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在高俅面前,保举了两人。
第一人为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
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
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
第二人也是武举出身,曾任殿帅府制使。
只因失陷了花石纲,丢了官职。
前段时间方才进京。
呼延灼进京之时,正好遇到。
姓杨名志,乃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
枪法娴熟,刀法精纯,有万夫不可挡之勇。
高俅闻言大喜,便请枢密院公文去陈州取韩韬为正先锋。
又让呼延灼引了杨志,进殿帅府拜见。
免了前罪,官复制使,拜为副先锋。
不日,韩韬便到,高俅亦亲自接见了。
呼延灼和韩韬本部,约有五千马军,一万步兵。
高俅从东京禁军中拨了五千步兵,与杨志领了,凑齐两万之数。
又写了道公文,让三人去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
务必要使得军马整齐,好与梁山对敌。
早日凯旋,彰显天威。
三人领了高俅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
呼延灼选了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
长枪二千根,衮刀一千把。
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
都装载上车,随军出发。
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
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赏钱粮。
呼延灼与韩滔、杨志都立了军令状,辞别高俅。
杨志领军随呼延灼返回汝宁州。
韩韬自回陈州整顿兵马,再往汇合。
不到半月时间,大军整顿完毕。
呼延灼便把京师带回的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装备三军。
高俅又差了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
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
前军开路先锋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杨志。
马步军两万余人,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而来。
呼延灼领军前来的消息,早被送上了梁山。
聚义厅内,杨哲端坐主位。
左边是军师金剑先生李助,右边是副军师入云龙公孙胜。
下面众多头领齐聚。
李助开口道“我闻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嫡派子孙。武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
话音刚落,林冲起身道“小弟自上山以来,未立寸功。请哥哥将令,愿为先锋!”
杨哲闻言大喜“若得林教头出马,必不落了威风。”
其余众人,亦纷纷请战。
杨哲便点了铁棒栾廷玉打第二阵,赤面虎袁朗第三阵,赤发鬼刘唐第四阵,打虎武松第五阵。
又领李俊和阮小二,引力帆军和迎帆军接应。
杨哲自领大小头领,坐镇中军。
只是他知道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极为厉害,于是告诫众人不可恋战追击,恐防中计。
分拨已定,号炮响起。
梁山大军,下山迎敌。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
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
杨哲阵营,林冲挺着丈八蛇矛,来到阵前。
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林冲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自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送京师,碎尸万段,吾之愿也!”
林冲冷哼一声,却不答话,挺着丈八蛇矛,便朝他身上戳去。
两马相交,二般兵器逢迎。
往来不让毫厘,上下岂饶分寸。
丈八蛇矛,招招不离要害;铁杆方槊,里外觑定心坎。
两人来来回回,斗了二十回合。
呼延灼见得韩韬力怯,舞动双鞭上前助战。
栾廷玉抖擞精神,挺着铁棒上前劫住厮杀。
两人武艺,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斗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杨志忍耐不住,挺着一杆浑铁点钢枪便来相帮,却又被袁朗劫住。
才斗了几个回合,只听得一声惨叫。
却是韩韬不是林冲对手,被他一矛朔中手臂,拨马便逃。
呼延灼和杨志见情况不对,也慌忙拨马退回本阵。
林冲、栾廷玉和袁朗三人,正杀得兴起,如何肯放。
在后紧紧赶去。
杨哲担心三人有失,慌忙催动大军,随后掩杀。
追到阵前,只听得轰隆声响起。
官军人马,突然向两边散开。
尘土滚滚,一彪人马,从后面掩杀而上。
却是那呼延灼,早有计策。
将那铁甲连环马藏在大军之后,只等梁山前来冲阵,便放出来厮杀。
不过眨眼间,便冲到了梁山阵营中。
梁山众人见状大惊,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
也幸得杨哲早跟众头领交待提防,只朝偏僻小路躲避。
呼延灼那铁甲连环马,十匹连接一处,冲撞力非同小可。
可是窄路却施展不开,一时也无计奈何。
饶是如此,梁山败了这一阵,还是折了两三百人。
幸得众头领都无恙。
两军对垒数日,每日斗将。
梁山头领高手众多,哪怕是呼延灼和杨志武艺再高,也经不起轮番上阵。
杨哲命令众将不许追击,不许冲阵。
呼延灼空有铁甲连环马,却也无法施展出来。
“咱们虽然不怕他呼延灼,可要破这铁甲连环马,却也麻烦!”中军大帐内,李助眉头紧锁道。
“军师勿用担心!若要破这铁甲连环马,便需得用钩镰枪。”杨哲笑道“前几日我已经将图纸模样画出来,请山寨铁匠加紧赶制。却是这钩镰枪法,还得去取一人上山相助才行。”
李助闻言一愣。
他知道前几日杨哲有吩咐朱贵,让他派人打造兵器。
却不想,是作破敌之用。
他又开口道“不知道,寨主需得请何人上山?”
“他在东京,见做金枪班教师。这钩镰枪法,只有他一个教头。”杨哲回道“他家祖传习学,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非他不行。”
说言未落,一旁的林冲问道“寨主哥哥说的,莫不是金枪手徐宁教师?”
杨哲回道“正是此人!”
林冲道“哥哥若不说起,我也忘了。这徐宁的金枪法、钩镰枪法,端的是天下独步。在京师时,多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只是如何能勾得他上山来?”
杨哲笑着,看向了旁边的时迁“此次恐怕,又得劳时迁兄弟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