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能听到狗吠的声音。
茶室里茶香袅袅,裴卿在泡茶。
司芈已经被司戈带走了,他们被司守臣留下来喝茶。
“裴卿在这个圈子里待的久一些。”司守臣叹了一口气:“这个圈子里看起来光鲜亮丽,但背后谁不是一把辛酸泪,你们都觉得导演有话语权,又有多少话语权呢。明年我就退休了,不干了,爱谁谁。”
“为什么不报警?”南乔问道。
“你还年轻,不懂,没用的,只手遮天啊。”司守臣叹了一口气:“也是小芈贪心,如果不是她贪心,为什么会和他们牵扯上,活该!”
司守臣恨铁不成钢。
“他们是谁?”
“是魔鬼!”司守臣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因为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行了,回去吧。”
南乔和裴卿一起离开了,这一片很难打到车,更不可能有停车的地方,三个人往外主干道走去。
“那你这次算是白忙活了。”南乔知道裴卿接近司守臣就是为了转型,可是,自己的作品,就连司守臣都做不了主,裴卿可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裴卿个子很高,他身穿中式的西服,走在胡同里,就像是百年前的古人一般。
南乔外面穿一件到脚踝的羊绒大衣,两人并肩而行。
袁怡走在他们后面,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不禁感叹,俊男美女啊。
“也不算白忙活。”裴卿轻轻一笑:“能够见到你,怎么算是白忙活呢,我甚至有些遗憾在琼州的日子太短了。”
南乔没有做声,只能听见她皮鞋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
裴卿自嘲一笑,没有再说话。
当三人沿着孤寂的胡同走到主干道时,喧嚣扑面而来,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裴卿打开了车门:“我送你们回去?”
南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
裴卿捏着门手微微泛白,他看了一眼车里的司机,点了点头:“那,再见!”
“再见!”
裴卿上了车,车开走了。
袁怡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回了酒店。
钟小小听到动静,打开了门,探出头来:“你们回来了!一切还好吗?”
袁怡笑了笑:“还好,没什么事,你休息吧。”
两人进了房间,袁怡关上门之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起来,她眉头紧皱:“这京都怎么比魔都还要更粗暴。”
袁怡猜到司守臣说的魔鬼是谁,能够操控导演的肯定是资本,但是资本的手段真的太粗暴了,京圈的这些人还真是土包子。
娱乐圈基本上是被沪圈和京圈瓜分了,资本的触手无处不在,或许,只是她们还没有资格见识到罢了。
南乔想到司芈身上的舞蹈服,问道:“你知道娱乐圈有一个神秘的舞团吗?”
“舞团?”袁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属于娱乐圈的边缘人物,你是说司芈今天穿的舞蹈服吗?”
南乔拿出手机搜索曲筱筱的资料:“曲筱筱以前是不是也学过舞蹈?”
“是的吧,她是童星出道,好像在节目里的确表演过跳舞。”
南乔看着自己搜出来的资料:“曲筱筱学过十年的舞蹈。”
曲筱筱是学舞的,白芷也是学舞的,苏彤、司芈都是学舞蹈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那个舞团是什么舞团?
钟小小会是白芷说的审判官吗?她要审判什么?苏彤和曲筱筱的死和她有关系吗?她靠近自己是为什么?
“舞团的事情,你师姐有可能知道。”袁怡开始卸妆:“你也别管了,这些事情知道多了,对我们没有好处,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考试。”
......
第二天一早,袁怡就在敷面膜,拼命给全身涂乳液:“天啊,京都真的太干燥了,我感觉皮肤都要裂开了,小乔,你赶紧先敷面膜再上妆。”
天还没有亮,南乔洗漱、敷面膜,化妆,等收拾好了,钟小小过来敲门:“收拾好了吗?”
袁怡拿好了南乔的考试资料,三人先下楼去吃早餐,然后去了京都电影学院。
学校里随处可见艺考生,青春洋溢又自信张扬。
袁怡找到了南乔要考试的教室,外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
这时工作人员过来把考生引到旁边的教室等待,袁怡把文件袋递给南乔:“所有的考试资料都在里面,不要弄丢了。”
南乔和其他的考生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旁边的教室,袁怡和钟小小只能在外面等。
工作人员让大家坐好之后就离开了,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声音渐起。
“喂,你们看到我们这个考场的名单没,我好像看到了南小乔。”
大家立刻开始四处找寻起来:“啊,南小乔在我们这个考场吗,在哪里啊。”
“南小乔不是杀人犯吗,她还能来参加考试啊。”
“你是不是瞎,没看到警方发的通报吗,说的清清楚楚,和她没有关系。”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鬼,你们说,南小乔能考上这个学校吗?”
“她专业技能还是不错的,上次她参加文艺汇演的节目你们不是都看了吗?”
“我觉得表现得一般吧,那个裴藏表现得更好,裴藏准备考哪个学校?”
“他说不定被魔都戏剧学校特招了。”
“哎,羡慕啊!”
这时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让大家按照学号去旁边的教室考试,大家这才都紧张起来。
南乔戴着口罩帽子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冒嫩芽的树叶,这里的所有学生对前景都抱有热烈的期盼,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娱乐圈的厮杀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资本的粗暴无情让南乔开始审视自己,真的要继续走这一条路吗?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像苏彤和曲筱筱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可是就这样退缩吗?那那些死去的同僚呢,白死了吗?
不,她不能认输,她要往前走,她要看看躲在暗处的牛鬼蛇神到底是谁,她要站得高,她要看得远,即便自己是蜉蝣,也要撼一撼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