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这一忙活就到了天黑,幽奴上去喊人的时候,才察觉到是天黑了,站起身将符篆大全放回去,还差一半就誊抄完了。
放好了,明天再过来誊抄,点点头:“我把书整理一下,马上就下去。”
幽奴目光空洞点点头,转身下楼去。
姜笙看着桌上一堆书,抱着挨个放回原位,借着书遮挡,誊抄的册子被丢进空间里。
来到一楼幽奴上前检查,确定他身上没带书后,死板的声音响起:“空长老请回吧,藏书阁要关门了,要来的话明日一早再来。”
“好,多谢了。”
姜笙朝自己殿走去,路上不断有人围上来套近乎:“空长老好,不知你住在哪个殿,改日能否去你殿内坐坐。”
“……青竹殿,只是本长老每日有点忙,若是要去的话尽量晚上,白日大多时候我不在。”
来人乐呵呵道:“好,那就不打扰空长老了。”
看着人走远了,众人围在一起小声议论。
“这新来的长老脾气够硬啊,拒绝得干脆了当,只怕是不好接触,他白日去干什么了。”
一人开口道:“看来的方向是藏书阁,估计又是个不苟言笑,不喜欢跟人过多接触的书呆子,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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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推开门,翠微忙迎了上来:“大人,您回来了,厨房里还温着饭菜,奴婢去给您端来。”
“嗯,你们都吃了没有?”
“回大人的话,奴婢等人尚未吃,按照规矩的话大人若是在山上,您不吃的话,奴婢们也是不能吃得。”
翠微说得一脸认真。
姜笙不解道:“为什么?谁立下的奇怪规矩,以后我不回来也没事,你们到时间先吃,给我留一点就成。”
“这……这不合规矩。”
“没什么合不合得,这里是我的宫殿我说了算,只要你们不传出去,谁又能知晓那么多不是嘛。”
翠微心被轻轻触动了下,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动容,鼻子有些酸涩,来神殿当奴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当他们是人对待。
“奴婢多谢大人恩典。”
“饭菜端房间里,砚砚哪里去了,其他人都睡了没?”
“砚砚……奴婢找一下,其他孩子都在后院空地种菜,应该快忙完了,奴婢这就去喊他们一声。”
姜笙点点头,抬脚走进房间里。
饭后洗漱下,姜笙坐在床上翻看着誊抄一半的符篆大全,暗暗将那些符篆记在脑子里,日后回家了也能用上。
翌日一早,姜笙准时到了符殿。
其他人见他过来,忙凑上去热情道:“空长老好,您以后每日都会过来嘛,可我们现在学的东西,对空长老来说应该没什么用。”
“是啊,我们还没学会,您已经学会了,再听的话也没意义。”
姜笙语气平淡道:“嗯,我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身体还是坐在那不动,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次来了其他长老,眼神时不时看过来提问,当然姜笙根本回答不上来,他才来听课多久,哪里能知道那些画符注意点在哪里。
不就是照着画就成的事嘛,为什么要那么复杂,被长老罚去门口听课的人,眼神里有少见的迷茫。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姜笙想去丹殿看看,身后有人喊:“幽空你站住,过来一趟。”
转过身朝着三个长老走过去,微微低头:“见过三位长老,不知找在下何事?”
脸上有皱纹的老者面色严肃:“你就是符长老说的那个有天赋的孩子,听说你对炼丹也有兴趣,孩子啊,有天赋是好事可好高骛远可不好。”
符长老在一旁摸着胡子,赞同点点头。
要不是这家伙天赋确实高,他起了惜才心思,才不会这么费心思找说客来。
姜笙扫了扫三人,嗯了一声:“长老说得是,不过我还是想去尝试,如果连尝试都不该,提前就给自己预设会失败的结果。”
“那很多事都会很复杂,岂不是一步都不敢走了,就算失败又如何,我会瞬移不至于被炸炉炸死这就够了。”
角落里的光头闻言抬起头,笑得一脸慈悲:“哦,你这想法倒是跟旁人不一样,听说你还弄碎了天赋石。”
“给你算命的那个老秃驴,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这命格有些意思啊,来,抽根签子让我来算一算。”
姜笙迟疑看着他:“出事的话找我吗?”
光头闻言哈哈大笑着,摆摆手:“不找你,若是出事那只能说明你命格太奇特,我没本事算就算出事,也是自己自找得。”
“……好,我来抽。”
啪嗒一声,签子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姜笙将签子递过去,就见对方直接呆愣住,眼神茫然盯着无字签:“无字,那就是无法推算出来,贫僧是第一次见。”
和尚说完后还想继续推算什么,眼皮子猛地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安起来,就见轰隆一声响,一道雷直接劈了下来。
哗啦啦瓦片碎裂声传来,姜笙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瞬移走,等尘土消散掉,和尚捂着还在流血的头浑身都是灰尘。
看着很是可怜。
符大师看着狼狈的人,嘴角抽了抽:“幽悟你刚才除了看签子,是不是还算了别的东西,不然这天谴咋突然出现了。”
和尚站起身拍打着身上尘土,抬起头看看房顶破的一个洞,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命格……看不出来。”
“我只是想稍微算一算,谁知道只是起这一个念头雷劈下来了,幽了半死不活不亏。”
他只是起了念头,那老家伙是直接开始看这人命格,难怪会弄得半死不活,想想心里一阵后怕。
不能算,那就不算了吧。
光头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的命格算不出来,日后也别让人算了,不然算一个死一个,走了回去了。”
“老符你自己看着办吧,人家不乐意当你真传弟子就算了,就他那个命格,你让他喊你师傅不怕遭雷劈嘛。”
符长老沉默着不说话了。
他现在也有点怕了,实在是太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