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应该…现在还是男的。”
“方平安，你给我端正态度！”
“马队长…我态度很端正啊，你看…只是怀疑我杀人…你就把我给铐了起来。”
“严格来说我现在只是嫌疑人而不是罪犯…你铐我算是执法程序错误…我没说啥吧？”
“够配合了吧…也够给你面子了吧？”
“还要怎么端正态度？”方平安一本正经地跟马队长说道。
没办法，现在体质为5，还是被怀疑对象，双手都被铐在了椅子上，就算他想掀桌子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再说了，配合公安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马队长人还不错，配合一下那是应该的。
另外方平安并没有什么戾气，前身给他留下的是记忆与毫无感情的手搓系统，而自己是来自于后世的灵魂，并没啥深仇大恨的，帮着前身报仇那是应该的，那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但至于说跟贾东旭易中海等人有多大的仇怨，倒还真的犯不上。之前生气也好冲动也罢，只是气氛到了，就如同看书看电影玩游戏一般，代入进去了而已。
因果已经了结了，那还激动个啥？
至于后面对方再找上门来，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别人现在啥事儿都没干，因为担心未来会遭到报复，现在就把他们全部给弄死吧？
自己又没有被害妄想症。
所以，现在的方平安很是心平气和——加高兴。
而这副样子落到马队长的眼里，则是大仇得报，忍不住的欣喜若狂。
你没见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花手都摇出残影来了吗？
旁边的公安同志一声不吭，继续记着笔录。
马队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对着方平安严肃地说道：“方平安，这些大道理你就不用讲了，我比你还清楚。”
“你前几天就说要弄死贾东旭，今儿个他就死了……我不得不怀疑是你下的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是怎么弄死贾东旭的？”
他想直接把方平安给诈出来。
但方平安却一脸无辜的说道：“怎么杀的…我倒是想杀…但杀人犯法啊——那天我只是吹牛哔，抖狠说着玩儿。”
“吹牛哔不犯法吧…马队长？”
吹牛哔——确实不犯法，方平安这么一“狡辩”，弄得马队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况且你也说过了…口角威胁不能作为证据。”
这可是那天马队长自己亲口说过的。
“指控我杀人没问题…但得讲证据啊…这可是派出所，代表执法机构…你总不能没有证据直接严刑逼供吧？”
“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的…你可得想清楚咯马队长。”
得，真想上手段，也被这小子给堵上了——总感觉这小子对于法律的理解，比自己还要考究啊？
虽然他所说的很多罪名现在并没有，但仔细琢磨一下，确实也是那么回事儿。
这小子——真是脑瘫吗？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易中海告你杀了贾东旭，被害人一家还在大厅里哭的不成样子，要我们严惩凶手枪毙你，轧钢厂也要求我们严查。”
“上次你可是在所里亲口说了要弄死贾东旭，现场的的证人除了贾家以外，还有街道办与保卫科以及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同志，这个你抵赖不了。”
“目前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我希望你坦白从宽，即使你再怎么缜密，但只要动手便会留下证据。”
“我们查出来和你自己坦白，那量刑结果可是不一样的。”
方平安耸了耸肩膀：“随便你们查…我真没动手。”
见方平安油盐不进，他们只好按照常规流程问询。
“你上午在哪里？”
“院子里…就坐在墙根底下…哪儿也没去…秦淮茹也说过…院子里没去上班的妇人都可以证明。”
“一上午都没有出去？你坐那儿干嘛？”旁边的那位公安询问道。
“发呆啊，我一个脑瘫患者…坐那儿发呆不犯法吧？我又不用上学和去上班。”
“上学的路被刘海中废了…上班的工位被易中海卖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
旁边的公安同志拿着笔录跟马队长确认了一番，点了点头，这个很容易查证，见证的人太多了。
而且公安们也很无奈，虽然上次已经调解完毕，但方平安读书和工作的机会确实都被院子里的管事大爷给弄没了，他的人生已经预见了没有任何希望，他才是应该被同情的一方。
“你…贾家指控你在早餐里下毒，对此你作何解释？”
“早餐？下毒？我可没有在贾家早餐里下毒。”方平安赶紧摇头否认道。
“不是，是在你自己的早餐里下毒…”公安同志很…为难的重新解释了一遍。
“我自己吃的东西为啥要下毒？而且我就算要下毒…顶多算个活腻了要自杀…关他们贾家什么事儿？”
“他们贾家…偷了你的早餐，所以…”公安同志都有点说不下去了，你说贾东旭他没事偷别人早餐干啥？
“早餐你们应该也拿去检测了吧？我早上锅碗可还没有洗…另外贾东旭中毒了吗？你们应该有做尸检确认吧？”方平安故意的，就是留着万一需要检测用，再说他很懒，都是等着下一顿要吃饭之前再洗。
“…恩，确实没有毒素…”公安同志已经开始薅头发了，他们第一时间就把锅碗食物调料等等全部送检了，包括贾家残留的部分粥，以及胡同口包子铺的糖三角…完全没有问题。
贾东旭那个样子也没法尸检，上半身都搅成泥了，最后只是临时做了下血液检查，确实没有发现毒素。
“所以咯…我也吃了…贾家可不止贾东旭一个人吃了…都没事。要是下毒了…我们都得出状况。”
“可…可你为什么一大早吃那么甜，那么油腻的东西？还有酒？”
“大哥——我是病人啊…之前瘦成什么样子你们也看到过…我多吃甜的是在补身体。”
“我这身体也需要补充油水…至于喝酒…每次少喝一点有助于活血化瘀。”
“而且就算我一大早上吃烤全羊…那也是我的自由…没毛病吧？”
“没…没毛病。”公安同志被方平安怼得无话可说，他现在已经体会到了马队长的痛苦了。
“可，贾家偷你家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来报案？那样他们就不会…”
旁边公安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马队长顶了顶他的胳膊——但没拦住…
那天出警的时候，旁边这位小公安没在，所以不知道。
“我报案了啊？也跟院子里的三大爷说了…没人管我啊？你们派出所我也来报过案…大家都知道是贾家干的…但没人肯为我作证啊。马队长自己说的啊…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
“……”
“可你之前就说过要合理合法的弄死贾东旭……”小公安还是不放弃，继续逼问道，但这就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口角威胁不能作为证据的…这可是马队长你自己说的。”
“……”
“所以…跟我没啥关系咯？这玩意儿可以解开了吗？”方平安扬了扬手铐。
“咯手。”
“……”
“你先给我好好待着，自己想想有什么还没交代的！”马队长实在没有办法，把笔录文件收拾一下，准备再去找证据，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再这么待下去他会被气死，三句不离“马队长你说的”……能不能不提我？我招你惹你了？
“马队长…抓紧时间哦！”
“没有证据却一直把我关在这里…那属于非法羁押…我会向更上一级投诉的哦。”
“另外所里管不管饭啊？”
马队长一脸的黑线——我当初踏马就不该多嘴解释的！
然后，关了3天以后，方平安——
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
而这一天，正是贾东旭出殡上山的日子。
“哎哟喂…院里好热闹啊？这是咋了？”
“我贾哥还没送去烧啊？现在不是提倡火化吗？”
当着贾家寡妇们的面儿说这个——这叫什么？
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