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目睹接下来的惨烈场面，更不愿意接受长公子死去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
夜晚静得出奇，除了拳风呼啸外别无他声。
忽然，一个冷峻的声音划破夜空：“呵呵，以为可以随意摆布本公子吗？”话音中充满了轻蔑与戏谑。
咦？
项少羽带着强悍的气势，朝嬴长夜发起攻击。
然而见到对方平静回应，并带着些许微笑时，他心头涌上一股不安。
这……情况不对。
但此时已没有时间让他多想。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
嬴长夜原本沉静如水的双眼，陡然绽放出刺目的红光。
紧接着，一道使项少羽灵魂为之颤抖的力量从那双眸子里迸发出来，轰！
瞬间。
一股庞然大物般的精神力量冲击了项少羽的神识。
两者的巨大悬殊让他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任由那股力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肆虐摧残。
所到之处，尽是血色弥漫，宛如陷入无底深渊般的恐惧之中。
项少羽的灵魂逐渐崩溃，消失无踪。
而在周围人眼中，
项少羽突然变得异样。
不仅攻势戛然而止，身上的气势亦瞬间烟消云散。
整个人直直跌落地上，剧烈抽搐不已，面部扭曲，显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
包括将军王翦在内的所有人皆愕然失措。
只有项燕的目光充满复杂情感，望着地面挣扎中的儿子（原文此处提到的\"诺钱好\"可能是个笔误），眼中闪现疼惜。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正面临怎样的煎熬。
虽感悲痛，但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愿。
一方面，受到某种神秘符文的制约，无法违抗嬴长夜；另一方面，他记得早些时候嬴长夜曾有过承诺——
项少羽虽会被击杀，却不会彻底消失！
想到此，项燕的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
空地上，
主营帐篷顶部已经被掀起。
数以万计的士兵将现场层层围住，百余名不知如何是好的 ** 守在外围。
中心区域，项燕站在原地凝视倒地颤抖的项少羽，而对面，则是嬴长夜单薄但坚定的身影。
淡然地注视着前方。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他体内流转，准备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
天空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更为强烈的威压。
随之而来的，是遥远处传出的低沉苍老声音：
“长公子请暂息雷霆，容老朽几句陈词！”嗯？
这使得嬴长夜微微感到意外。
一股陌生而又极其强大的能量波动进入他的感知范围。
他停下对项少羽精神世界的压制，抬头向空中望去。
只见天边，一只青色巨牛缓缓踏足虚空，背上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道家服饰。
袍角随风轻扬，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风采。
见到这一幕，
包括项燕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竟然是一位真正的仙级强者出现了。
而且其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远超一般意义上的仙人。
甚至在这股力量之中还蕴含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奇异特质。
项燕察觉到这一点，内心震惊。
这是……半圣境的存在！
来自道门的那位！
军队营房中，
青牛载着那位老人缓缓落地。
从牛背上轻盈地跳下来后，李耳朝嬴长夜行了个礼：“道家老祖李耳，拜见长公子殿下！”
嗯？李耳！
嬴长夜心里暗暗惊讶。
没想到竟然能见到这位道家的始祖。
回想起上次道家晓梦公开支持夷陵，与儒家对立的情景，嬴长夜微微一笑，对李耳的印象渐渐好了起来。
他的原则向来如此，只要不是帝国的敌人，都可以成为朋友。
而道家在那次事件中已经算是夷陵的盟友。
只是……这一次李耳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嬴长夜也朝着老子拱了拱手：“原来是道家前辈，不知道前辈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李耳愣了一下，没想到嬴长夜会直接切入主题。
随即他也笑了笑，开口道：“既然如此。”
“那老道便直言相告。”“长公子殿下，项少羽……”
“您暂时不能杀！”
嗯？
话音刚落，嬴长夜的目光不由得变得冷峻起来。
看来李耳是来劝阻自己的。
只是道家为什么先是示好夷陵，现在又阻止自己清除叛逆？ 嬴长夜若有所思地望向老子。
“哦？” 只听他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项少羽为什么不能杀？”
老子听出了嬴长夜话中的深意，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沉吟片刻，认真地看着他：“敢问长公子。” “您对‘大天下’与‘小天下’的概念是否有了解？”
