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妹妹竟然有如此秘药,恐怕今后宫中都要羡慕我了。”
阿箬自我安慰,只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几天她父亲桂铎的死讯就传进宫来,阿箬心神激荡直接晕了过去。
江与彬不知道阿箬和魏嬿婉的计划,但听从阿箬的吩咐要隐瞒她遇喜的消息,干脆就连晕倒一事也顺便瞒了下来。
“你要撑住啊!”
魏嬿婉赶来的时候,看到阿箬怀孕不到两个月,就躺在那一副难产快死的样子。
“好妹妹,姐姐厚颜这样叫你,如今我阿玛已经去了,若我今后有个好歹,我的孩子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阿箬可能受的打击过了头,陷在悲观中出不来。
“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只是个常在,怎么收养你的孩子,而且你死了你家里人就更无依无靠了,以后他们怎么办?”
魏嬿婉试图激起阿箬的求生欲,这段时间看阿箬怼如懿看的挺乐,她还没看够呢。
“妹妹绝不是池中之物,将来肯定能飞上枝头,我要是死了慧贵妃也会放过的家人,乌拉那拉如懿也永远别想清白!”
阿箬对如懿那是真的恨,死也要让脏水稳稳沾在如懿身上,别想洗干净。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先别激动!”
魏嬿婉疯狂挠头。
阿箬虽然伤心,但可能也是因此有了股破釜沉舟的气势,高曦月奚落她没了靠山时被怼得可惨了。
阿箬也不管大庭广众的,几乎指着高曦月鼻子骂她原本也是包衣出身,现在更是个忘本的畜生。
好骂。
高曦月又菜又爱玩,这次面子可谓丢了个大的,她现在也不敢打阿箬了,因为阿箬是真还手。
这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一直持续到了春宴上,弘历假惺惺的给所有人送珍珠,魏嬿婉也有一颗,她有点看不上,没进忠前两天偷着送来那颗大。
阿箬的盒子里照常是一小碟朱砂,但她没被吓到,反而勇得一比直接站起身走到如懿面前,劈头盖脸将朱砂全扬在如懿身上。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贱人!又拿这种脏东西出来是想害谁?”
阿箬随即又给了如懿狠狠一耳光,所有人都被这场面看傻了。
“放肆!慎嫔你在做什么!”
富察琅嬅赶紧站起来维持秩序。
“皇后娘娘更应该问那拉答应要做什么,为什么用朱砂换了皇上给我的东珠?”
弘历设计的戏码,从一开始就被阿箬打乱了。
但他头铁,他还勉强支撑着开了口。
“慎嫔,你不喜欢朕给你准备的礼物?”
弘历话音刚落,就看到阿箬犀利的眼神跟刀子一样飞了过来。
“皇上明察,臣妾早就预料那拉答应会闹这么一出,虽不知道那拉答应怎么跟皇上诬陷别人,臣妾只能说求皇上不要因私费公、听信谗言、偏袒罪人、让无辜之人蒙冤!”
此时的阿箬已经不是索绰伦·阿箬了。
她现在是死了亲爹·破罐子破摔·天下无敌·阿箬,看她这一脸正气的样子,弘历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魏嬿婉也没想到阿箬发挥的这么好,她可能催眠自己是无辜的,然后催眠得自己都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蕊姬因为当年的朱砂案也留下了心理创伤,此时更是被刺激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本来就接受不了如懿被从冷宫放出来。
是皇帝一直强调其中有隐情,她才勉强压制住了内心,如今见如懿和阿箬又要闹起来,她感觉自己也要失控了。
“都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大吵大闹算什么样子!”
此时仅有富察琅嬅还在努力当个体面人。
“毓湖,你来说给她们听!”
弘历也脑瓜子嗡嗡的,他最明白毓湖手里根本没什么铁证,现在站出来顶多说些似是而非的推测,完全就是纸老虎。
比如什么当年的小福子、小安子不知所踪啊,当年的朱砂投毒手法还不明确之类的。
“皇上,这些您不该问我,毁灭证据这种事应该问罪人乌拉那拉氏,臣妾是证人,问臣妾做什么?”
阿箬谨记魏嬿婉说的不要自证,根本就不接招。
高曦月和富察琅嬅看阿箬这副淡定的样子,也觉得局面暂时还在掌握之内,没有急着把阿箬推出去当替死鬼。
“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也没有将东珠换成朱砂,更没有做过毁灭证据这种事。”
如懿不咸不淡的争辩道,顺便还把送朱砂试探这个主意全推给了弘历。
卖得一手好队友。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白蕊姬此时已经倾向相信阿箬的说辞了,毕竟如懿那个态度真的很像强词夺理,面无表情的样子也很像心虚。
“慎嫔曾经在那拉答应宫里伺候,怎么也该念着过往情谊,如今对旧主如此赶尽杀绝,是不是太过分了?”
舒贵人这时候开口为如懿说话。
“舒贵人真会慷他人之慨,既然舒贵人这么心疼那拉答应,不如洗手去延禧宫伺候那拉答应好了。”
“您这么爱把仆人的忠心和情谊挂在嘴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停敲打底下的人不能把你的丑事说出去吗?”
阿箬战斗力还在飙升,从放地图炮到针对某个具体的人,意欢被挤兑的都要哭了,高曦月莫名感到了一丝欣慰。
“慎嫔!不可胡言!”
富察琅嬅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要是指责阿箬,岂不是也成了做亏心事逼仆从闭嘴的坏人了。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闹了!”
弘历也被怼得没脾气,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箬如此牙尖嘴利,而且她真的没有被朱砂吓到。
难道当年的事阿箬说的才是真相?
“臣妾……”
如懿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她还没翻身洗白呢,不洗白她还怎么复位娴妃,不恢复妃位,她岂不是还要被六宫妃嫔嘲笑?
“可不是臣妾闹起来的,是皇上一意孤行要接那拉答应出冷宫,又为了保她闹这一场,非要给罪人找个替死鬼,是臣妾在闹吗?”
阿箬此刻如同差点勒死嘉靖帝的小宫女附体,皇帝当场被她怼成了赘婿,还是老丈人都入土了,依旧不敢吱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