卿眼神逐渐坚定,再等一会儿,没有转机她就赌一把,从三楼跳下去。
天黑她刚才没看清,万一下面是软软的草坪呢。
那跳下去大不了就摔断条腿,单脚跳着她也能跳出去。
眼见着外面的天都快翻鱼肚白了,余南卿心里的紧张越来越强烈,她轻吐着气,撑着一旁的桌子起身,将房间里所有能套的东西套在身上,想着等会儿或许能缓冲一下。
心理暗示做了好几遍,她才鼓起勇气走到床边,刚准备爬上去就听到房间门发出嘀嘀的声音,她怔了怔,瞳孔放大,紧张慌乱之余急忙朝窗台上爬。
脚刚踮上去准备跳,腰部就袭来巨力,将她整个拽了回去。
余南卿害怕死了,不停挣扎,心里后悔刚才犹豫半天。
“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你们最好死了让我去联姻的心。”她恶狠狠说着,俯身就咬上了紧紧锢住她腰的大手,等咬上去看到上面熟悉的红绳,她才逐渐消停下来。
她面色怔住,僵硬转身,待看清面前人的脸,眸子里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她动了动唇,委屈地想要出声。
但声音刚出就被捂住了嘴。
沈墨琛身上穿着跟门口保镖如出一辙的西装,他垂眸盯着余南卿,抱着她的手缓缓上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嘴里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余小姐最好认清现实,眼下对你来说,听余董的安排是最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