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赶忙屈膝行礼,微笑着说道:“夏姐姐!原来您也住在这儿呀,陵容能与姐姐如此有缘,一同居于此处,实在是陵容的荣幸呢!”
夏冬春一脸兴奋地拉起安陵容的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可不是嘛!我也是入了宫才知道你我还有富察贵人同住一宫!
陵容妹妹,你可不知道自从那日殿选结束后,一直到今日,我可是整整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学习这些繁琐的规矩啊!哎哟喂,简直快要把我给折磨疯啦!”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夏冬春的手背,安慰道:“姐姐莫要烦恼,这规矩学好了日后见到那些位高权重的妃嫔们时,咱们才不会因礼数不周而出错惹祸呀!
而且陵容听闻若是这规矩学得不好,不仅还会要求从头开始学,还会被责令罚抄宫规的呢!”
听到这话,夏冬春不禁打了个寒颤,皱起眉头惊呼道:“哎呀!那我宁可老老实实学规矩,这抄写宫规的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想我在家中的时候,最害怕的事情便是提笔写字啦!”说罢,她还夸张地摇了摇头,似乎对书写之事深恶痛绝。
恰在此时,一个名叫宝娟的宫女快步走到安陵容身旁,恭敬地福身行礼道:“安答应,屋子里头已经收拾妥当啦!您的包袱敬事房那边也早就派人送过来了,请您移步进去歇息吧!”
安陵容面带微笑地对夏冬春说道:“夏姐姐,那陵容先去整理整理,待一切妥当之后,晚些时候再来探望姐姐。”夏冬春点点头应道:“唉,好的,妹妹快去吧。”
随后,安陵容迈着轻盈的步伐,紧跟在宝娟身后一同前往西偏殿。
刚到西偏殿,便瞧见另一名宫女宝鹊正静静的站在门口候着。
安陵容走进内殿坐好,只见宝鹊与宝娟两人齐声向安陵容行礼问候道:“奴婢宝娟、奴婢宝鹊给小主请安!”
安陵容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都起来吧!”接着,她目光转向站在身侧的玉环,并向其示意给予这宝娟、宝鹊一些赏赐。
没过多久,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的赏赐也接连而至。不仅如此,其他高位妃嫔们听闻消息后,也纷纷派遣下人送来了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
这让安陵容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因为在上辈子时,华妃娘娘可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但此刻,她无暇细想其中缘由,既然这些赏赐已然送到面前,那自己只管欣然收下便是。
待到安陵容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便去了夏冬春的东偏殿拉着夏冬春,一同前往延禧宫中位份最高的富察怡欣请安。
富察怡欣见到安陵容和夏冬春如此懂礼数,脸上的笑也热切几分。
时光飞逝,转瞬之间,三日的时间便悄然流逝。
这一日,阳光洒落紫禁城的琉璃瓦,终于迎来了新晋小主们需向皇后请安的日子。
宫道两旁,太监宫女们垂首侍立,寂静的氛围中透着丝丝紧张与庄重。沈眉庄与安陵容身姿婀娜,如前世一般,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所有新晋小主之前。
【叮!请宿主让众人知道甄嬛站错了位置!】突兀的系统提示音在安陵容的脑海中响起。
安陵容忙在心底与夭夭交流:【夭夭,你确定我一个小小的答应敢在如此场合贸然开口吗?】
夭夭迅速回应:【完成任务奖励五百两银子!】
安陵容一想到自己那日益干瘪的荷包,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她命运的后脖颈,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她心中暗自思忖,甄嬛在研习宫规礼仪之时,心思似乎全然不在其中,总是四处打听宫中各个嫔妃的琐事秘闻,宫规之道怕是只学了个皮毛。
只是那沈眉庄又是怎么回事?她大家闺秀饱读诗书,怎会不知这先满蒙后汉的宫廷站位规矩?
上辈子,原身紧紧跟随甄嬛与沈眉庄,彼时懵懂无知,丝毫未曾察觉她们的站队有何不妥,况且周围众人似乎也都对此视若无睹。
为了顺利达成此次任务,安陵容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迅速扫了一下身旁的夏冬春,然后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向着她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紧接着,她像是漫不经心地微微侧过头去,靠近夏冬春的耳畔,压低声音轻柔地低语道:“夏姐姐,你快瞧瞧那边!”
听到安陵容的话语,夏冬春先是一愣,随后便顺从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甄嬛和沈眉庄两人身上。
望着那两道身影,夏冬春不禁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副满心狐疑的神情,随即转过头来,对着安陵容开口问道:“陵容啊,怎么了,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安陵容依然保持着轻言细语的姿态,缓声道:“夏姐姐有所不知,就在我们学习宫廷规矩和礼仪之时,负责教导我的那位姑姑曾经特意强调过一件事。
咱们大清朝一直以来都是严格遵循着先满蒙、后汉族这样的制度顺序呢。你看看现在,富察贵人和博尔吉吉特贵人竟然都被排挤到了甄嬛和沈眉庄她们俩的后面了呢!”
夏冬春听安陵容这么一说,赶忙又定睛细看过去。
果不其然,正如安陵容所言,富察贵人和博尔吉吉特贵人此刻的确身处甄嬛和沈眉庄之后。
与此同时,夏冬春的脑海当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学习规矩时,教养姑姑一脸肃穆、郑重其事叮嘱。
待夏冬春再次将视线投向甄嬛时,她这才注意到,尽管甄嬛今日的装扮算虽然不是最出众的,但在众多嫔妃之中,她显得清新婉约、超凡脱俗,宛如一朵盛开于万花丛中的淡雅百合。
安陵容和夏冬春缓缓地走进了队伍之中。
只见夏冬春毫不拘谨,大大咧咧地径直走向富察贵人,并主动与其攀谈起来:“富察贵人,您可是出身尊贵的满军旗呢,怎么会被一个区区汉军旗给挤到后面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