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来了。
殿下在调戏她。
虞黛映看向忽然又行的皇长孙殿下,笑容温软,上上下下打量他,嘴角一扬。
“臣女可是哪哪都行的身体,真要做可行之人,殿下,小心,您会哭的哦。”
“.......”
孤,听到了什么?
宿珒栖瞧着笑容坏坏的郡主,都能想象出此刻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什么画面。
当即阻拦她要说出,能让旁人面红耳赤之之话,起身行礼赔罪。
“孤刚刚失言了,是不是?是孤的错。”
“见郡主温柔乖巧的模样,没忍住冒犯了,孤同郡主赔罪。”
宿珒栖还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些小果子,递给虞黛映。
“孤是走的小路,瞧见这些小果子,果香浓郁。孤尝了几颗,很是沁甜,郡主也尝尝?
这样的野果,扶桑郡应当是没有,郡主不是饿了,不如先用这个填填肚子。”
话落,补充一句:“当然,这非是孤正式的赔罪礼,要是郡主不满意,孤的库房,随时都欢迎郡主。”
虞黛映想起皇长孙殿下偌大的库房,收回想说的话,接过殿下递过来的小食袋。
打开一瞧,里面是装着红彤彤的小果子,看着就知道是洗干净的。
还是满满一袋,莫不是殿下特意为她摘的?
扶桑郡也确实没瞧见这样的果子,闻着也是很香甜。
虞黛映拿出一颗尝了一口,口感甜甜软软的,还真是很不错。
“殿下走的是哪条路,臣女待会儿让人去多摘些。”
“孤让侍卫,拿寺内的篮子去了,待会儿给郡主再送去。”
咿。
还真是特意为她摘的呀。
虞黛映瞧着很是贴心的皇长孙殿下,咬着小果子,瞄了他几眼,也不说了。
不过殿下的库房还是要去。
那种药,她先找阿婆们囤着,没准殿下哪天,真需要了呢。
“咳咳咳——”
宿珒栖瞧虞黛映吃着果子,都没能阻拦她看过来的不礼貌目光,含笑说起话,转移她的思绪。
“说到孤的库房,郡主方才送给住持的发簪,是从孤库房挑选的?
郡主可真是独具慧眼,此物都能看到,还能拿来送给住持。”
“殿下。”
虞黛映边吃着果子,边瞧着皇长孙殿下,闻言,嘴角都咧了咧。
“殿下库房那般多东西,还能特意将女子的用物都挑选出来。”
“这枚连理枝发簪,更是放在最上面一层,难道不是希望臣女拿走,转送给住持的?”
“嗯,孤的心思,果然还是让郡主抓准了。”
宿珒栖瞧着喜笑颜开的虞黛映,见她吃着果子心情甚好,这般红彤彤的果子,在她唇瓣间竟也是逊色了几分。
忽然轻声笑着夸赞:“皇祖母的胭脂水粉,果然深得郡主的心意。”
“孤瞧着这口脂,很衬郡主,难怪皇城的夫人小姐们,都想求皇祖母的胭脂水粉。”
“确实给郡主的美貌,增添了些异彩。”
殿下可真是会夸赞她。
虞黛映弯了弯眉梢,这话听着倒也悦耳,实话入耳,也必须动听。
想到送给祖母的几盒胭脂水粉,她自己留的不多,都要用完了。
身为惬意的姑娘家,岂可不每天打扮得貌美如花,供自己赏心悦目?
当即笑眯眯看向皇长孙殿下说:“那,殿下再帮臣女,同皇后娘娘讨要几盒呗?”
“好啊。”
宿珒栖温声应下,郡主想要的,皇祖母岂会不送?
说不准皇祖母还要催着皇祖父,多做些。
那皇祖父这几天,有的忙,还会心里堵得慌。
不错,他就喜欢看皇祖父气呼呼,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这会儿,他不在皇宫,皇祖父指不定生闷气,想抓他回去。
可他人都在寺庙了,岂能邀请皇祖父一块同乐?
瞧着僧人将斋饭都端过来,却不见住持的身影,知晓原因。
却是吩咐侍卫去皇宫,同皇祖父说,他要在浮光寺住几天,得亲自尝尝住持做的斋饭。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忽然笑容温柔, 必然是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没见住持来,含笑问端菜过来的僧人。
“你们住持,莫不是哭鼻子去了?”
“.....啊,这个,那个......”
郡主怎么知道?
僧人想起住持一边烧菜做饭,一边抹眼泪的画面,至今都没有回神。
却不能承认,多损住持的面子,好歹也是浮光寺的住持呢。
“没有,我们住持在厨房忙活,染了烟火气,不好见贵客。”
“这些斋饭,都是小僧亲自盯着的,贵人慢用,厢房早已经备好了。”
说着,小僧有些为难:“以往给女施主安排的,都在东厢房,郡主,您是要住在哪儿?”
他好像听说,郡主只住在主院,他们浮光寺的主院,自然是住持的院子。
“和我同行的小姐们,可是住在东厢房?”
“是。”
“那就客随主便,既然都是来祈福的,自然得住在一块。”
“成!”
僧人还怪是意外,没想到郡主这般好安排呢,那住持哭完还骂骂咧咧,都特意将院子都腾出来。
郡主居然不乐意住?
不过,殿下还是要住的嘛。
可殿下敢住,他们不敢呀,万一住持大半夜,真和殿下同归于尽了,可怎么好?
这会儿寺庙来了这么多贵人,也没有多余的院子,能让殿下住啊。
“就在你们住持的院子,给孤挪间屋子出来即可。”
宿珒栖瞧虞黛映愉悦地品尝斋饭,没打算住在住持的院子,含笑看向忧愁的僧人。
“孤这副身体啊,不会有人想图谋不轨的。”
也是,好像一推就倒。
僧人瞧皇长孙殿下一点也不担心,那他就去准备,大不了夜里他守夜好了。
虞黛映见皇长孙殿下要住在住持的院子,翘了翘嘴角。
“殿下,夜里您不会安生的。”
“无碍。”
宿珒栖知晓郡主这话的意思,忍俊不禁道:“我们二人都在这里,住持夜里回想过往,会越想越气,定会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可他如今是僧人,又不能做什么,不能安生的,是住持。”
“有几分道理。”
虞黛映忽然就喊住僧人,她也要住在住持的院子。
她来这儿,不就是看住持不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