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眼睛进了血,看什么都是红的。
一群丫鬟婆子见小姐吃了亏,拿着家伙什儿就围着曲灵儿打了起来。
曲灵儿没想到这些丫鬟婆子胆子竟然这么大,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秦府的少夫人!”曲灵儿怒视着面前的丫鬟们。
“我们大少爷还没成婚呢,你就上赶着承认是少夫人了,真够不要脸的!”秦茉院里的马婆子啐了一口。
晋文捏着嗓子:“就是就是!”
“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连老爷夫人都没动过大小姐一根手指头,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的是青鸾姑姑,是秦茉的奶娘,也是秦子鹤的奶娘。
青鸾姑姑抱着秦茉,心疼得双眼通红,松竹院乱成一团,不过青鸾姑姑依旧十分理智,派了个小丫头去老爷夫人面前报信,又让瑾玉去请了大夫。
经过青鸾姑姑这么一说,丫鬟婆子们更加气愤,对着曲灵儿就是一顿乱打。
曲灵儿吓得缩成一团,不时尖叫着。
曲灵儿的丫鬟紫苏见情况不对,偷偷溜走了。
在祠堂里跪着的秦子鹤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侧过头,瞧见是紫苏时,他忙出言阻止,“且慢,外人不得入秦府祠堂,有什么事在门口说。”
紫苏将腿缩回门外,神色焦急,“公子,我家小姐被秦小姐打了,您快去吧,一堆人在打小姐,呜呜呜。”紫苏本来是装的,但想到她刚离开的时候一群人将曲灵儿围在中间,掉的眼泪也真切了几分。
秦子鹤听到紫苏的话后,也很着急,他猛的站起身,将秦太师罚他跪祠堂的事抛在脑后,大步出了祠堂。
紫苏跟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秦子鹤的脚步。
最终还是秦子鹤先到了松竹院门口,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秦子鹤怒吼一声:“住手!”
晋文瞧见是自家少爷,慌乱中又补了曲灵儿两脚。
“大少爷!”众人纷纷停手。
“灵儿,灵儿你怎么样了?”秦子鹤一脸担忧的扶起曲灵儿,只见曲灵儿脸上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头发也都散了,身上更是又湿又冷。
秦子鹤转头,看向殴打曲灵儿的罪魁祸首,“你们……一群刁奴,是我太过于仁善,才让你们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来!”
他指着为首的几个丫鬟,竟都是秦茉院里的。
“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发卖出去!和你们的主子一般,刁蛮任性不讲道理!”
坐在一旁头晕眼花的秦茉霎时间清醒过来。
“哥。”她声音带着哭腔,秦子鹤过来这么久了,却只看见了受伤的曲灵儿,没看见头破血流的亲妹妹吗?
从他回来后,兄妹俩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她听前厅的婆子说了爹娘和哥哥的对话,也知道哥哥对自己颇有微词。
可从前哥哥不是这样的啊,哥哥会为她兜底,为她出头,哥哥从来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
还有映雪姐姐,明明映雪姐姐才是哥哥的未婚妻,可为什么哥哥突然爱上别人了?这门婚事,不是哥哥从小就期盼的吗?
秦子鹤转过头,见秦茉满头是血,心里也不由得一震,“茉儿,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过他也只是远远的问了一句,没有走近看她的伤势。
秦茉眼睛浸满了泪水,手疼,脑袋也疼,她死死咬着唇,她不能在曲灵儿面前哭,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见秦茉不说话,秦子鹤眉头一皱,“说话!”声音凌厉,就连晋文都吓了一跳。
“是曲灵儿推了大小姐,大小姐撞到了门上,蹭了手又撞了头。”人群中不知道哪个婆子喊了一声。
“可是我看到的是她纵容你们对我的未婚妻又打又骂没有制止。”秦子鹤黑着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他怔愣了一瞬,不过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是她想占我的院子,我这才与她争论了几句。”秦茉站起身,一脸失望的看着哥哥,“她想退而求其次选择松竹院,可松竹院是哥哥的院子,别说是她了,就连映雪姐姐都没有踏足过,她,凭什么?”秦茉一脸不屑。
“这跟苏映雪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灵儿,我竟不知道秦府什么时候是由你说了算。”秦子鹤看了一眼秦茉,随后将目光又落回曲灵儿身上。
虽然早就猜到哥哥不会护着自己,可看见哥哥冷漠的模样,秦茉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就算映雪姐姐做不了我嫂子,我也不会允许曲灵儿踏入松竹院一步。”秦茉咬着牙,倔强的看着秦子鹤,没想到哥哥竟然如此偏袒曲灵儿,护媳妇儿没错,可他护错人了!
“晋文,送曲小姐去茉香苑,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没有一点话语权!”秦子鹤感觉心口有点疼,可此时他气愤至极,那抹心痛早已被气愤取代。
曲灵儿内心暗笑,不过面上却不显,她装作有些为难,“妹妹不喜欢我,我还是出去住客栈吧,我一个乡下来的粗人,怎配住妹妹的院子。”
“曲小姐这一出戏唱得真不错,方才推大小姐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柔弱。”青鸾姑姑也气得不行,大小姐都伤成什么样了,大少爷还视若无睹,当真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智。
曲灵儿闻言,死死咬着下唇,“子鹤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妹妹她自己摔的,不关我的事。”说着,曲灵儿就靠在秦子鹤胸前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见心爱之人落泪,秦子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奶娘,我敬你为奶娘,你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我的未婚妻,不是谁都可以污蔑的,这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自己收拾东西滚出秦家。”
青鸾还想说什么,却被怀中的小姐一把拉住,她看向虚弱的小姐,只见小姐微微摇了摇头。
“茉香苑是我的,我宁愿一把火烧了,也不给她住。”秦茉不是在说狠话,她是真做得出这种事。
被这种人染指过的院子,她嫌脏。
“你真是越发不讲理了,早知如此,当初你出生时,我就该一把把你给掐死,省得你长大了处处与我作对。”秦子鹤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