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庚新正陪游建川说话,听说在主院柴房找到了九姑,他立马撇下游建川朝主院奔去。
游建川、马氏、游宏馨一家三口看着他着急不已的神色,都迷惑不解,但侯府搜出承王府的人,这可不是小事,于是纷纷跟了去。
夜时舒和顾思沫刚把九姑从地下石室里扛出来。
还不等她们检查九姑的情况,就见夜庚新奔进柴房,一把将九姑从女儿夜时舒肩上夺了去——
“九姑!九姑!”
他连着唤了两声,可九姑除了发出闷哼声,连眼皮都睁不开。
他忙冲顾思沫问道,“芯儿,你快看看九姑她到底怎么了?”
夜时舒一脸黑线,“爹,您先把九姑放下!”
顾思沫也道,“爹,我还没来得及查看九姑的情况。”
夜庚新这才把九姑轻放在地上。
尉迟凌、夜时珽、夜时竣、游建川一家全都赶了过来,瞬间把柴房挤得满满当当。
顾思沫认真为九姑检查过后,说道,“对方为了囚住九姑,用了独特的针法封住了九姑的穴位。爹,先找间屋子,一会儿我就为九姑解穴。”
夜庚新没有迟疑,再次把九姑抱起快速冲出柴房。
游建川不解地朝夜时珽看去,“大外甥,这……”
夜时珽微微一笑,“二舅舅放心,这杯喜酒肯定少不了您和二舅母的。”
闻言,游建川和马氏对视了一眼,都惊喜的笑了。
他们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夜庚新这个妹夫为他们妹子守身十多年来,他自己被人笑话不说,夜家这些年没个女主人还一直被人笑话。
如今这个妹夫要再娶,这何尝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
顾思沫在房里给九姑施针,门外廊檐下,夜庚新背着手走来走去,片刻都停不下来。
“爹,您别着急,九姑一定会没事的。”夜时舒忍不住安慰他。
夜庚新停下脚步,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拧着眉长声叹了口气。
夜时舒朝身侧的尉迟凌看去。
这都半个时辰了,她二嫂还没有出来。
尉迟凌握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担心。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房门才打开。
顾思沫抓着门框冲外面的他们笑了笑,“没事了,不过得让九姑好好睡一觉。”
“芯儿!”夜时竣箭步冲向她将她搂住,看着她满脸豆大的汗,紧张不已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施针时耗损了不少内力……”顾思沫说着话软倒在他怀中。
“芯儿!”
“二嫂!”
她这一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夜时竣更是扯开嗓门喊了起来,“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尉迟凌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只药瓶,递给他,低声交代,“喂她服下,一刻钟便会醒来。”
夜时竣抓过药瓶,接着把顾思沫抱去了隔壁。
夜庚新也赶紧进房去看九姑。
虽说九姑被解救了,可随着顾思沫的晕倒,气氛反而变得更沉闷压抑。
马氏主动说道,“你们忙了一整日,都没进食,我这就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吃的。”
游建川催促女儿,“快去帮你母亲,看看厨房都有什么食材,多做些补身的给九姑和华神医补补。”
马氏带着游宏馨很快离开了。
夜时舒揪心地问尉迟凌,“王爷,她们真不要紧吗?您要不要亲自给她们看看?”
尉迟凌随即走进九姑的房中。
夜庚新正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块帕子为九姑擦脸上的汗液。
也不知道顾思沫是如何救治她的,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泡过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尉迟凌上前,为九姑把了把脉,然后对夜庚新说道,“她中了华平的迷药,又被华平封了穴道。华芯已为她施针,醒来便没事了。本王给她开个方子,按着方子调养数日便能痊愈。”
夜庚新睁大眼盯着他,“……”
承王还会医术?
他很不想相信,可是承王切脉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装的,而且他是堂堂的承王,更没理由装成这样……
文岩拿来笔墨。
夜庚新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婿执笔在纸上飞舞。
等一张方子递到他面前时,他看着纸上的药材名字,心下不由地发懵。
好几样药材都没听说过,确定这方子用了不会把人吃坏?
可理智又告诉他,九姑是承王的手下,承王救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害九姑?
“九姑就有劳岳父大人照顾了,本王和舒儿还有事处理,先失陪了。”
“……嗯。”听着女婿的话,夜庚新僵硬地点了点头。
等小夫妻俩一走,他立马抓住文岩,低声问道,“文护卫,王爷何时学会医术的?”
文岩笑了笑,回道,“将军,小的什么也不知,您方才什么也没看到。如果非要小的说点门道,兴许是华芯姑娘教的吧。”
夜庚新抿嘴,“……”
他现在才彻底发现,承王的能耐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关键是,皇上是否了解自己的儿子?
太子虽是嫡长子,可太子心胸狭隘,在朝中除了拉帮结派外,无任何作为。而承王不但文武双全,还擅长医术……
且看承王手下的反应,这擅长医术的背后,貌似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
一盆冷水泼在温氏头上。
温氏颤抖着缓缓睁开眼。
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尉迟凌和夜时舒外,还有京都府尹常昊。
见她醒来,常昊严厉地开口,“温氏,绑架九姑,敲诈勒索承王和承王妃,你可认罪?”
温氏跟落汤鸡似的,听到他的话,双眼狰狞得比之前还吓人。
常昊也不等她答话,拿出一张纸条向她展开,又威严地道,“这是王妃收到的勒索信,九姑被你关押在柴房地室中,现已救出。如今人赃并获,容不得你狡辩!”
“夜时舒!你不得好死!哪怕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温氏狰狞地朝着夜时舒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