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了杨鹤耳中,杨鹤深知神一魁的势力不容小觑,他立即移驻宁州。杨鹤坐在军帐之中,对着下属说道:“这神一魁,在附近的贼首之中实力最为强大,若能招安他,其余贼首或许也会纷纷归降。”
下属有些疑虑:“大人,这神一魁会愿意招安吗?他刚刚打了胜仗,势头正盛。”
杨鹤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去,把神一魁的女婿请来。”
神一魁的女婿来到军帐后,杨鹤说道:“你若能劝得神一魁归降,我必保你荣华富贵,许你从五品的官职,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还会赐你一片肥沃的土地,让你一家在这乱世之中尽享尊荣。你且代我去与神一魁接触,将他请到我的军帐之中。”
神一魁的女婿面露难色:“大人,我岳父乃是贼首,万一他起了歹心……”
杨鹤摆了摆手:“不必担心,我观神一魁并非那等鲁莽无义之人。”
神一魁听闻杨鹤的邀请后,与手下将领们商议。将领甲说道:“首领,这杨鹤的招安怕是有诈,咱们不能去。”
神一魁沉思片刻:“杨鹤如今是朝廷的大官,若真能招安,咱们也不用再在这刀光剑影中过活,兄弟们也能有个安稳日子。我且去会会他,若有不妥,再做打算。”
神一魁来到杨鹤军帐,杨鹤拿出诏书:“神一魁啊,你可知你犯下了十大罪状。你聚众起义,扰乱地方,这可是大罪。”
神一魁心中一惊,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大人,我等也是为了活下去,实在是被这世道所逼。”
杨鹤站起身,神情庄重:“不过,皇上仁慈,只要你愿意归降,便可赦免你的罪行,我还可为你封官。”
神一魁连忙跪下磕头请罪:“若能得大人与皇上赦免,我神一魁愿效犬马之劳。”
杨鹤笑着扶起神一魁:“既已赦免你的罪状,那你且安心住下。”
随后,杨鹤安排神一魁与自己共处一帐,床铺并列,饮食也一同分享,毫无官架子与防备之心。
每至用餐时分,杨鹤总是先为神一魁递上碗筷,盛饭布菜,与他闲话家常,讲述朝廷轶事,也耐心倾听神一魁讲述其在起义中的经历与兄弟们的不易。
夜晚休憩,二人同榻而眠,杨鹤还将自己的被褥分出一半给神一魁,让其感受到平等与尊重。
其他贼首们得知神一魁被招安后,纷纷前来观望。
杨鹤在城楼上摆下皇上的座席,贼首们站在台下。
杨鹤大声说道:“诸位,今日你们归降,便是弃暗投明。皇上有旨,你们或归伍,或归农,只要不再做贼,以往罪行皆可赦免。”
贼首丙小声嘀咕:“这杨鹤说的可是真的?咱们就这么投降了?”
贼首丁回道:“先假意答应,看看情况再说,这乱世之中,谁能信谁。”
于是贼首们假意答应,杨鹤便当场赦免了他们的罪行。
将军杜文焕望着眼前招安贼首的这一幕,眉头紧皱,心中的不满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
他满脸怒容,大踏步地径直来到杨鹤面前,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大人,您如此轻易地便决定招安这些贼首,实在是大错特错。您可曾想过,他们双手沾满血腥,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归降于朝廷?这无疑是在养虎为患呐。”
杨鹤神色平静,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杜将军,这招安之事并非我一人之决断,实乃皇上的旨意,我等身为臣子,唯有谨遵圣命而行。我始终坚信,朝廷的恩泽浩荡,定能感化他们,使其弃恶从善,为朝廷效力。”
杜文焕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无奈:“大人实在是太过天真了。大人难道不知,那神一元在新安堡残忍地杀害了我众多族人,此等血海深仇,怎能轻易忘却?
这些贼子心性残暴,毫无信义可言,招安他们,不过是妇人之仁,迟早会给朝廷酿成大祸。”
说罢,他决然地一甩衣袖,带着他身后满脸悲愤的族人转身离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落寞与萧索。
徒留杨鹤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眉头依然紧锁,仿佛被一层浓重的忧虑所笼罩。
神一魁被招安后,他的大将茹成名极为不满。
茹成名对着神一魁说道:“首领,咱们在这战场上拼杀多年,如今您就这么投降了,兄弟们的热血都白流了。”
神一魁无奈地说:“茹将军,这也是为了兄弟们的将来着想。”
杨鹤听闻茹成名的桀骜不驯后,便命令神一魁:“神一魁,你必须在耀州诱杀茹成名,否则这招安之事难以彻底完成。”
神一魁面露难色:“大人,茹将军跟随我多年,我怎能下此毒手?”
