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场景:大黑山,花园。
人物:惊蛰、仆从若干。
惊蛰在山中别院的花园内散步。
山庄中的仆从们即便在很远处见到他,也立即跪下行礼,然后战战兢兢地退下,显得对他非常惧怕。
他走上一座小桥,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向水池内望去。
池内,游鱼有气无力的游着,已经死了好几条。周围,花草全部萎靡。天空中,没有一只鸟儿飞过。
惊蛰自言自语。
惊蛰;怎么回事?虽然我书房那边草木不生,但因为惊丘在,这边一向正常,现在怎么......我只当他心里不痛快,出去玩玩,跟我赌气罢了。可难道这么久了,他还没回来?
他想了想,忽然快步走开。
5-22
场景:大黑山,惊丘的住处。
人物:惊蛰,霜降,仆从一名。
惊蛰进入惊丘的卧室。
窗台上布满灰尘。床上的被子没有叠好。书桌上的墨干了。桌上有冷茶半杯,水面上飘浮着一只死掉的小飞虫。
惊蛰:(低语)他真的没回来过?他到底去了哪里?(大声的)来人!
如玉毕恭毕敬的从门外进来如玉:主人。
惊蛰:把霜降和她那两个助手给我找来。
如玉深施一礼,倒退着出门。
惊蛰环视左右,声音有些不安
惊蛰:他不会出事吧?
片刻,霜降带着两名助手匆匆赶到,见礼。
惊蛰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惊蛰:霜降,上回你说惊丘跑走了,可是真的?
霜降表情惊恐,声音略有颤抖霜降:应......应该是。
惊蛰:(声音威严而冷酷)你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霜降:(连忙跪下)不敢......不敢欺骗主人。只是......
惊蛰:只是?只是是什么意思?
霜降不语。
惊蛰“嗯”了一声。
霜降破着头皮解释,冷汗滴落。
霜降:只是,二爷那天救雁秋心切,不小心......不小心也沾上了魔盒中的黑烟,然后......然后就......就不见了。
惊蛰:不见?!你说他死了吗?
霜降:不不,不敢欺瞒主人!属下之所以没有和您明言,是生怕您担心二爷。属下以为,二爷本事那么大,不在主人之下,就算沾染上黑雾,受些小伤,也一定能自我疗伤,然后回来的!
霜降:(伏下身子)请主人责罚。属下这么做,完全是怕主人忧心呐。
惊蛰沉默。
霜降及两名属下都非常紧张。霜降的脸上冒出了冷汗。
突然,惊蛰暴起,挥掌向霜降。
霜降不敢稍动,惊恐的闭上眼睛等死。
两声惨叫响起,霜降睁开眼睛。
那两名手下倒在地上,已死。脸色发绿,显然中了剧毒。
惊蛰负手而立,似乎眼睛前的死人与他无关,声调依然平板,没有感情似的。
惊蛰:他跌落在哪里?
霜降:(控制不住的哆嗦)应该......应该是王城十三镇之一的洛河镇。
惊蛰沉默片刻。
惊蛰:滚出去吧。我不杀你,你的命还有用。
霜降:谢主人。
霜降倒退而出。
5-23
场景:惊丘住处外的走廊。
人物:霜降。
霜降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她转头望向紧闭的屋门。
霜降:看来,主人很在意二爷啊。也难怪,二爷是主人唯一的亲人。可是,二爷还活着吗?
霜降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霜降:不管怎么说,主人没舍得杀我。这证明......我对他至少是有意义的。
5-24
场景:大黑山,惊丘的住处。
人物:惊蛰。
惊蛰静静地站着,脸色略显苍白、冷漠和疲惫。他望着书桌的方向,好像惊丘就站在那里。
惊蛰:你是死是活?死了才好啊,这样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被所有人喜欢,走到哪里还给人们快乐和幸运了。也不会有人总是妨碍我做事,每天婆婆妈妈的劝我向善。很好,真好,好极了!
他连连冷笑,可眼神却伤痛,继续对着空气说话。
惊蛰:知道吗,我一直妒忌你。现在你死了,就再没有人对比我的倒霉,我就解脱了。自从那件事后,我就给所有接近我的人带来灾难,父母因我而死,亲戚因我而亡,乡邻因我而病,花草虫兽因我而灭绝。我是一个不能见光的男人、一个不祥的男人。所以我没有童年、没有朋友、没有爱情,除了能令人惧怕的能力,我一无所有。现在连你也离开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眼神中射出坚定的光芒,就像要焚烧一切的自毁眼神。
惊蛰:她说得对,既然我不能改变自己,那么我就改变这个世界!
说完,惊蛰步出房间。
走到门口时,他回过身来,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痛心的。
惊蛰:我会先去找你,确认你是死是活。如果死了,哪怕只有尸体,也会带你回来。我们夙家的人,绝不会客死异乡的。
画外音:(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哥哥,我答应过自己。我们兄弟可以互相为对方死。而且,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离开你,我也会留在你身边的。
5-25
场景:洛河镇。
人物:神农、卖菜的大叔。
大青石上,刻着洛河镇三个字。
镇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行人川流不息,小贩叫卖不止。
神农走进洛河镇,引来了行人注目。他浑不在意,好奇的东张西望。
他走到一个卖菜的大叔身边,问。
神农:这位大叔,我是从王城来的,请问贵镇上有客栈吗?
5-26
场景:洛河镇,好香馆。
人物:白露,食客若干。
白露正独自一人喝闷酒。
一个食客走进来,八卦地对熟识的人说。
食客甲:今天咱们镇来了一个王城的男人。唉,你们没看见,那真是与众不同的人啊。模样那叫一个英俊潇洒、言谈举止那叫一个斯文儒雅,年纪轻轻的听说还会医病,真是比咱们洛河镇所有的人都优秀。
食客们发出惊叹声。
食客乙:那可得去见识见识,他人现在在哪儿?
食客甲:你不用急,有的是机会见。他就住在这个好香馆里,听说是王城派来公干的,要待一阵子才走呢。也不知有什么事,特意从八百里外的王城到咱们这小地方来的。
白露一愣,自言自语。
白露:八百里外?王城的男人?还年纪轻轻的?
白露跳起来,扑过去问食客甲,一脸热切。
白露:那个人住在这里?现在?
食客甲一脸诧异和“你有病”啊的神态。
食客甲:多新鲜呐!外乡人到咱们镇,吃喝拉撒可不全在这儿?
食客乙:不过白露呀,听说你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得很暴力,经常殴打无辜动物,拔光漂亮的花草,还打扰人家小情侣谈情说爱。你不会......想去赶走那个王城的男人吧?可说好,你等我见见世面再出手。
白露不理会,踏的一下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