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一日的章节楼,总算将大阵所需安排妥当,次日一早,他就迫不及待的敲响了唐仁的房门。
这几日没什么烦心事,唐仁睡的香甜无比。
梦中,雪女轻柔的按着他的肩膀,雪若用牙签插着一块水果喂入了他的嘴里,那个酒肆老板娘身着轻纱,欲说还羞的用手轻敲唐仁的大腿。
看着她身上的轻纱,唐仁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伸出了手,眼看就能抓住轻纱一角之时……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唐仁从美梦中惊醒,脑海里的画面如同泡沫般破碎。
被坏了好事的唐仁猛然坐起了身子,咬牙切齿的看向门口的方向:“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挑这时候。”
外面的章节楼见唐仁不回话,还喊了一声:“唐兄弟,布阵的东西我都准备完了,你醒了没。”
“来了来了。”
唐仁满脸怨气的走下床,使劲的揉了揉脸庞,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将门打开。
看着章节楼满脸急切的样子,唐仁也没墨迹,反正梦也做不成了,就走一趟吧。
唐仁随着章节楼走到族长府的中心院子里,进去才发现,周围竟然围了不少人。
唐仁一出来,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这就是前两日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天纵之才吧。”
“听说将进酒就是他写的。”
“昨日我去舞楼,发现那里不仅灵气飙升,而且空气中带着一丝醉人的酒香。”
“没错,我也感觉到了。”
“一首诗能做到如此程度,当真是恐怖如斯。”
“怎么还穿个斗篷。”
“你懂什么,高人行事,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看着现场这么多人,唐仁挑了挑眉:“章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章节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弟,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我请的读书人,都是些布衣,是真正的研究学问的人,听说你来了,央求我带他们见识一下你的风采,这都是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哥也不好赶人。”
“不过跟大阵比起来,这些人不算什么,如果你感觉他们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赶他们走。”
眼下两人正是蜜月期,唐仁也不好削了章节楼的面子,何况都是些寒士,他天生就对这些弱者留有好感,当即回到:“看吧,又不是见不得人。”
章节楼笑了笑:“如此甚好。”
说着,章节楼指着远处一块大碑:“老弟,这就是碑文石碑,一会我们开始布阵,你就可以提文了。”
唐仁点了点头:“没问题。”
章节楼点了点头,刚要走,又表情扭捏的走了回来:“那个,老弟你是有把握的吧,不是老兄我不放心,实在是事关重大,这个……”
“你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就肯定能做到。”
听到这,章节楼重重的点了点头:“好,这次大阵成与不成,全看老弟你的了。”
说完,章节楼眼神凝重的向院落中间走去。
看了眼早已准备多时的众人,章节楼冲他们点了点头,大喝了一声:“起阵!”
话音一落,周围的六名长老快速掐动手诀,院落中央立刻涌现出一丝雾气。
眼看准备工作完成,章节楼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指诀快速变幻,最后猛然打进了脚下的泥沙里。
随着手诀落下“嗡”的一声,阵珠快速升起,看着阵珠出现,七人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几乎同时拿出了数量不少的海髓,掐动手诀的同时,控制灵气不断将海髓投入阵珠。
海髓碰到阵珠的一刹那,立刻化为灵液融入进去。
本来有些透明的阵珠,随着海髓的投入,顿时冒出了耀眼的白光,章节楼看到这一幕,猛然大喝:“唐老弟,就是现在。”
唐仁闻言,快速从身后将包裹好的枪取了下来,打开枪布,提着杀生枪瞬身到碑前,至于要写什么,他早就想好了。
这首文章对眼下的场合也应景,想到这,唐仁不再犹豫,枪出如龙,快速在碑上刻画。
银光闪烁,随着枪身抖动,一个个文字缓缓出现在碑上。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周围人翘首以盼,看着这一段,当即挑了挑眉:“下者飘转沉塘坳?怎么有种凄凉之感?”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南村,说的是章鱼族驻地南面的龙宫吗?”
这句话引起了章鱼族水妖的共鸣:“没错,龙宫那些家伙日日收税,与盗贼何异。”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写到这时,三声惊雷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天地共鸣,这是天地共鸣。”
“没想到,这碑文还没写完就引出了天地共鸣,此碑文若成,必成异象。”
一名水妖疑惑的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一名布衣老者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道:“这句说的是如若下雨,整个屋子都没地方站,的确符合章鱼族当前的境遇,这么下去,如若大阵坍塌,整个章鱼族都没了落脚之地。”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随着最后一字刻下,所有人不禁为之一振,就连灵魂好像都颤抖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这文章……”
“我……我………”
“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的大屋,普遍地庇覆天底下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喜笑颜开,房屋遇到风雨也不为所动安稳得像山一样。”
“唉!什么时候眼前出现这样高耸的房屋,到那时即使我的茅屋被秋风吹破自己受冻而死也心甘情愿!”
“好宽阔的胸襟,这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李穆呆若木鸡的看着石碑上的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嘴唇颤抖道:“此文必定流传千古,能见证此文的诞生,老夫……老夫此生无憾矣。”
就在这时,白色的闪电猛然出现,狠狠的劈在了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