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梅给牛老伯施针之后,趁着留针的时间,杨医生连忙上前问,“齐同志,你施针的穴位能给我说一下吗?”
《赤脚医生手册》上面,只是简单的介绍如何用针灸推拿治病常见的病症,并没有详细介绍如何用针灸治疗腿伤。
今天碰上有这种难得的学习机会,杨医生当然想跟着学习一下。
齐红梅是跟着林皖苏学习的针灸术,听到杨医生问她,她目光看向林皖苏。
林皖苏在医术方面从不藏私,她朝齐红梅点了点头,示意她给杨医生讲解一下施针的十几个穴位。
齐红梅这才开始给杨医生讲解施针的穴位。
杨医生早已经准备好一个小本子,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支钢笔,一边听着,一边询问之后认真的记着。
齐红梅讲解不到的地方,林皖苏适时的给她补充几句。
林皖苏瞥了一眼杨医生记录的小本子,发现他记录的还挺详细。
就是字体写的不怎么样,歪歪扭扭的,简直像是鬼画符,林皖苏有点不忍直视。
齐红梅看了一眼手表,留针的时间到了,她开始取针。
杨医生仍是站在旁边认真观摩,并且‘刷刷’的在小本子上不停的记着。
等齐红梅取针结束,杨医生连忙问道,“林同志,齐同志,牛老伯筋脉疏通之后,是不是就该正骨敷药膏了?”
“嗯。”林皖苏点头。
林皖苏与齐红梅已经商量好,由齐红梅来给牛老伯正骨。
齐红梅有透视异能,她这两天已经学会了接骨正骨的手法,给牛老伯正骨没有任何问题。
齐红梅把针灸包收好,准备给牛老伯正骨。
牛保根在一旁看着,不禁问道,“林同志,齐同志,一会儿正骨的时候,会不会非常疼痛啊?”
牛老伯年龄大了,上了年纪,牛保根还是有点担心。
林皖苏看了他一眼,坦然说道,“正骨的时候,疼痛是难免的,但都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骨头发生了错位,正骨的时候不可能不痛。
但若是正骨的手法正确,疼痛也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
林皖苏接着给牛保根解释道,“牛老伯受伤的腿骨没有愈合好,发生了错位,只有正骨才能够彻底恢复。”
牛保根点头,他走到老父亲身边,安慰说道,“爹,正骨的时候有点痛,您忍着点,很快就好。”
牛老伯没有一点担心,他反而安慰儿子,“儿啊,别担心我,我没事,林同志,齐同志,她们给我治腿伤,她们都是好人,是我们的恩人。”
这一年多,牛老伯因为腿伤可以说是遭了老罪。
自从林皖苏给施针之后,牛老伯明显的感觉到腿伤不是那么疼痛了,他心里知道林皖苏的医术高超。
牛老伯声音苍老,语气恳切,“林同志,齐同志,你们开始正骨吧,我能忍的住。”
林皖苏对齐红梅说道,“小齐,你现在可以给牛老伯正骨复位了。”
“好。”齐红梅应了一声,在林皖苏的指导下,开始给牛老伯正骨复位。
杨医生睁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牛老伯的腿伤已经耽误一年多,肌肉萎缩,腿骨错位,真能用手法正骨复位吗?
牛保根在一旁看着,一颗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张翠萍走进屋内,她也是一脸的担心。
屋内落针可闻。
齐红梅按照林皖苏的指点,用手法给牛老伯正骨,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牛老伯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他忍着没有吭一声。
牛保根夫妇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眼眶有点发红。
杨医生惊的是目瞪口呆。
刚才那‘咔嚓’一声轻响,明显是正骨复位的声音。
牛老伯的腿骨,真的用手法正骨复位成功了!
杨医生曾经以为,牛老伯的腿伤耽误的时间太长,即使到了w市的市医院,用手术也不可能治疗。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牛老伯那么严重的腿伤,不用到医院动手术,用手法也可以正骨复位!
杨医生不知道,齐红梅有透视异能,能清晰的看到人体的骨骼。
当然,她对人体骨骼的掌控也远高于寻常人。
她很清楚的看到,按照林皖苏的指点,她已经成功给牛老伯正骨复位,并且严丝合缝。
齐红梅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好了!”
牛保根夫妇连忙走上前,关切的问老父亲,“爹,您现在感觉如何,还疼不疼?”
牛老伯朝儿子儿媳妇摆了摆手,“没事,不用担心,没有那么疼。”
牛保根夫妇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林皖苏上前给牛老伯检查了一下腿伤,腿骨正骨复位非常成功。
“嗯,很好,正骨复位成功,可以敷药膏了。”
说着,从挎包里拿出来一瓶黑色药膏。
杨医生眼睛一亮,开口问道,“林同志,麻烦问一下,这是什么药膏,我能看一下吗?”
林皖苏神情淡然,对他说道,“这是万灵续断膏,可以舒筋通络,续筋接骨。”
说着,把药膏递给他。
杨医生打开瓶盖闻了一下,“有续断,三七,还有骨碎补……”
杨医生闻了半天,只闻出来六七味药,远没有齐红梅的五感好。
“林同志,能问一下吗,这是哪里买来的药膏?”
林皖苏坦然说道,“这是我按照医书上的配方,自己熬制的药膏。”
杨医生听了才明白,原来是林同志按照配方自己熬制的。
杨医生还以为林皖苏是从哪个药店或者是医院买回来的药膏。
这瓶万灵续断膏真能续筋接骨吗?
杨医生半信半疑,他把药膏还给林皖苏。
齐红梅主动对林皖苏说道,“我给牛老伯敷药膏吧。”
“好。”林皖苏给齐红梅指点着如何敷药膏。
齐红梅给牛老伯敷了药膏,杨医生拿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外用固定夹板,他帮忙把牛老伯的伤腿给固定好。
林皖苏又给牛老伯诊了脉,然后从挎包里拿出来纸笔,很快写好一张药方,递给牛保根。
“按照这张方子到药店抓药,吃上七副就可以停了,再养上一个月,牛老伯的腿伤基本上就可以痊愈了。”
牛保根拿着药方非常激动,“林同志,齐同志,谢谢你们。”
他做梦都盼着老父亲的腿伤早点恢复正常。
杨医生上前看了看药方,上面的药材他基本上都认识,看着就是一张普通平常的方子。
林皖苏又叮嘱牛保根夫妇几句,让牛老伯注意卧床休息,按时吃药养伤。
随后,她们二人准备离开。
杨医生忙上前问道,“林同志,齐同志,我能抄一下药方吗?”
林皖苏闻言,正色提醒道,“杨医生,你可以抄下此药方,但这张药方,是针对牛老伯身体开的方子,作为一名医者,您也知道,病患是要对症开药方的,病患的病症不同,脉象不同,药方也有所不同,一人一方,不能乱用方子。”
杨医生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林同志,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看到好的方子想抄下来,以后若是遇见类似的病患,可以借鉴一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个男孩慌慌张张跑进院子,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杨医生……杨医生,铁栓从房顶上骨碌下来了,他一直喊着胳膊疼……你快看看,是不是胳膊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