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嘛!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的!”
说完南屿还低头看了看了自己的身上,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哄一下沈喻之的。
然后南屿就只能无奈的抬头看着沈喻之:“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听听?”
看着南屿这插科打诨的模样,沈喻之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这才伸手拿过了南屿一直提着的篮子。
“谢谢你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一说这个,南屿一下子眼睛就亮了,他等的就是沈喻之说这个呢!
“你要是想谢谢我,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们这里住着的有没有老师啊?”
南屿当然知道沈喻之的父母就是大学老师,但现在南屿不是跟沈喻之还不熟嘛,自然是不能表现的对他们太过于了解。
一听这话,沈喻之的眉毛就皱了起来,“怎么?”
“就是吧,我大姐,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好的。
后来因为一些事儿就没有在上学了,现在我还想让我姐接着学,也想让我大姐考大学。
我知道你们这里住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就想着有没有谁是老师,或者是有学问的人能教导我大姐一下。
你也知道,我们这村子里哪里能有什么有学问的人,我就想来试着打听打听。
要是以后我大姐真的能考上大学,那是我大姐的造化。
要是考不上,那也是我大姐的命了。”
“你这么帮我,也是因为这个?”
南屿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儿。
南屿上辈子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对人心虽然不能说有多了解吧,可也是明白一些的。
南屿要是说他什么也不求,沈喻之反而会不敢接受他的帮助。
毕竟他们都已经被人害的住到牛棚里来了,对人的防备心肯定是很重。
要不是沈喻之的父亲真的病的严重了,沈喻之也不会对外人求救。
南屿也是明白这些,所以才故意说出了自己是有所求的,这样也能降低沈喻之的防备心。
沈喻之向身后的牛棚看了看,有些为难的说:“我们这里确实有老师,可是……
就算我们愿意教,你姐姐也进不来啊。
我们这儿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有民兵看管的。”
看沈喻之没有拒绝,南屿笑了,“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来解决就好。
只要你们有人愿意教我姐姐学习就好了,其他的都由我来办。”
沈喻之看着南屿的笑容,他也露出笑容,对南屿点了点头,提了提手里的篮子,“谢谢你了。”
“咳!这都不算啥,我不是也有求于你嘛!”
沈喻之倒是没有反感南屿的话,仍然笑着对南屿说:“行,那我就等着你自己想的办法了。
我在这儿也待的太久了,得回去了。”
“好好好,你回吧。”
沈喻之又跟南屿点了点头,这才轻手轻脚的跑回了牛棚。
南屿看着沈喻之的背影傻笑了一会儿,这才心情极好的踏着月色往三叔家里走。
沈喻之写纸条向南屿求助这事儿,他没有跟自己的父母说,也没有跟牛棚里的其他人说。
那些药材,他也是问了给他父亲看病的人问来的。
所以沈喻之出去了这么久再回来,沈喻之的母亲就赶紧将沈喻之拉进了屋儿。
“喻之啊,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沈喻之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篮子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妈,你看看,爸爸有救了。”
牛棚里都是土墙土屋子,屋子里也只有一盏油灯明明灭灭的亮着,所以屋里的光线也没有比屋外亮多少。
沈喻之进屋手里拿着篮子,屋子里的人还真的都没注意到。
沈喻之的母亲不知道沈喻之哪里来的篮子,但还是将篮子拿到了油灯下。
篮子里好几包的药包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本来在给沈喻之父亲号脉的老人就来到篮子前,将篮子里的药包拿出来打开。
就着油灯昏黄的光,仔细的分辨起了里面的药材。
沈喻之的母亲不懂药,她紧张的看着沈喻之。
“喻之啊,你这药是怎么弄来的?”
沈喻之知道母亲在害怕,也知道母亲害怕的是什么。
他拉过母亲坐下,安抚的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声音温和的说:“妈,你还记得我之前给爸爸用的那种外伤药吧?”
沈喻之的母亲当然知道,点了点头。
“那也还记得我说是跟村子里的一个小伙子要的药吧?”
“你?这些药也是你跟那小伙子要的?你是怎么跟那小伙子联系的?”
沈喻之看着母亲眼里的惊恐,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错,就是惊恐。
人啊,在遭受了大难以后都是草木皆兵的,更何况她母亲是女人,还是前半生都顺顺利利的大家小姐呢!
自从他们家遭了难以后,她母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敢跟外人接触,不敢相信任何一个她不认识、不了解的人。
别说沈喻之的母亲了,就是沈喻之自己,不也是会对南屿的善意本能的警惕嘛!
“妈,我确实是跟那个小伙子要的药。
这两天咱们旁边那个老房子不是有人在修整吗?这个小伙子也跟着一起修房子呢。
看爸爸现在这个样子,我害怕……”
沈喻之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沈喻之的妈妈自然是知道沈喻之的未尽之意,也担心的向着木板床上的男人看了看。
说是木板床,其实就是四个角垫了几块石头,上面铺了块儿木头板子的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