嬴长夜心头一动。
大天下？ 小天下？ 这个话题是怎么回事？难道……
当即，他点头应道：“略有所闻。”
老子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公子是否知道，在这片广阔的‘大天下’中，除了秦国之外，还有许多强大的种族、部落和王朝？”
嬴长夜的眼神立刻凝重起来，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但为了不拆穿李耳的目的，他继续顺着对方的话头说道：“知道。”
老子拱了拱手，拍了个不明显的马屁：“公子见多识广，老朽佩服！” 接着，他郑重地说：“既然公子都知道，那公子就更加明白，” “帝国的真正敌人，并不在秦国这个‘小天下’之内，而是在那广袤无垠的‘大天下’中！”
闻言，嬴长夜心中了然。
果然与‘大天下’有关。
这点信息与他在阴阳家月神脑海中提取的情报相似。
据说，秦国拥有苍龙七秀的宝藏，只有在嬴政死后才能开启。
得到这个宝藏的人不仅能够掌握征服大天下的力量，还能获得一个所有人类梦寐以求的秘密——永生！
这些情报都是月神多年潜伏的结果，后来被她传给了儒家圣人。
因此，儒家的孔圣人才会对灭秦之事如此执着。
在嬴长夜看来，孔圣追求的并不是统治大天下的权力，而是永生的秘密。
如果儒家无法抗衡夷陵，即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独享这个秘密时，他一定会为了永生的秘密去寻找秦国以外的同盟。
这将意味着大天下的各种族、部落和王朝都会成为帝国的敌人，秦国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局面！
想到这些情报，嬴长夜的心思愈发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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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长夜的心头腾起了如海啸般的杀气。
这种杀意，是对儒家以及儒家圣人的。
他们为了个人的私欲，完全不顾百姓的生死。
甚至制定出一个足以让秦国走向 ** 的计划。
像这样的人……绝不可饶恕！
此刻，嬴长夜看向老子的眼神变得冰冷。
“你还没有回答，为何项少羽不能杀？”
“要知道，他是带领百万农军叛乱的帝国反贼。”
“无论是哪个时代，叛军领袖都是无法原谅的！”营帐中。
嬴长夜和老子用密音传心的方式交流。
两人面对面站立，只是唇角微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幕让周围的将领们感到惊叹，而王翦更是对眼前的这位长公子深感难以琢磨。
从一开始到现在，出现了几个如同陆地神仙般的人物。
长公子不仅神色未改，甚至看起来这些人对他都颇为畏惧。
这是怎么回事？
空地上。
面对嬴长夜的质询，老子显得有些缺乏底气。
的确，叛逆应当处死，但项少羽还很年轻，天赋异禀。
如果能够引导他赎罪立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子清了清嗓子，说道：“长公子殿下，不杀此人的理由是——”
“此人天赋极佳，年仅十八便达到了陆地神仙的境界。”
“若能给他时间，日后超越老夫进入圣境的可能性极大。”
“因此，老夫认为，在将来大秦面临四面楚歌之际，多一位圣境强者相助，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话说完，老子定定地看着嬴长夜，想知道他对此有何反应。
只见嬴长夜神情沉重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见到嬴长夜这番回应，老子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他觉得这次保下项少羽的问题不大了。
然而，下一秒，老子的脸色突然大变。
因为他看到，嬴长夜在若有所思片刻后，竟毫无预兆地瞬间摧毁了项少羽的神魂。
而项少羽则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四肢顿时无力地瘫软下去，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不再动弹。
“这……”
老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面对眼前这一突如其来的场面，他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此时，嬴长夜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前辈，如果你所担心的仅仅是这点，那根本不必担心！”
“因为他死了，我也一样能让他晋升圣境，甚至……更强！”
营地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位之前散发出强大气息的男子……就这样死了？气息完全中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道门老祖李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秦国这片小天下的希望，如今看来，他也和其他的年轻人没有太大区别。
罢了，罢了……
好胜冲动、意气用事，这原本就是每一个年轻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