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身体中的神秘存在不再说话，姜斌便趁机开口问询起自己心中的疑惑。
“前辈，你们为何会……呃，暂居在我的身内？”
“又是何种原因……”
“停！”
那清冷的声音没有回答姜斌问题的意思，在打断了姜斌的话语之后，斟酌片刻，最后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话。
“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
“有些东西你就算只是知道了，又何尝不是种下了额外的因？”
姜斌瞳孔猛的一缩，之前他也问过另一个存在类似的问题，只不过他这次得到的答案更加彻底与直接。
尤其是在他刚刚还领悟过残破的因果大道之后，清冷声音几乎就是直白的点出了其中的利弊。
有了因，那便会有果。
但这个果或早或晚的产生，又会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姜斌最终必然会知道这件事不假，但现在知道，那恐怕要得到一个天大的恶果了。
“杀！”
“杀！为了家族！”
“敌袭！”
就是姜斌短暂摸鱼的一盏茶功夫，远方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动。
堤坝上乱作一团，刀剑相撞的声音络绎不绝，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土腥味更是飘到了十里之外。
赵氏兵年那突兀的突袭让毫无准备的智氏人马损失惨重，不过他们终究是宗室子弟，是精锐中的精锐。
很快便在统领的指挥下收束人手，展开凌厉的反击，与入侵者激烈的战斗。
毕竟自古精兵大多皆为良家子家，虽然看上去堤坝上的人算不得多，但真全死光了，那对三个家族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韩魏的联军呢？”
“在那边也交上手了，有一队支援过来了！是魏冲他们！”
“好，给我拖住，待到合兵一处，再给他们吃下去！”
“诺！”
智氏一族战意冲天，但有些东西并非是一味的勇猛所能改变的。
这些局部的冲突的确是可以改变一定程度的走向，但真正引领战局的正是方士之间斗争。
“果然只有小老鼠在这啊。”
原本镇守在江河上的三位方士在为首一人的带领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堤坝的下游。
正好把赵氏一族的两位供奉给逮了个正着。
智氏方士冷冷的向周围扫视一圈，他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埋伏。
看采这俩供奉原本是准备城镇那些普通兵卒用性命给他们争取来的时间，施展法术炸开堤坝。
让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水势提前泄走，避免晋阳城再一次被洪水淹没。
真是天真的想法。
就算这次真让他们侥幸成功了，也只不过是延缓了赵氏一族覆灭的时间罢了。
智氏方士如此想到。
但他也不屑于出言嘲讽，在互相对视了片刻之后，很是干脆利落的挥了挥手。
“诸位一起齐出手吧。”
“逮住这两条大鱼之后，还有很多虫子需要我们去碾死的。”
冷酷无情的话语宣告对方的命运，原本凝重的空气顿时风云激荡了起来，方士之间的交手是无疑极为恐怖的。
但结局却跟预想之中的有着极大的不同。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剧烈的能量波动，原本正准备搓一个大型法术的智氏方士突然就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智氏方士的第六感帮他躲过了不少的生死危机，他这一次也一如既往的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反手便把还未完全形成的术法向着身后甩去，以极快的速度给自己上了几层防护手段。
能量在他的身后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剧烈的冲击波席卷了一切，吹弯大片的树木。
“咳咳咳。”
智氏家族的方士浑身狼狈的跌落在地上，他刚才可不止承受了身后两位同僚的蓄力一击，还顺带扛住了前方落井下石的二位方士。
“看来，唉，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块了？”
智氏方士看着半空中缓缓朝他逼近了四道身影，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引以为傲的第六感在今日都救不了他了。
他为了防住刚才的那一击，将避雨的法术都给撤了去，就为了节省些法力，没想到就这样还差点没防下来。
于是现在雨水便肆意的滴落在他的身上，披头散发，华服破损，此番样子，好不狼狈。
与之前谪仙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都不能用跌落凡尘的仙人去形容了，他现在就像一直在泥泞中挣扎的败犬。
上方四人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就如他开始一般，默默的催动着术法。
果决，狠辣，干脆利落。
这些优良的品格往往能免去很多的麻烦事。
“智氏危矣！”
那方士自知在重伤的情况下，自己面对这四人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求生不成，便心生死志。
他很是悲怆的高喊了一句后，狼狈的站起身来，榨干浑身法力，带着决然和壮烈心态飞向了空中，朝着四人迎面飞去。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四人下意识的想想要避开他的锋芒，谁也不想硬扛一位同届方士临死前的反扑。
尤其是在这个联盟还没有那么牢固的情况下。
这里莫名多死两个人，谈判桌上或许就能多划一块领地，所以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在昨天，双方还是见面就要分生死那种恶劣关系。
如此一来，原本看似紧密的包围圈就出现了很大的漏洞。
但心灰意冷的智氏方士并没有选择趁机出逃，而是找准了韩氏方士的方位，带着杀身成仁的气势，一脸疯狂的撞了过去。
他很清楚，以现在的状态自己是逃不掉的。
就算冲出了包围圈，自己也跑不了多远，反而还会失去一往无前的气势，最后连以一换一都做不到。
事实证明，他的谋划很是成功。
面对他的反扑，赵氏方士躲得远远的，丝毫没有支援的意思。
而魏氏方士眼中精光闪烁，脸上倒是忧心忡忡的，但手上的术法却是消极怠工，看样子没去帮倒忙就算不错。
也对，韩氏方士半死不活才是最符合他的利益的。
就算想要问责，迫于两位赵氏方士的压力，深受重伤的对方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而本就受损严重的赵氏方士自然不介意别的氏族实力遭到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