杨鹤严厉地说:“你若想真心归降,这是必须要做的。”
神一魁深知,若要继续走下去,茹成名这个威胁必须要除去。
但茹成名亦非等闲之辈,其身边定有诸多亲信,正面强攻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且胜负难料。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神一魁无奈地选择了在耀州设下一场鸿门宴。耀州,这座古老的城池,即将见证一场阴谋与血腥的交织。
神一魁精心筹备着一切,他挑选了城中最为隐秘且看似安全的一处宅邸作为宴会地点。
宅邸内的布置看似寻常,却处处暗藏玄机。大厅之中,桌椅摆放整齐,珍馐美酒罗列其上,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款待贵宾的盛宴。
而在宅邸的四周,神一魁早已悄悄埋伏下了自己最为精锐的士兵,他们隐藏在暗处,屏住呼吸,只等神一魁一声令下,便会如猛虎般扑出。
茹成名收到神一魁的邀请时,心中或许也曾有过疑虑。但他自恃武艺高强,又或许对神一魁尚存一丝轻视,最终还是决定赴宴。
当他带着少数随从踏入宅邸的那一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紧张气息。
神一魁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言辞之间尽是谄媚与讨好,说道:“茹兄,今日能赏光前来,小弟真是荣幸之至啊!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兄弟俩可得好好叙叙旧。”
茹成名微微拱手,回道:“神老弟客气了,你这盛情邀请,我怎可不来?”
众人入席后,酒过三巡,神一魁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及一些敏感话题,试图试探茹成名的反应。
他端起酒杯,看似随意地说:“茹兄,如今这局势,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茹成名饮下一杯酒,哈哈一笑:“神老弟,不必过于担忧,有我茹某在,自会保你周全。”
神一魁心中冷笑,表面却仍装作感激:“茹兄如此仗义,小弟感激不尽。只是,小弟听闻有些势力对茹兄您也颇有微词,您可得小心啊。”
茹成名皱了皱眉头:“哼!哪个鼠辈敢对我茹成名说三道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茹成名看着神一魁那满脸堆笑、阿谀奉承的模样,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得意。
他心想,这神一魁,说到底还是忌惮我茹成名的威名与手段。看他这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估计是想在这乱世里寻个依靠。
他提及那些敏感话题,哼,莫不是想从我这儿探听些口风,找个保命的法子?
我茹成名在这江湖闯荡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凭他神一魁,能翻出什么花样?
就在茹成名放松警惕之时,神一魁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瞬间,原本安静的大厅四周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茹成名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神一魁的士兵如潮水般涌进大厅,将茹成名及其随从团团围住。
茹成名怒目圆睁,他对着神一魁大声呵斥,质问他为何要如此背信弃义。
神一魁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与无奈,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不除去茹成名,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们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随着神一魁一声令下,士兵们一拥而上。茹成名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
在一片喊杀声与鲜血飞溅之中,茹成名倒在了地上,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而神一魁站在一旁,望着茹成名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茹成名惨死后,其部将张孟金等人仿若惊弓之鸟,满心疑窦丛生。
在那压抑沉闷的营帐之中,空气似都凝结。
张孟金满脸怒容与猜忌,对着诸位将领愤然道:“首领如此行事,定是要将咱们一锅端呐!那杨鹤的招安,难道就值得他牺牲茹将军?咱们鞍前马后,拼死效力,如今在他心中,怕是连蝼蚁都不如,随意便可除之!”
众将领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神里瞧出了惶恐与愤懑。
张孟金愈发激动,在营帐中急促地来回走动,双手在空中不停挥舞:“咱们绝不可引颈就戮,坐以待毙唯有死路一条。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们不义,先下手为强方有一线生机。”
言罢,众人纷纷颔首,眼神中透着决绝。
说罢,张孟金带着一群亲信,如恶狼般直扑神一魁的营帐。
神一魁正于帐内谋划,见张孟金等人杀气腾腾而来,惊怒交加,厉声喝问:“你们意欲何为?”
张孟金满脸冰霜,冷笑道:“首领,你设计杀了茹大哥,今日便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难平众怒!”
神一魁强作镇定,怒喝道:“休得信口雌黄,本帅所为皆是为了大伙的将来。”
张孟金身旁的将领苟大虎怒目圆睁,大吼道:“将来?我们只瞧见茹大哥的冤魂!”
神一魁妄图反抗,张孟金目光一凛,使了个眼色,数名士兵如虎狼般一拥而上,瞬间将神一魁死死擒住。
神一魁拼命挣扎,怒吼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张孟金凑上前,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若不是你心狠手辣,我们岂会出此下策。此刻起,你得乖乖听令。”
神一魁咬牙切齿:“你们痴心妄想,不会得逞的。”
张孟金却不再搭理,押着神一魁大步迈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