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怀逸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江归砚。“小师弟,你且安心养好身体,不用如此多礼。”几人也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暗处,观察着殿中情形。
金色的光团划过天际,直直的朝着辞云殿冲来。光球冲进殿中,飞到江归砚身边。
光团突然出现,几人顿时警觉起来,光球绕着江归砚转了一圈,金色的光芒如同灵动的丝带般在他身周舞动。
光团在江归砚面前停下,江归砚伸出手想要触碰。
“小师弟,小心。”南宫怀逸出声提醒。
“嗯。”江归砚应下,他缓缓将手放下,然而就在此时,那光团竟如闪电般倏地一下融进了的额头。
江归砚双目放空,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一颗眼泪从脸颊上滑落,落在手心里,看着那滴泪,他直接愣住了。
“小师弟,怎么了?”
他听到师兄的呼唤一下子反应过来,扯出一个笑来,抬起头,看着南宫怀逸。
“师兄,我没事。”
“那就好,师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多谢师兄。”
“不必如此客气。”
南宫怀逸愣了一瞬,随后回道,继而示意另外三人。
云叙白率先开口:“小师弟,我先走了”
白若安丢下一句:“药峰还有事,先走了,没事别找。”
凌岳在桌案上放下一叠厚厚的符箓,轻声开口:“小师弟,走了。”
江归砚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的掐着手心,这才忍住了眼泪。
房门被轻轻关上,殿中静悄悄地,一颗眼泪掉了下来。
他有些无措,这是什么?我怎么会?哭呢?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滑落。
他呆呆的望着眼前,感觉心口闷闷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身体没了力气,任由自己倒在床上,口中呢喃:“…母亲…母亲…我想你…我好想你…我难受…”
江归砚缓缓将自己缩起来,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
辞云殿外,四人并排走着。
云述白:“大师兄,小师弟有些不对劲。”
白若安疑惑的问道:“大师兄,他怕不是被夺舍了吧!”
“老七,小师弟也许并没有你想那么坏,他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五,你还帮他说话?你忘了他上次是怎么对你的!”
凌岳叹了口气:“老七,总归是我对不住他在前,他怨我,也是应该的。”
“好了,我探查过了,没有夺舍,小师弟还是小师弟,至于之前的那些事,就莫要再提了。”
凌岳说道:“刚刚我好像看到他哭了。”
“小师弟他应该是看到了一些伤心事,才会那么难过。既然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
……
暗处的人走到窗边,安静的立在那里,他的脸庞已经清洗干净,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他静静的听着殿中的声音,良久转身离去。
在睡梦中江归砚梦到了母亲,他窝在母亲怀中,母亲跟他说了很久的话,他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着将他送回九重仙宫,听她说着自己的身世,听她诉说着想念,最后将一柄长剑塞到他手中,轻抚他的脸颊:“孩子,你受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江归砚睡的很安稳,嘴角微微上扬,呢喃着什么。
次日辰时,江归砚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一低头就看见手里抓着的剑,愣了一下,细细端详了一阵后将剑收起,下床后打开衣柜。
他之前看到了属于江归砚的零散记忆,可是亲眼看到衣柜中的一切,还是愣住了,小心翼翼的选了一套,用了很长时间才换上。
洗漱好后,问了侍从,便向膳堂走去,他走在通往膳堂的路上,走了好久。直到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面前才有了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也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他小心翼翼的回问着那些向他行礼的弟子膳堂在哪里。
一些不认识他的弟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人是谁?为何从未见过?”认识他的弟子连忙示意身边的人不要说话。
一路询问着终于到了膳堂,他端着打好的饭菜,缓缓走向角落。那里相对安静,也能让他暂时避开那些或畏惧或好奇的目光。
那些弟子们低头吃饭,偶尔的交谈也是轻声细语,生怕引起他的注意。他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陌生的弟子正朝他走来。那弟子的眼神中带着犹豫和好奇,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举动。那弟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那弟子默默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他独自坐在角落里。
江归砚克制着自己,减缓进食的速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小师弟,饿坏了吧。”
两碟菜被放在江归砚面前,南宫怀逸在一旁坐了下来。
江归砚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殿中寻你,没找到,想着你可能在膳堂,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江归砚面前的饭菜上,“这些饭菜可还合胃口?”
江归砚轻轻点了点头:“嗯,好吃”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江归砚微微一愣,随即轻声回应:“多谢师兄关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快吃吧”
南宫怀逸看着江归砚把桌子上的饭食全部吃完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小师弟,你闯进地牢这件事,可要给我个解释?”江归砚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他看向南宫怀逸。
“师兄,我是为了救人,他是被诬陷的…我才闯进地牢…”
“我已经查明,他确实是被诬陷的,但地牢乃门派重地,以后切记不可如此莽撞。”
“我知道了,师兄。我…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想要留下他。”
“整个辞云峰都是你的,自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来问我。”
“好。”
膳堂中的气氛也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有些微妙。那些弟子们虽然不敢靠近,但都时不时地偷偷看向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二人一同走出膳堂。