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尹东宇有休养两天之后，就再次生龙活虎，不过按照秦老的嘱咐，周舟也有心要给尹东宇调养一下，陆舒的身体也有这个需要，周舟就干脆整理了两个方子，打算让尹东宇和陆舒试试看。
陆舒是喝药，尹东宇年纪小，还是用食补，做药膳。
张阿姨有些懵：“药膳？”
这就是她未曾触碰过的领域了，但对厨艺一直颇有心得的张阿姨觉得很有兴趣。
药膳许红芹也是很拿手的，药材那边有周舟准备好，许红芹再教张阿姨熬制，这以后变着方法给尹东宇炖点汤粥吃上，比喝药温和，尹东宇也更容易接受。
至于给陆舒的方子，隔壁的秦老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看着周舟整理出来，许红芹重新抄过一遍的方子，秦老看了一遍又一遍，那怀疑的目光就在周舟和许红芹的身上转来转去。
许红芹一脑门子冷汗。她就知道，这种事情忽悠一下外行人还行，真到了行家手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周舟拿出来的方子，是她根据上辈子所学的那些方子经过她天赋搭配之后找到替代的药物之后，再经过微量的调整得出来的，其他的不说，就这精确的配方，就让人侧目。
当然，这细微的差别，寻常人看不出来，秦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秦老已经看过来，许红芹却本能觉得这事还真不能由她出面，没办法解释，她之前忽悠人那些话再秦老面前恐怕说不了几句就得露馅。
毕竟她知道的那些浅薄知识，和这精妙的方子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一说就会露馅。
许红芹在等周舟开口，周舟也在犹豫，这事情到底要怎么编呢？
秦老看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倒是先笑了，本来只是有些猜测，但因为太离奇，所以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这会儿母女俩的表情，似乎已经足以说明任何问题了。
“好了，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虽然很离奇，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相信。所以你们大可以直说。”
周舟也乐了：“所以是您让我直说的哦！”
于是周舟就直说了。当然还是很有保留的，只说自己是小时候得了一位老中医的指点，背了他的医书和方子。不过那老中医已经过世，那医书也都被老中医烧了，唯一留下的也就只有周舟记忆里的那些。
以前周舟是没概念，也是周平安受伤之后，为了能够治疗周平安，这才开始摸索，以及到现在慢慢体会到这些方子的好处。
“不过爷爷教给我的也不多。那时候我不懂，爷爷只让我全都背下来，长大了就懂了。后来我才知道，爷爷那时候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秦老也是有些恍惚，不仅是为那早已经逝去的人，更是为周舟这实心眼的“直说”。就算之前有猜测，这真得到答案的时候，依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小姑娘的天赋，也实在太让人惊讶了。
周舟也是有保留的，定然不能说自己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关于天赋和所知所学也打了个折，大概维持在有点离谱，但也没有离谱上天的地步。
世上能人异士那么多，多她一个也不算真的离谱到无法接受？
想到之前陆舒跟自己说的话，秦老看着周舟的眼神很是复杂：“小家伙，你想拜我为师？”
这话在头几年，秦老都不敢说，即便是他，能在这大院里安稳生活，那也是靠着自己的医术，有价值，愿意保他的人多，但他也只能低调再低调，谨言慎行不落人口实，医馆也是在早些年就交了出去，只想着安度晚年。
他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他早些年徒弟不少，但是真能继承他衣钵的，除了老三其他人都只是勉强，更别说还有些被他一脚踹出去，不肯认的那些。还真没想过，临到快入土了，眼前会出现一个这么有天赋又聪明的孩子。
此时此刻，秦老突然就明白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周舟口中的老中医爷爷，为什么会在生命的尽头，即便没有时间再教导这孩子，也要想尽办法让这孩子背下那些医书。
看吧，那时候是不懂，可是这孩子才多大，就能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将死记硬背的方子运用到现在这程度了。
这样的天赋，即便是秦老，也是自叹不如。更别说这孩子还说，她能够感觉到细微药性的差别，嗅觉和触觉都十分敏锐。
这还是自学，要是能有人教导，她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秦老更担心，要是这孩子没人教导，光靠自己，就不怕在这条路上走偏了？
说实话，秦老徒子徒孙一大堆，甚至徒孙都可以带学徒了，突然收这么小一个小徒弟，似乎有哪儿不对？
秦老自己都没察觉到，本来还在犹豫这孩子的问题，转念已经开始在想要是收了这孩子当做小徒弟，身份上似乎很微妙的问题了。
周舟倒是不客气：“那秦爷爷想收我为徒吗？”
怎么成了他想不想的问题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不是人家跪到他面前，求他收徒弟？
怎么到这孩子面前，变成他想不想了？
说实话，越是了解这孩子的品性还有天赋，秦老这心里就痒痒。
但是收不收的问题，他还得想想，对于他们这辈人来说，养徒弟就跟养孩子一样，都得谨慎。他吃过不谨慎的亏，当年收的那些徒弟，真遇到事了才能看出真正的品性，他差点就栽在这上面，后来就更加谨慎了。
只可惜那么多徒弟，也就只有老三勉强有点出息。
原本也想过，要不让老三带这孩子，可现在只觉得，这孩子的天赋，交到老三手里，是不是都得给耽误了。
老三原本也是有天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年纪大了，再加上在那个位置久了，人也有些膨胀，看他带出来那些徒弟就知道，没一个能上台面的。
人啊，总是长着长着，就变了。
“那我想收你为徒，你就愿意拜我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